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司承将楚千千的手递到奶奶手边,笑着说,“奶奶,您看,我把您的孙媳妇带回来了。”
“奶奶,您好,我叫楚千千。”楚千千礼貌问候。
奶奶一听,苍老的手握住楚千千的手,又伸手摸了摸楚千千的脸,满意的说,“好,好,一看就是个好孩子。”
“谢谢奶奶。”楚千千半蹲着,让自己的身体和脸尽量凑近奶奶的手,让她摸着不太费力。
“唉,可惜我老了,不能看看这个漂亮的媳妇儿,不过听你的声音,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好姑娘。”
霍司承在自己奶奶面前,自然收起冷漠,笑说,“那当然了,这可是按奶奶的要求找的。”
“是吗?姑娘你的农历生日是多少?”
楚千千想也没想,就报上了自己的农历生日。
奶奶算了算,很快就说,“老祖宗的东西果然没错,这个生辰的姑娘,肯定是好姑娘。”
“是的,她是我大学同学,那会我就是听了奶奶的话,才选择和她在一起的。”
听见他们的对话,楚千千本来笑着的表情,却僵了下来。
她想起自己和霍司承在学生会时,某次填报资料,霍司承看着她的资料,问她,“你的生日是阴历还是阳历的?”
她说,“阴历的。”
那会她还不太懂霍司承为什么这么问,现在,明白了。
霍司承之所以会接近她,不过是因为她有一个好生日。
……
奶奶很喜欢楚千千,在临走时,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玉镯子,摸着楚千千的左手套了上去。
“姑娘,带上这个镯子,你就是我们霍家的准媳妇儿了,以后承儿欺负你,你就拿这个镯子说他。”
楚千千愣了,目光锁在那玉镯子上。
镯子通透瓷白,一看就是上等的羊脂软玉,第一反应就是想把镯子脱下来,“奶奶,这太贵重了,我不能收。”
奶奶把镯子按住,拍了拍她的手,“我也活不久了,这镯子一直在枕头底下放着,就盼着承儿能给我带个好姑娘来。”
“奶奶给你,你就收着。”霍司承开口。
楚千千只好点了点头,“那谢谢奶奶。”
他们在奶奶的病房呆了一下午,一直到晚上才出来。
刚走出病房,楚千千就把玉镯从手上脱下来,递给霍司承:“还给你。”
“既然给你了,你就收着。”霍司承走在前面,并没有要收回玉镯的意思。
“还是算了吧,我们的感情又不是真的,等你以后有了真心爱的人,再把这个给她。”
楚千千看着手里的玉镯,笑的苦涩。
楚千千知道她们这次婚姻是假的,可她曾经却天真的以为,她和霍司承大学那时是真的存在感情的。
刚才奶奶的话,却将她曾经最美的回忆直接打碎。
听她的话,霍司承顿足,回头,“只是寄存在你那里,免得下次奶奶发现你没带镯子,起疑心。”
“啊,也对。”楚千千重新把玉镯带上,睫毛垂下,轻轻咬住嘴唇。
她跟在霍司承回到车上,霍司承才拿出一份合同,摆在她面前,“签了。”
楚千千粗略扫了一眼合同的题目,婚前协议书,内容一眼都没有看,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三个秀丽的字——楚千千。
“不看吗。”霍司承似乎有些意外。
楚千千笑了笑,把合同递到他的面前,“你已经给了我五百万,其他的我别无他求。”
“除了钱,别无他求是吗?”霍司承犀利的眸子看向楚千千,满目讽刺的笑意。
“对。”
可除了钱,她还能向霍司承奢望什么呢?
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。
“楚千千,既然你这么选,那我们就只有金钱关系。”
“金钱关系对你来说,不就是最好的关系吗?你也不用担心我以后跟你纠缠不清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。”霍司承表情冷的可怕,攥着合同的手微微用力,指节发白。
楚千千不明白,他在生气什么。
一路,霍司承都没有与她再说一句话,楚千千也不自讨没趣,找了个公交车站,自己下了车。
楚千千没有回家,而是去了医院。
景惠然已经可以下床了。
她看见楚千千来,紧张兮兮的把她叫到身边,“闺女,沈昊的手机是不是被人给偷了。”
“啊?”楚千千一紧张。
“药费是他出的,我想着打电话给她道个谢,没想到是个女人接的,还骂我神经病。”景惠然说着还有些生气。
不用想,接电话的女人肯定是贺雅。
“妈,他出差呢,手机可能放到哪里忘记了。”
“那你可得好好问问,你看他又出钱治病,还给我们请护工。”景惠然越说,楚千千越心烦意乱。
“妈,其实……”
“什么?”
楚千千真是恨不得将事情告诉景惠然,可到了嘴边,看着妈妈裹着绷带的双手,又咽了下去。
……
因为生病,楚千千连续几天都没有去上班,等她到公司时,还没进门,就听见同事邱霞在抱怨。
“楚千千搞什么啊,还干不干了,她不来都没人帮我倒水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,办公室的地也没人扫,脏死了。”
楚千千所在的是一家小商贸公司,职位是行政助理,其实就是公司的杂事大总管。
刚来公司时她很热心,办公室里的小事她也都帮着做,无论是拖地扫地,还是浇花倒水。
时间久了,这就成了她一个人的事情了。
楚千千看着饮水机上面的水桶空空荡荡,看来她请假这几天,同事们宁愿渴着,也没有人主动换水。
“楚千千,你来帮我复印下文件。”
“楚千千,你可算来了,办公室都快脏死了。”
楚千千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打杂小妹。
要不是以前想着离家近,她可能也不会甘于做这些事情,现在离婚了,心境不同,再做起这份工作时,更多的是不甘心。
“来了。”楚千千还是一个个帮同事做事,毕竟还在岗位上。
“楚千千,你是不是离婚了。”
说话的是邱霞,老妇女一个,公司的八卦总管,鼻子最灵,谁有点啥事,她都能第一个察觉到。
“啊?”楚千千惊讶。
她平时也没有带婚戒的习惯,离婚这种私事,更是没有跟同事们提过半句。
“别瞒着我了,我跟你婆婆一个小区的,你嫌贫爱富,跟一个老头睡了,绿了你老公的事情在我们小区都传遍了。”
邱霞说话大嗓门,她这一句,整个办公室都听的见。
所有同事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