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她有读

类别:婚恋生活--都市纯爱 作者:明婳字数:3040更新时间:22/01/27 03:21:24

  接下来,无论霍北尧去酒店应酬,还是去骑马打球甚至射箭,都会碰到沈南婳。

  有时候是她一个人,有时候是她和那个奇奇怪怪的双胞胎哥哥。

  她就像一把磨得寒光闪闪的刀子,无处不在。

  顶着那张和南婳九分像的脸,变着法儿地扎他的心,把他愈合的伤口重新剖开。

  似乎那伤口越是鲜血淋漓,她就越痛快。

  那个女人真的有读,就像专门跑来克他的。

  终于在第七次“偶遇”时,霍北尧忍无可忍,把她堵在马场的马棚里。

 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,一语双关道:“沈小姐好像很闲。”

  南婳面无表情,“有话直说。”

  “我们最近碰到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?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小姐在跟踪我。”

  南婳冷若冰霜,“我来的都是公共场所,又不是你家,交了钱人人都可以进来,凭什么说我跟踪你?我还觉得你在跟踪我呢。”

  霍北尧眯眸冷笑,“沈小姐可真会强词夺理。你处心积虑地跟踪我,故意制造各种偶遇,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?我警告你,不要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。”

  “非分之想?”南婳夸张地笑起来。

  笑完,她漂亮的眼睛鳄鱼一般慵懒而轻蔑地上下打量着他。

  “就你?除了有钱长了副好看的皮囊,你还有什么?什么都没有。驴屎蛋子外面光,虚有其表。”

  觉得伤害性不够大,她又冷飕飕地补上一刀,“我对你这样的渣男毫无兴趣,别自作多情。”

  霍北尧生自巨富之家。

  天生优越,自身优秀,身处高位多年,去哪里都被人捧得高高在上。

  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,更没人敢用如此轻蔑的眼神打量他。

  甚至还口吐芬芳骂他“驴屎蛋子”骂他“渣男”。

  即使南婳在世时,也不敢如此放肆。

  怒气在他身体每一个毛孔里横冲直撞。

  他强压怒意,说:“沈小姐是沈氏集团沈风儒的女儿对吧?人管不住嘴,是要付出代价的,你父母没教过你这个道理吗?”

  他的声音极端平静,威严,冰凉,遥远,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。

  南婳知道他这是极其生气的表现。

  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,但不能连累沈家。

  再说总是用这招折磨他,他也快免疫了,是时候换别的法子了。

  她挺直脊背,抬手推开他,“让开。”

  走出去两步,忽觉手腕一疼,南婳低头去看,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。

  这只手她再熟悉不过。

  修长,漂亮,骨节分明,是让她心花怒放的手,可那是很久以前,现在只让她觉得恶心。

  她扭头看向手的主人,声音里长满牙齿,“怎么,霍大总裁堂堂八尺男儿,大白天的要动手打女人?”

  霍北尧一脸嫌弃地甩开她的手腕,凛若冰霜地说:“道歉。”

  南婳连连冷笑,轻轻说他几句就受不了了。

  三年前,他可是指使司机险些要了她的命!

  她高傲地昂起脖子。

  “我没错,凭什么要向你道歉?因为我碰巧遇到你几次,说了几句实话,你就对沈家下手,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你心胸狭窄,小肚鸡肠,睚眦必报。做事之前,请先掂量掂量后果吧,霍先生。”

  说完她扭头就走。

  看着她扬长离去的背影,霍北尧深深觉得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。

  无怨无仇的,每次见面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,一开口就是刀光剑影,牙尖嘴利。

  气死个人。

  要不是看她长了张跟南婳差不多的脸,他早就……

  算了。

  跟个脑子有病的女人计较什么。

  他抬脚返回马棚,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缰绳,牵起他的爱马。

  助理肖文站在一旁,目睹全过程,暗暗吃惊,吃惊沈南婳对总裁的态度,更吃惊他的反应。

  如果换了别人,后果不堪设想,可他却让她就那么走了……

  南婳走出去老远,才想起她刚才进马棚是要牵马的。

  来都来了,骑马服都换好了,总得上马遛几圈才行。

  不遛,搞得她好像真对霍北尧有什么非分之想似的。

  他也配?

  等南婳重新返回马棚时,霍北尧已经走了。

  工作人员看到她返回来,把沈泽川的马牵出来交给她,问:“沈小姐之前骑过马吗?”

  “六前年骑过。”

  “沈少的马性格还算温顺,你先跟它熟悉一下再骑,它叫大白。”

  南婳眼神细糯地打量着沈泽川的马。

  马如其名,通体雪白,鬃毛鲜亮,肌肉健硕,体态匀称。

  是一匹很漂亮的马。

  她弯腰搂着马的脖子,温柔地抚摸着它的额头柔声说:“大白你好啊,我叫沈南婳,等会就拜托你了,不许乱发脾气哦。”

  工作人员惊住了,没想到她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。

  看她刚才怼霍北尧霍总时,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,还以为她性子很烈,是个骄横跋扈的人呢。

  别的名媛贵女借着骑马的机会接近霍总,都是千娇百媚,柔情似水,左一句马屁右一句彩虹屁。

  恨不得把他捧上天。

  这位沈小姐恰恰相反,堂堂“京都四少”之首霍总,在她眼里地位还不如一匹马。

  南婳牵着马走出马棚,来到马道上,脚踩马镫,长腿一迈翻身上马,拍了拍大白的脖子,“奔跑吧,大白!”

  大白得到指令,撒开四蹄,在马场上欢快地奔跑起来。

  南婳握住缰绳,身子向前倾,双脚用力蹬住马镫,策马扬鞭。

  一身黑色紧身骑马服包裹着她纤瘦细长的身体,脚上是帅气的长筒马靴,头戴黑色礼帽。

  她随着马的节奏起伏翩飞,英姿飒爽。

  入目一片葱翠,凉风在耳边呼呼吹过,吹走所有黑色情绪,南婳心情渐好。

  围着马道跑了一圈。

 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疾而快的马蹄声,蹄声越来越近。

  紧接着一道赤红色马影闪电般从她身旁蹿过去。

  与此同时,南婳觉得头上一闪,礼帽被那马主人用长鞭卷走了。

  他头也不回,举着她的礼帽挑衅地晃了晃。

  那人骑一匹通体赤红的汗血宝马,头戴黑色骑术帽,紧身英伦马服配长统黑色马靴。

  宽肩劲腰长腿,身姿端直挺拔,威武飒爽。

  化成灰南婳都认得。

  是霍北尧。

  嘴上斗不过她,竟用这招来羞辱她。

  卑鄙!

  南婳抿紧嘴唇,一扬鞭,驾着大白朝他飞奔过去。

  霍北尧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,不用回头,也知道是沈南婳追上来了。

  他一个猛力拉住缰绳勒停马。

  猝不及防,南婳胯下的大白撞到他的马尾上,顿时受惊变得暴躁起来。

  它扬起前蹄嘶吼空踢,不停蹿动乱晃。

  南婳重心不稳,被它甩得离了鞍,身体失控,朝地上摔去。

  心一下子揪到嗓子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