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苦恼地翻了个身,趴在窗尚,心想:下次一定要找机会,看看淮北王世子面具下的脸究竟是不是他!
就在这时,明珠端着一碗百合莲子粥走了进来。
沈琉吟不想下床,就懒懒地趴在床沿上吃。
“你知道淮北王世子是谁吗?我今天在宫里遇见他了,他怎么连入宫觐见都戴着面具啊?”
她只是想假装不经意地八卦一下,但没想到一提起他,明珠的脸色就突然变得特别惊恐。
“淮北王世子……君陌辞?”
她拉着沈琉吟把她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,心有余悸地问:“小姐,你没和他有什么交集吧?他可不是个好人啊!”
“???”
沈琉吟一脸问号,“他怎么不是好人了?”
“他特别可怕啊!前些年皇上给他赐了几名陪房丫头,结果第二天那些陪房丫头全部惨死,大家都说他喜欢虐待人,有奇怪的性癖!而且他长得特别丑,连皇上看到都觉得恶心,才让他戴着面具的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,他还奢侈淫逸,开了好多家酒馆妓院,经常仗着身份欺负良家妇女!简直是恶名远扬,谁家小孩不听话,都得拿淮北王世子来吓唬他!”
沈琉吟被明珠说得一愣一愣的,只觉得自己刚刚幻想了半天的高大形象,吧唧一下全碎了。
但她没有表露出来,只是把碗放回明珠手里,“你去休息吧,让我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明珠狐疑地看了看她,觉得小姐好像有心事,不过她一个奴婢也不敢多问,只好老老实实地掩上门走了。
沈琉吟将下巴搁在枕头上,在原主的记忆里回忆了下,发现原主对君陌辞的印象很模糊,但也没明珠说的这么不堪。
所以这些都是谣言吧!
想着上午和君陌辞初见的情景,她心中有点不忿。
他明明身姿挺拔,彬彬有礼,即使带着面具看不到全脸,但是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也是顶好看的。
但凡见过他的人,都不会相信那么荒唐的谣言吧?
他知道别人都是这么诋毁他的吗?
如果知道的话,为什么不想办法阻止,反而任由谣言传播?
沈琉吟郁闷地翻了个身。
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开始袒护君陌辞了。
“唉,别想了,我现在对他有小男孩滤镜,可万一他不是呢?”
她瘫在窗尚,暂时把君陌辞抛在脑后,闭上眼睛开始消化原主的记忆。
要想好好地活下去,还得对这里有更多的了解才行。
她记得原主还有个亲哥,虽说是个纨绔子弟,但平时非常疼爱她。
而且他之所以游手好闲、不务正业,都是因为爹娘去世后被姨母给刻意养废了,其实本质并不坏。
“终于有一个还算讨人喜欢的了……”
正当沈琉吟一边回忆一边感慨的时候,外面突然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。
“小姐,小姐!”
沈琉吟打开门,只见门外站着的是她亲哥沈琉昀身边的小厮,名叫春喜。
“小姐,少爷赌钱输光了银子,被人给扣下了,您快拿上五百两银子,救救他吧!”
“他怎么又赌钱去了?还输了五百两!”
沈琉吟无语。
她收回刚才的话,她一点也不喜欢纨绔败家子!
但谁让他现在是自己的亲哥呢!
沈琉吟叹了口气,“你等着,我拿了钱和你一起去赎他。”
万胜赌坊。
春喜带着沈琉吟着急忙慌地找到沈琉昀时,他正端坐在桌前被好吃好喝地招待着,但他身后那一排虎背熊腰的打手,表明他并没有那么轻松。
“阿吟,你怎么来了!”
沈琉昀只是让春喜去借钱,却没让沈琉吟也跟着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。
他站起来想把沈琉吟赶出去,没想到屁股刚一离开凳子就被身后的打手按了回去。
他哭丧着脸,拼命冲妹妹使眼色:“银子留下就好,你赶紧走!女孩子家来赌场干什么?”
“还不是你先来胡闹的?”
沈琉吟瞪了沈琉昀一眼,转身看向周围的人,扬声问道:“你们这里谁做主?我哥一共欠了你们多少银子?”
她话音刚落,就有个人拨开人群走出来,一见来人是沈琉吟,脸上立刻笑开了花。
“哟,这不是沈家妹妹吗?”
他搓着手,挤眉弄眼道:“流昀一共输了四百九十五两白银,看在你的面子上,哥哥把这五两的零头给你免了,怎么样?”
什么怎么样,本姑娘的脸皮被你说得就值五两银子,还得痛哭流涕地感谢你吗?
“用不着。”沈琉吟白了他一眼,“我也不是你妹妹,少在这攀亲。”
她一撩衣摆做到赌桌前,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人,“我哥是个傻子,被你们当冤大头宰,但我可不是。”
“我这里有五百两银子,全部押出去,你来跟我赌上几把,怎么样?”
“哟!”
那人一见到这么多银子,连眼睛都直了。
他这几天故意和沈琉昀称兄道弟,就是为了骗他来赌坊输钱,没想到他妹妹也和一样傻,一出手就是五百两,这不是白送钱的吗?
“赌就赌,不过咱可说好,输了的话,你们兄妹俩可一共欠我一千两银子了!”
他撸起袖子,一巴掌拍在桌子上:“麻酱牌九骰子四色牌比大小,你说,咱们赌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