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人叫王建平。
听他讲,当我们家被夷为平地之后,地基莫名其妙的向外渗水。
一开始没有人当回事,没想到,水居然越流越多。
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形成不足半米深度的浅水洼。
王建平让人上了抽水设备,然而诡异的是,不管怎么抽,水洼不多不少,一直保持半米左右。
但是,就这么一个仅没过成年人膝盖的深度,竟然能连续淹死三条人命!
第二天早上运输司机开车路过,瞧见死者的脸扎在水洼里,背部躬起漂浮在水面上,便赶忙在第一时间报警。
警察来做调查,发现死者没有任何挣扎与外伤,七窍灌满泥沙,属于典型的落水事故。
一个仅淹没成年人膝盖高度的水洼,就算是三岁小孩子都未见得能淹死,更别提是个成年人了。
事情偏偏就这么邪门,到第三天,又有一位工友以相同的方式死亡。
悄无声息,没有挣扎,也没有呼救,尸体被捞上来,已经泡的青紫肿胀,腹部鼓胀,里面全是喝下去的脏水。
家属过来闹,老板只好赔偿好多钱才得以平息此事。
工人们私下议论纷纷,都怀疑老板破了风水,保不准还会死人。
可背后的老板并不信这个,他让王建平用一车沙子填满了水洼,以为没有水,总不会出事儿了吧?
谁知当天晚上,竟又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怪事!
工地有两位打更的老光棍,一个叫老吴,另外一个叫老赵。
他们二人平日里靠出苦大力赚钱,做事情百无禁忌,什么都不在乎,见工资给的钱多,俩人半夜留下来看堆儿。
结果,有一天晚上,俩人在帐篷里喝酒,喝着喝着,老吴出去尿尿。
过了好半晌,老赵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。
他有些担心,拿着手电出去找老吴。
在工地绕了好几圈也没见到人影,心里挺纳闷,直到绕到我们家那片废墟,看到一件令他至今心有余悸的事情。
老赵刚到附近,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阴冷,拿起手电左右的照一照,发现老吴居然蹲在地上,背对着他。
这可真把老赵吓了一跳,他有些恼怒,又问老吴干啥呢?咋还出来这么久不回去。
老吴也不吱声,老赵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,那种感觉硬邦邦的,特别像拍在木头桩上。
他当时也是晕晕乎乎,拉着老吴说:“你要是喝多了认怂吱一声,这大半夜的出来,我还以为你被妖怪拐跑了,走走,还有半瓶,咱俩都喝了。”
用力一拽,竟然没拽动,老赵很纳闷,问他干啥呢?顺着老吴左边探头看看,老吴就把脸转到右边。
这举动把老赵逗笑了,心想,都快五十岁的大老爷们,咋还扭扭捏捏的。
于是,老赵快走了几步,绕到老吴面前,用手电这么一晃,当时被吓得“妈呀”一声,连滚带爬的往回跑。
他看到老吴的脸色惨白,嘴里面灌满泥沙,一张嘴,沙子顺着唇角往下淌,耳朵、眼睛同时往外冒着脏水。
两只眼睛逐渐胀成猩红色,五官扭曲狰狞,吓得老赵拔腿就跑。
老赵慌不择路,在工地里四处乱窜,没想到竟然迷路了。他越跑越累,使他感觉一阵口干舌燥,如今夜黑的不见五指,手电的弱光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,天无绝人之路,他看到有一处干净的水洼,当他捧起清水连喝了几大口,却不知道为什么,越喝越渴。
这时候,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下他,惊讶道:“大哥,你没病吧?好端端的,吃什么沙子啊!”
老赵回过头,身后是一位半夜偷偷来捡破烂的青年。对方一句话让他浑身一颤,大脑昏昏沉沉的,才发现自己吞到嘴里全是沙子,连干呕了几声,吐不出来,好悬没憋死。
他当天就去了医院清理肠胃,奇怪的是,老吴竟然失踪了。
老板发动大家找了一天开心玩具,最终在沙坑下面发现了老吴,不思议的是老吴是因吞沙致死,七窍流血,耳朵眼里全是污水,与那晚他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短短不到半个月,连出三条人命,如果不是那一晚老赵命大,他肯定也要搭上一条命。
工程因此被迫停止,可按照签订的工期,如果继续拖延,恐怕要面临大额的赔偿金,公司上上下下都是人心惶惶。
事情越闹越觉得邪门,为了安抚人心,他找了几个风水先生、大仙,甚至道士都过来瞧过,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解决。
王建平想到了爷爷那天说“房子不能拆,要改成青龙庙”的事情。
为了补救,事情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阶段,假如再出人命,可能老板会面临吊销资质的惩罚,所以,他今天看见我,那种感觉就像见到亲人一样那么亲切。
事情讲完了,王建平握着我的手:“小伙子,你爷爷呢?快点给他打电话,不管是钱还是庙,咱们一切都好商量。”
我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毕竟出了三条人命,如果能解决,我觉得爷爷也不会坐视不理。
打给爷爷接通以后,他告诉我,自己正忙着一件大事,恐怕得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。
事情刚一转达王建平,他都急了,抢过电话说:“陈师傅!钱的事儿好说,别人给你多少钱,我们给双倍,求求您老大发慈悲,快回来吧..喂,喂。”
最后几声,王建平木讷当场,一脸沮丧。
我说:“我爷爷咋说的?”
“关机了。”
“关机?”
我不相信,随后回拨了过去,结果还真是关机了。
这让我摸不到头脑,因为我了解爷爷的性格,他虽说不是大好人,可绝非铁石心肠。我说:“王经理,你也看见了,我爷爷关机了,可能他还有事儿,你把电话告诉我,我爷爷若是打回来,我再告诉你。”
对方叹了口气,我们互相留了电话。
我还跟着一起去了老宅遗址,这里被沙土覆盖,表面高低起伏,还有一些没有干涸的水坑,靠近沙坑,会感觉莫名其妙的脊背发凉,我心里很纳闷,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宅,莫非还有什么秘密不成?
这些年我也随爷爷学了很多的本事,可术有专攻,我主要学习麻衣神算,至于风水术数只是稍有涉猎而已。
王建平随口问我看出了什么?我说:“土下面有东西,我有感觉,千万不要碰,否则还会有人死。”
他叹了口气说:“小兄弟,你跟随陈师傅多年,又是他的嫡孙,若是懂这方面的事儿,希望您能帮帮忙,钱的事儿都好说,我们老板现在每天都要赔好几万。”
听到钱的这一刻,我心动了。
小时候王姨没少照顾我,这些年虽然有点势利眼,可他家的确是个好人。
再说了,我也不忍心让张娜往火坑里面跳。
权衡利弊之后,我说:“这样吧,如果你肯给我三十万,我可以试试,解决不了的话,钱我退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