烨烨的病情算是稳定了,就连医药费,都得到了缓解。
云意姗好不容易喘口气,一边的唐心蕊忍不住破口大骂。
“哪个神经病发的这玩意,真是胡编乱造!”
云意姗忍不住看过去,只看手机上的照片本人,正是她自己。
照片中,她穿着上班服,跌坐在地,头发杂乱无章,浑身尽显狼狈。
最顶端的标题却是“豪门女主人竟去久巴卖唱,真是不知廉耻”。
这等污言秽语,着实扎疼了她的眼睛。
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云意姗感到心力交瘁,难受极了。
她颤抖着接过手机,拇指指腹在上面滑来滑去,下边的评论,大多数却是在向着她。
评论1:这不是云意姗吗?豪门少奶奶啊,怎么会沦落至此?
评论2:战连琛也太心狠了吧,把自己老婆扔到外面不管不顾?豪门水都这么深的吗?
评论3:吃瓜吃瓜。
……
云意姗头疼欲裂,她揉揉眉心,看向唐心蕊,苦笑的比了几个手势。
——我没关系,骂就骂吧,我今天找了一天工作,但是只有这家久巴可以接纳我。
由于她自身缺陷,想要找个好工作,都是难上加难。
唐心蕊眼眶微红,上前抱着她,低声安抚:“没事,我们挣的是干净的钱,不管他们说什么,都不要在意。”
云意姗听着眼泪不由自主滚落,其实那照片上,最惹眼的不是她,而是战连琛。
他就站在她面前,面色冰冷的让人忍不住发抖。
面对这么狼狈不堪的她,他照样能做到不为所动。
可能在她心底,从未有过她的存在。
这件事,在网上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,大多数人的评论都是在为云意姗出口恶气,其实有心人都能看出来,那些都是小号,一看就是刷评论。
很多网友被带起来,连带着一起骂战连琛不是东西,抛弃妻儿不闻不问,给战家公司带来了很大损失。
战家书房。
战连琛面无表情看着网络上那些舆论,几分钟,他面不改色合上电脑,仿佛只是看了一场寂寞。
战渊坐在书桌前,表情倒是带着愠怒:“你不该解释解释么?她云意姗再怎么说也是我们战家明媒正娶的,战烨烨有我们战家的亲生血脉,我不管你们怎么闹,只要跟战家扯上关系,那就是耻辱!”
战家,一切都是为了战家。
外人眼中的战家是豪门,名门望族,可是到底是经历了多少代人,呕心沥血传承下来的。
只因这件事,战家被推向了刀尖!
战连琛揉揉眉心:“我已经和云意姗离婚。”
“胡闹!”战渊啪啪把桌子拍的特别响,自闭来显示自己怒气:“简直胡闹!”
战连琛并不在意,语气清冷:“这事我会好好处理。”
“你处理!?”战渊直接怒了,顺手拿起一旁文件,直勾勾朝着战连琛飞出去,文件夹距离他还有几厘米时,就掉落在地。
战渊指着他鼻子骂:“你知不知道,因为这件事,给公司造成了多少损失?你处理就能把这些损失弥补回来么?”
战连琛也瞬间冷下脸,态度冷硬几分:“我说过会处理,就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方法。”
说完这句话,便走出书房。
门啪嗒落锁时,战连琛站在走廊,不经意瞥了眼之前云意姗睡得客房,更觉得心烦意乱。
他低声骂了句,便拿着车钥匙出门。
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,战烨烨刚输完液,云意姗从外面买回来清粥,一口一口喂他吃。
安静的走廊上,突然响起脚步声,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。
这么久以来,云意姗早就听惯了这走路声,不禁侧头往门口看过去,目光正好对上战连琛幽深的瞳孔。
意料之中的,他这次来,一定是因为网上那件事。
唐心蕊看到他的第一眼,浑身充满警惕性,挡在云意姗面前:“这里是医院战连琛!你要干什么!”
战连琛不由分说,拉着云意姗把她带走,留下唐心蕊端着碗在病房骂。
医院外面,战连琛一把甩开她的手腕,步步将她身子逼在墙上,他眸中怒气腾腾:“云意姗,可真有你的!”
刚才被他握着手腕,此时那里已经一片发红,云意姗疼的鼻尖酸涩,她揉了揉手腕,目光疑惑而又无辜。
战连琛冷笑,把手机拿出来,逼迫她看着那些照片:“还装纯?跟你没关系?那么这些是怎么回事?我倒是小看了你的手段,离婚协议书签的那么理所应当,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?”
那手机上的照片,比唐心蕊给她看的还要暴露和狼狈,原来她那天,如此不堪。
云意姗咬着嘴唇,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,她疯狂摇头,双手努力比划。
——我不知道,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!
一次的伤害,已经够了,那道伤疤还没有痊愈,她不想再来第二次了。
见她这幅样子,战连琛只觉得厌恶,他眉毛紧紧拧在一起,捏着她下巴警告。
“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有关你的事情,尤其是跟战家有关联的!我劝你好自为之,不然的话,后果自负!”
他撂下这句话,直接转身离去,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她。
四周没人,只有夜风缓缓吹过,吹散她的头发。
啪嗒。
再啪嗒。
她的眼泪掉落在地,最后只是缓缓蹲下身子,抱着膝盖失声痛哭。
他说,她不想她跟战家有任何牵连。
言外之意,他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牵连。
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,每一句话,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。
唐心蕊来的时候,看到这一幕,也觉得难受极了,她缓缓蹲下身子,把云意姗抱在怀里。
“我们不哭,渣男而已,没什么值得哭的。”
这话云意姗也听的进去,她抹掉眼泪,深吸口气,两人互相搀扶着往病房走去。
烨烨已经吃完饭睡下了,小脸乖巧可爱,云意姗不由得内心一软。
正想身后给他捻捻被角,目光却落在一旁的催费单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