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远咧着嘴,露出一口大白牙,乐呵呵的道。
“没事,周家的活我都干完了才过来的,没人说我!嫂子,咱家还有多余的蔬菜种子吗?”
胡雪可不信张远口中的话,虽然她不去卧龙山村,但每次小叔子回来那寒酸样,她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
要不是为了这个家,就小叔子这么俊的男人,该讨个和自己一样漂亮的老婆的。
不,应该是比自己还要漂亮!
这孩子啊,可惜了。
爱怜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,胡雪伸出手捉了他身上粘着的牛草,两人的距离本来就近,再加上这贴近的动作,一时间酥酥麻麻的感觉,遍布了张远全身。
偏偏嫂子胡雪还比他矮了一大截,从他的角度看去,那一片隆起的雪峰风景格外好。
到底是刚开过荤的年轻小伙,张远的脸“刷”的一下就红了,下意识的推开了自己面前的胡雪。
胡雪也被自己小叔子这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,诧异的抬起头来,眼眸中全是担忧的味道。
“咋了远子?嫌弃嫂子手脏?”
“不是不是,是……是我衣服脏,我自己来就好了……”
张远红着个脸,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,胡雪看着小叔子那红的像是,熟透了的西红柿一样的脸蛋,一低头间,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。
连忙伸手去遮领口,可又觉得太刻意了些,一时间手竟然放在哪里都显得多余了。
“咳咳!远子回来了?鞋垫你给湘璃了吗?湘璃那孩子,是个女菩萨啊,你可得好好的对人家啊!”
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张母陈冬兰听到院子里的动静,掀开门帘走了出来,在看到张远之后,又是一阵唏嘘。
张远也赶紧上前扶住了自己的老母亲,明明是六月份的天气,陈冬兰身上穿的也不单,可脸色就是煞白煞白的,手也冰的可以。
他心疼的埋怨对方道。
“不是让您平常歇着别出来吗?家里的是,有我和嫂子呢!上次给你配的那些药你吃了吗?那可是我托人去县里买来的……”
陈冬兰摆摆手,打断了儿子的絮叨,一双枯瘦如柴火的手搭在儿子的手背上,眼中满是悲凉。
“不花那钱了,妈这身子是老毛病了,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好的。哎!许是年限到了,你爹叫着我下去了。远子啊,娘就是放心不下你和你妹妹,还有龙龙,他才多大啊……是娘对不起你们,拖累你们了……”
陈冬兰一边说一边叹气,那唉声叹气的自责样,看的张远心中又是一紧,嫂子胡雪的眼眶也酸了一下,擦着眼泪花劝道。
“娘你别这么说,您老身体硬朗着呢!肯定会长命百岁的!至于龙龙……这都是命!怨不了谁的……”
胡雪的声音里带着哽咽的味道,明显是想到了自己死去的丈夫,一时间小院中的气氛都沉重了不少。
睡醒的龙龙也揉着眼睛出现在了门口,只是看着一家人都这样,他的小脸上写满了怯怯的神情,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。
张远的心中也有哀思浮起,如果放在从前,他肯定要怨恨老天不公,明明自己一家人这么善良,却要被命运如此捉弄!
可现在不一样了,他有玉佩,能医人,能赚钱!
张家过去的那些苦日子,马上要一去不返了!而迎接他们一家人的,将是光明的未来!
当即将把自己的老母亲扶到了旁边的藤椅上,擦干了自己眼底的泪花道。
“娘!你放心,有儿子在,您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的,您也一定会长命百岁的!”
张远的语气里有着信誓旦旦的味道,而还不知道在自己小儿子身上,发生了什么奇妙机遇的陈冬兰,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,伸手颤巍巍的摸了一把他的脸,疼惜道。
“娘相信你……”
微风拂过张远的面颊,他第一次伸手,主动小心翼翼的靠近母亲的身子,随着他的一步步接近,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一道全新的信息。
因忧思过虑,导致心力交瘁,损伤心脾,缓解或不缓解、或加重?
怎么没有治愈的选项?
张远有些懵了,他明明记得上次不管是在李秀娥还是自己的身上,明明是有这个选项的,难道这玩意坏了?
不应该啊……
正好这个时候小侄子龙龙调皮,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去了,稚嫩的小手被碰破了皮,龙龙疼的哇哇大哭,他上前一把抱起对方,脑海中闪过一行小字。
因失足跌倒,导致皮肤表皮受损,治愈或不治愈、或加重?
咦?明明有啊,那怎么……
还不等张远想明白,旁边听到孩子哭声的胡雪就赶忙走了过来,她温柔的眉眼中闪过一丝心疼,下意识的开口询问。
“这是怎么了?没摔坏吧?”
“没,好着呢……”
张远偷偷选择了治愈,下一秒,龙龙那镶满了碎石子的狼藉小手就恢复如初,连一点小伤口都瞧不见了。
胡雪抱着孩子确认了好久,也忍不住啧啧称奇道。
“真是怪了,这么高的台子,居然一点事都没有……”
张远将目光重新落回在自己,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母亲身上,不信邪的再试了一次,还是没有治愈这个选项。
他想了很久,最后大胆猜测是母亲的病太严重了,一时半会没法根治,虽然心疼,但也只能选择缓解。
毕竟,能治一点是一点。
随着张远的选择,椅子上的陈冬兰忽然睁开了双眼,对上母亲那双清明了不少的眼睛,张远下意识的有些心虚的想避开,没想到母亲却喊他过去。
“远子,你过来,我怎么觉得我这心忽然就不慌了呢?和换了颗心脏似的,你扶我走两步。”
居然有用?
张远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欣喜的味道,毕竟刚才只有缓解那个选项出来的时候,他的心里已经不怎么抱希望了,现在见到母亲亲口说自己舒服多了,这才不得不相信玉佩的神奇之处。
也不敢耽搁,这就即刻上前扶住了自己的老母亲。
在院子里走了一圈,陈冬兰非但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,反而整个人的精神劲更足了,要不是张远担心她身体,估计她都要忍不住去村口转转了。
再度坐到藤椅上的时候,陈冬兰还在不住的念叨。
“咋就忽然轻松了呢?我这胸口前几天还闷的厉害,我还想兴许是活不长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