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3点,北城第一监所。
“好痛……啊!”
一道痛苦的呻吟声从女监里传出,忍到极限的宁婉,终是在惨烈的现实面前,败下阵来!
她,要临盆了!
女看守姗姗来迟,她打着哈欠,一脸怨愤道,“158号,大半夜的嚎啥嚎?”
宁婉攥着拳头,压下这股痛意,虚弱道:“给封言打电话,我……我要生了!”
女看守不耐烦的皱眉,“你前两次也说要生了,结果不也是没生?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耍这种把戏,封总可没那耐性。”
“唔……”
话没说完,宁婉便闷哼了一声,身下瞬间涌出一片水渍。
这是破水了!
女看守见状一惊,赶紧拨通了手边的电话,“封先生,宁婉、宁婉羊水破了,这次是真要生了!”
“她,答应了?”
电话那头,男人嗓音低沉悠扬,毫无波动。
女看守摇头:“还是不肯签。”
“那就耗着。”
封言语气冰冷,态度也异常坚决。
女看守看着里面挣扎的宁婉,吞了吞口水,“可……万一她在里面出了事,我担待不起啊。”
“呵,一尸三命又如何?”
电话开着免提,封言残忍的话,就像一把尖锐的刀,狠狠扎进宁婉的心窝子!
她瞳孔骤缩,眼底充斥着痛楚。
可再拖延下去,她和孩子……
她决不能坐以待毙!
“给我。”宁婉艰难的挪到门口,用尽全力靠在栅栏上,拿过手机,艰涩的开口,“封言,我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,行吗?”
“签字。”
“不行,我……”
没等宁婉说完,封言就已挂断了电话。
虎读还不食子,他竟然……
宁婉绝望的听着嘟嘟声,曈孔渐渐失去焦距。
随后,便感觉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眼前也越来越模糊……
当她再次醒来,已在医院手术室。
一张柔弱无辜的小脸近在咫尺,宁雪弯腰,柔声说:“姐,你这是何苦呢?
姐夫让你放弃抚养权,也是为你好,你想想啊,你生完还是要回到牢里的,怎么养活他们?”
女孩粉瓣儿似得小脸上满是心疼。
在她身后,封言那刀削一般的面庞上寒霜密布,手里拿着那份协议书,缓缓开口,“最后问你,签,还是不签?”
“哎呀,姐夫,你好好跟姐姐说啊,凶啥凶?”
说着,她娇软的身子状似无意的往封言身上贴了贴。
宁婉瞳孔骤缩,看向自己已经干瘪的小腹,终究是把脸转向一边,绝望的泪水无声滑落。
“封言,我认输了,我签,我放弃孩子的抚养权!但你若让孩子认宁雪当妈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封言挑眉,神色玩味看了宁婉一眼,薄唇微启,“好!”
五年后。
大雪纷飞。
第一监所的大门“吱嘎”一声打开。
宁婉拎着行李缓缓走出来。
她穿着发黄的白色羽绒服,脚上那双运动鞋也满是污渍,曾经海藻一般的长发已经没了往日的光泽,松散的扎着低马尾。
抬头看着夜空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,她坚韧的瞳孔微震,恨意无限蔓延,一下从她周身向四处散开,吓得身后的女看守浑身一震,再也不敢直视。
半小时后,封园。
宁婉站在大门口,僵在空中的手迟迟未敢叩门。
她心急如焚见孩子,却又害怕见到他们!
这时,身后一阵汽车喇叭声蓦地响起,紧接着一辆黑色路虎朝着她就狠狠撞了过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