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礼惊了,李秀娥也是,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“我就说这小子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吧?你还为他求情,求个屁!养条狗都知道冲你摇尾巴呢!他懂什么!”
周湘璃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,说什么张远不工作,自己面子上挂不住,那都是假的。
她是看到今天张远带着张家老小在菜市场买菜,结果收摊了连个几十块的玩具都买不起,这才开口让爸妈给他份工作的。
谁知道这人居然完全不领情?
开口直接打断自己父母的谩骂声,冷言冷语道。
“好了,既然他不愿意,那就算了。时间不早了,爹,娘,我先回去睡了。”
说完,这就摔门而去。
“白眼狼!湘璃真是瞎了狗眼才肯帮你!”
门被摔的直响,李秀娥看着自己女儿发脾气离开的背影,气的又啐了一口地上的张远,那唾沫溅在张远的脸上,他也只是默默擦去,然后收拾好碗筷钻进厨房里去了。
他还要忙着挣钱呢,没功夫和这老太婆在这磨牙!
洗了碗,张远原本想回自己的牛棚的,可路过周湘璃的闺房,看着里面还亮着的那盏灯,他犹豫了。
这都这么晚了,媳妇还没睡呢?
该不会是在生自己的气?
摸了摸自己口袋里嫂子塞得那双鞋垫,又想起白天在玩具店里见到的那张冷漠的脸,张远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这就上前敲了敲门。
“谁啊?”
周湘璃的声音很不耐烦,带着些许忧虑的味道,一听就是心情不好。
“我,张远。”
……
屋里一阵沉默,就在张远等不及想要再开口的时候,里面却传来“吧嗒”一声关灯的声音,紧接着周湘璃拒绝的声音也隔着门飘了出来。
“我睡下了,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。”
张远虽然虎,但好歹也能分辨出这种情况下,对方肯定是生气了。再加上之前周湘璃偷偷帮小妹交了学费,还给侄子买了玩具的事,他想都没想,这就直接推门进去了。
“啊!我不是说不让你进来吗?快出去!”
屋内传来一阵尖叫,黑暗中窗尚的女人麻利的将被子一卷,将自己给遮了个严严实实。
可借着那朦胧的月光,张远还是看到了她曼妙的身材。
前凸后翘的,好像比三姐还要……
咕唧!
他咽了口口水,心间莫名升起一股燥热,还不等张远想明白这股无名之火到底是从哪来的,脑袋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枕头。
“我不是说我睡了吗?张远!你安的什么心!”
周湘璃咬紧了后槽牙,脸红到了耳朵根,幸亏这会没灯,否则她非得杀了这个天杀的男人!
“老婆,我就是想……你别生气啊!这屋子里太黑了,我可没看清……”
张远也被这一枕头给砸回了现实,甩开了自己脑袋里那些旖旎到不现实的想法,老实巴交的交代道。
……
窗尚的周湘璃都要被气死了,没看清?那就是看到了?
拽起旁边的枕头还要砸,张远这才如梦初醒般的,掏出自己怀里的鞋垫子,放在床头道。
“我是给你来送我娘纳的鞋垫的,你帮我妹垫学费的事,我已经知道了。媳妇,你放心,钱我一定会还,我不会占周家一分便宜的!”
周湘璃举着枕头的手突然就垂了下来,月光下那歪歪扭扭的针脚戳的她心疼,张母的身体不好,她是知道的,不然张远也不会来自己家,做这个人人戳脊梁骨的上门女婿。
心里的怒意少了一大半,她有些别扭的开口。
“不用你还,那是我给你妹的,和你没关系。不过……为什么要拒绝?”
啊?
张远有些愣,窗尚的人看他呆的和个大头鹅一样,忍不住拔高声音质问道。
“矿山上的活,虽然累了点,但好歹有点收入。还是说,你根本吃不了这个苦?”
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,周湘璃的语气里多少带上了点失望的味道,仿佛从前她都看错了这个男人。
眼前人,压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!
张远这才明白对方说了些什么,当即挺直了自己的脊梁,张口解释。
“没有,是因为我有别的赚钱法子了。而且,比矿山上的工人赚的,多了不知道多少倍!”
张远说的是实话,今天那些菜拉到县城里,一下就赚了五千块,这可是矿工好几个月的收入!
还有白芊芊给的定金,两万块,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!对方还说要和自己深度合作,照这个架势下去,可不得发了吗?
可周湘璃却不相信,别人不了解张远,她还能不清楚吗?
张远爹在世的时候,张家就是远近闻名的“贫困户”,张远爹一走,张家彻底没了经济来源,一家五口人,全靠张远的“卖身钱”。
要是张远有本事挣钱,还至于等到现在?
当即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,也懒得和张远多说了,被子一裹,躺下睡了。
屋里安静的,连一根针落下来的声音,都能听得见。
张远看着窗尚那呼吸均匀,可就是不搭理自己的倩影,知道自己这又是和媳妇说不上话了,只能长叹一口气,转身离开了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,张远喂了周家的一棚子牛,这就赶紧回大沟村去了。
他还记得自己昨天和白芊芊的约定,得赶紧把菜给种上。
“远子,你咋又回来了?你已经结婚了,这天天往家里跑可不太好。”
嫂子胡雪在院子里筛玉米,薄薄的汗衫因为出汗贴在她的身上,将原本就动人的曲线勾勒的越发明显。
看见张远回来,她吃了一惊,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簸箕迎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