“快!抓住她!”
“别跑!”
风雨飘摇,姜岁岁拖着婚纱大裙摆,在荒郊野岭,一路狂奔。
她身上穿着极不合身的白色婚纱,浸水后,泥泞的裙摆几乎拖垮了她的身体。
‘砰’的一声,姜岁岁一脑袋狠狠撞到了大树上!
她身体一歪,人直接从山坡上滚落,摔到马路上,连呼救都没来得及。
她瞎了。
“刺啦——”
只听一阵刺耳的刹车声,一辆黑色悍马急停在瓢泼大雨当中。
姜岁岁整个人几乎被卷进车底下!
车厢里,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皱了眉头。
“霍爷,我这就下去查看。”
坐在副驾驶的特助下了车,还没等他绕到车的另一边,一只混合着血液和泥水的小手,“啪”一声,拍在了车窗玻璃上。
霍临西扯了扯薄唇,一脚踹开车门,手伸进西装内,就要拔出枪来!
下一秒,一道雪白的身影扑进他怀里。
霍临西僵了一下,低头看到沾满血污的小手抓住西装外套,眉头微皱。
怀中的女孩抬起脏兮兮的小脸,车厢内昏黄的光照亮她那双明亮却失焦的眼睛。
姜岁岁摸上男人的脸,手指描摹过对方立体的五官。
是个男的,三庭五眼还挺标志。
“请问,你结婚了吗?”
脆生软糯的声音钻进霍临西的耳朵,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:“没有。”
“我嫁给你,救救我!”
姜岁岁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纤细的手臂圈上男人的脖颈。
霍临西懵在当场,姜岁岁等了几秒,听不到对方一点反应,她急了,踮起脚尖,往男人脸上撞去!
淅沥沥的雨水如帘帐,把相拥在一起的两人,圈在了独属于他们的世界里。
特助跪在地上,石化了。
这眼瞎的小丫头根本不知道,她招惹上的是谁!
冰冷的雨水让姜岁岁止不住打颤,她咬着嘴唇,认真说,“我们亲上了,你要对我负责!”
霍临西扣住女孩的后颈,像拎小猫一样把她提起来。
他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,俊容上,笑意邪肆狷狂。
“你死定了!”
忽然,十几个手拿棍棒和刀具的人,从山坡跑下来,手电筒的光照亮霍临西的脸。
“她在那!”
跪在地上的特助还未反应过来,已经有打手冲霍临西举起棍棒。
雨幕下,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,冷眼看着将他包围的打手。
雨水声模糊了惨叫,和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。
三十多秒后,那十几个袭击霍临西的人,全都倒在地上。
霍临西将落在额前的湿发捋到脑后,转过身打开车门,动作又是一顿。
雪白的婚纱被染成了灰泥色,纤瘦的女孩把自己蜷缩起来,闭眼酣睡。
这丫头,居然能在他在外头撕杀的时候,安然入睡?
霍临西轻嗤一声。
他捡到了一个有趣的小玩物。
……
第二天,姜岁岁醒了过来。
睁开眼,视线里漆黑一片,她伸长手臂,四处摸了摸,又撑起自己的身体,坐了起来。
她身上是光滑细腻的蚕丝被,周围弥漫着清冷的雪松香。
姜岁岁摸到床沿,动作笨拙的爬下床。
一开始她还辨别不清方向,这时候,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!
“霍爷饶命!”
“霍爷饶命!啊!!”
姜岁岁听声辨位,摸到了房门把手,她打开门,寻着声音走去。
那杀猪般哀嚎的声音在求饶无果后,开始发狠的痛骂起来。
“霍临西!你就是个野种!你除掉我,也没法掌控霍家,你根本活不过20岁!”
姜岁岁被定在原地,心里翻江倒海!
霍临西?
她居然落在霍临西手中!
昨晚下着大雨,匆忙之下,姜岁岁摸了霍临西的脸,听到他的声音,却没认出他的身份。
这个男人是京城说一不二的霸主,也是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帝王。
传闻霍临西有隐疾,发起病来,六亲不认,杀人如麻!
“砰砰!”
几声枪响后,那叫骂声消失了。
“什么人!”
特助周锐察觉到大厅门口有人出现,和几名保镖齐齐转过头,就看到身形娇小瘦弱的姜岁岁站在那儿。
姜岁岁身上穿着宽大的白色睡裙,裙摆几乎触及地面,墨色的长发披在薄弱的肩头。
她向霍临西走去,根本不知道,眼前是怎样一副地狱般的场景。
霍临西坐在猩红色的沙发椅上,他的眉心紧蹙,眼里溢满戾气。
他犯病了,此时的他像一头被关在牢笼里暴躁的野兽,双眼赤红。
“别过来!”
他一旦犯病,就控制不住理智,此刻走近他的姜岁岁,像只美味可口的小羔羊,会诱发他一身的暴戾!
姜岁岁听到男人急促不规律的呼吸和心跳声。
她没有停下,继续往前走。
脚底踩到了一片黏滑的水滩,姜岁岁一个踉跄,摔进男人怀中。
周锐在一旁吓到嘴巴张大。
姜岁岁干脆顺势而上,坐在男人腿上,抬起手给他顺着毛。
“临临,乖。临临跟着我深呼吸!”
大厅里,一片寂静……
“你叫我什么?”
姜岁岁歪了歪脑袋,这样叫他,不可以吗?那……
“老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