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无奈地看着人离开,折返回来对陆青一顿训斥。
旁观的村民全都傻眼,有人开始讥讽起来。
“抱着宝贝不懂得珍惜,眼光太短浅了,攀上风家最起码少奋斗几十年。”
“唉,虚惊一场,还以为他会认识屏家人引来买地,看来他连最浅的见识都没有。”
“无知,真如族老说的,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,丢我们陆家村的脸。”
众说纷纭,指责陆青的不是,人群也慢慢散去。
陈杏芬边领着儿子往家里走,情绪十分复杂。
“儿子,你一向跟燕如不是很好的吗?怎么闹别扭了,你收人家钱干什么?”
“妈,这不刚好吗?给爸治病。”陆青无所谓地耸耸肩,只是表情有些木讷,心不在焉。
“你爸再病,他也不同意你为了钱而跟燕如分开,你今天怎么这么狠心了你。”
“江湖救急不救懒,明天去医院把钱交了吧,我也不会贪人钱,我会想办法还给她家,只是...”
“还只是什么,是不是你见异思迁?你不再喜欢她了?”
“喜欢?”陆青忽然脑海中浮现那妇人的面孔,喃喃自语道:“什么叫喜欢,什么叫爱...”
没有再解释,陆青率先走进院子里,神色又黯淡许多。
陈杏芬后脚刚踏入院门,后面陆冲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,还带着吴镖等四名青年。
“是你,你害死了我爷爷,纳命来!”陆冲当先冲进院子,手拿钢管扑向陆青。
原来陆开怀回到家里因为喘不顺气,村里医疗条件有限无法抢救,陆远立马叫来车想将他送到镇上医院抢救,可惜陆开怀在送出村口时就两脚一伸断气了。
四名青年也不甘示弱,拿着木棍铁铲有仇报仇。
“真的...死了?”陈杏芬先是一愣,果真被陆青说中,活不过今晚。
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,脸色大变,急忙推着陆青回屋子里躲避:“快,快进去!”
那抡起的钢管木棍,在她眼里就能要人命。
陆青一个矮身闪到陈杏芬身后,眼看陆冲到了身前,目光一凝脚下用力一蹬。
身体往陆冲身上靠,用肩膀顶住他砸落的手肘,一拳轰在陆冲小腹上。
陆冲手上钢管被顶落,捂着肚痛得龇牙咧嘴。
陆青如法泡制,三两下再次将五人撂倒。
“他会武功,小心!”青年吃了亏才醒悟,全都缩到一起警戒,慢慢退到院子外面。
陆青一步步紧逼,将铁铲踢出门外,喝问道:“哼!说我害死陆开怀,我可有行凶的凶器?”
“…”
“我可有与他身体接触?”
“…”
“为什么不说是张铃玩土拨鼠将人玩虚脱而死?”捡起地上一根木棍,狠狠地砸在几人身上,发泄因为风燕如出现的压抑情绪。
“是你说话无礼,将我爷爷活活气死的!”陆冲又气又恼,恨不能冲上去揍陆青一顿。
“哦,原来这么不经气,我还没将你奶奶搬出来呢,估计是你奶奶显灵,惩罚那个找小三的货。”陆青冷嘲一声,接着道:“死了也好,陆家村祖先有灵啊!你们家若想超度他,我可以给你们打个折。”
说完,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,走进家里将院门关上,然后反手甩出一张黑色卡片。
卡片旋转如飞刀,插在陆冲身前的泥地上,没入三分。
陆冲下意识捡起,几人伸长脖子查看,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:招魂!
对,还留了个手机号...
夜幕降临,陆家村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。
一辆豪车缓缓驶入,停在村口的大树下,屏南从车里走下来,面带茫然地环顾一圈。
很陌生,村道两边是老旧房子,各家都种有些果树竹子,感觉到乡野的空气清新,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“老爷,我们来这里干什么?”司机小张下车跟在屏南身边,疑惑道。
自从遇到那小子后,他发现屏南很不对劲,话语不多,胡乱指使他开车东走西走,最后来到面前小村庄。
“老爷,我们要回去了,否则屏总会怪我的。”他小声提醒一句。
“哦,没事,今天不知道为什么,就想走走。”屏南随意摆摆手,被村里的哀乐所引,走向陆远家。
好久没听过这种哀乐,许是有着同感,因景而发,不论身份高低。
陆远家里挑起大奠之仪,儿孙满堂,跪在一副棺木前哭声震天。
邻里也来陪治丧,此时已无人再提卖地的事,人死为大,最起码的丧事还是要操办的。
一个陌生的面孔进来,众人先是疑惑,当陆远看清是屏南时,立即冲上前去迎接。
“屏老爷,您大架光临,有失远迎,我真是罪过,罪过!”急忙叫人搬来椅子。
死了爹的伤心一下子全没了,心里反而暗骂陆开怀,认识屏南这种大人物为什么不早说,等死了才给你祭奠有什么用,这么大的树早应该抱紧啊,不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吗?
“哦,不必了,我只是刚好路过,看看就走!”屏南客气回绝,一个个细致地打量在场所有人。
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做法事的一老一少身上,老的身穿道袍神情肃穆,少的肌肤白嫩,睫毛轻颤间冷艳拒人于千里之外,是个女的,年约二十。
一老男一少女的搭配,总让人觉得离奇,然而女的纤纤玉指敲击着小鼓铜锣有模有样,看起来经验丰富。
看来当今社会赚钱不易,连年轻女子也入这行当了。
“屏老爷,既然来了就坐会吧,家父刚过身,有招乎不周的地方请多担待,否则我更对不起家父。”陆远期许地看着屏南。
生怕自己的热情给少了,上前想扶屏南入座。
小张连忙挡在屏南与陆远之间,神色警惕起来。
屏南拉开小张,示意他别紧张,指了指外面坐门口的老者,让他去封个白金。
随后上前上了柱香,转身对陆远道:“呵,可能有点误会,我真的只是路过,我不认识令尊,逝者逝已,节哀顺变吧!”
拍了拍陆远肩膀,黯然转身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