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着舌尖,努力去调动体内的灵力来平复,却没有作用。
眼前风不闻的身体似乎变得极其诱人,容灯几乎能看见他白嫩肌肤下那流动的,温热的血液。
好渴。
真的好渴。
她想坐正调息,却又忍不住想对着他扑上去,咬断他的脖颈,饮其血液。
容灯嘶哑着吼了一声:“快走!”
她挣扎着扑倒在了地上:“走!快走!”
风不闻眼中也都是惊慌,他连忙将自己的外袍哗地脱了下来盖在了容灯的身上,月光被隔绝了开来,容灯的呼吸稍稍缓和。
到底是怎么回事?
没来得及问系统,她忽然觉得有谁一把拽住了自己的手,抬眼看过去时,手心里已经汇了一小片暗红。
风不闻半跪在她身前,刚刚将匕首从自己手掌上移开。
“你……”她失神,声音沙哑。
“你快喝了,能好点,等月亮落下去就好了。”
容灯没动。
风不闻急了,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她口边送:“白天是你救了我,容姑娘,容前辈!”
血已送到唇边,容灯只得依着他。
一口下去,腥味在喉咙里绽开,她终于觉得好受了些。
风不闻拉着她到了棵树荫下避着月光。
容灯没说话,只看着他掌心的伤口,将灵力覆了上去。
许久之后,她抿了抿唇:“以后不能这样了。”
风不闻没说话,也没问她为什么会这样。
容灯心里堵得慌:“你好好休息一晚,我去旁边调息。”
说是调息,其实是找系统吵架来了。
这是什么情况?花了一千金币给她搞成这个样子?
容灯这怒火烧得不是一般的大。
系统不紧不慢地解释:[本系统能为宿主恢复的只有人类外貌,月光最盛时走影容易暴走,这是不可控因素。]
“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?你是不是已经找好下一个宿主了,这么着急送我回组织?”
[系统疏忽请宿主谅解,已跟组织申请5积分和300金币以及一颗灵元丹作为补偿,将于次日到达宿主账户和物品空间。]
“这还差不多,”容灯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,“不能再有下次了,我差点没把反派脖子给咬了。”
“说起来,他这心肠好的,也太不像反派了吧,简直都单纯善良到头了。”想到唇边那口血,容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。
[所以请宿主多多努力,早日将他培养为合格反派,系统会在需要的时候给予您提醒与帮助。]
容灯啧了一声,叹了口气。
养个坏人出来?
简直是逼她犯罪,再逼她上断头台啊。
汴苍。
京城繁华,从城门进去便是一望无际的人海。
不过今日似乎是有什么大事,在街上的人无不都是张望着脑袋,一脸好奇与兴奋。
容灯找了个大妈一级情报交流地,凑进去问道:“几位大娘,今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?怎么我看大家都很激动的样子。”
“这你都不知道?”一位大娘来了兴致,“今天是正军统领府内的奉安公主出嫁六皇子的大好日子啊。”
“是啊是啊,”另外一人接话,“听说那位公主长得闭月羞花倾国倾城,抚平王更是谪仙般的人物,今日他亲自来迎亲,待会回来时就走这条道,我们都等着一睹风采呢。”
啥玩意?
她本人都才刚从无渊崖底爬上来,这就嫁出去了?
花轿里真能接到人?
容灯立马就来了兴趣,道谢后拉起风不闻就往人堆里面挤。
风不闻疑惑:“容姑娘可不像是喜欢凑热闹的人,莫非是故人出嫁?”
“哎故什么人,待会你就知道了。”
她左右张望着,没一会后果然听见了敲锣打鼓的声音。
这是真迎到亲了啊?
“有意思。”容灯笑了笑,看着那队人马,忽然将目光锁定在花轿前的一人身上。
一身红色喜袍,金冠束发,玉庞威严端庄,周身的气质出尘,即使混到人堆里,光看背影都能将他从中择出来。
骨相美。
想必就是六皇子南归苍了吧。
此时,系统哔了一声:[检测到主角出现。系统锁定,六皇子南归苍,封号抚平王,属性金,雷。]
主角?原来就是他啊。
双属性,还是金跟雷??
这战斗力简直逆天好吗!
算了,毕竟人家是主角,也是注定要秒大反派的人,不厉害点怎么行。
想到这,容灯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抖了一下。
她下意识回头看了风不闻一眼,后者疑惑:“怎么了?”
“人多,怕给你挤丢了。”容灯随意回了一句。
“谢谢。”风不闻微低了头,顿了一下,迟疑片刻后把容灯的衣角扯过来拽在手心里,“这样就不会丢了。”
嗯???
容灯又回头看着他,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对他乖乖儿的认知都是假的。
这家伙明明很会撩吧?
算了,毕竟人家是反派,也是注定要死磕大主角的人,不会撩点怎么行。
这一下倒是给容灯整的憋不出烧话了,恰好花轿已经来到身前,她凑着看了看,却没能望见里面的人。
不过只要有人就好了。
她可以肯定是她舅舅的亲女儿,徐璇娘。
“这可就有意思了。”容灯拉着风不闻出了人群,“找个地方先吃顿饭吧,一会咱们去蹭喜酒喝,顺便......”
她咧嘴一笑:“抓两个人去讨个债。”
侧妃迎娶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大阵仗,只因为南归苍还未立正妃,奉安公主又身份特殊,所以按了正妃的章程来操办。
也算是皇室对有功之臣的特殊嘉奖。
容灯和风不闻潜入到抚平王王府中时,“奉安公主”正顶着红盖头等她的夫君。
两人推门进去,容灯吹灭了蜡烛。
徐璇娘娇羞的笑声中带着些紧张:“王爷为何要先熄灯呢?”
容灯戳戳风不闻。
风不闻无声叹了口气,压低声音道:“不为何,本王喜欢如此。”
“王爷……”徐璇娘疑惑,“您今日的声音怎么跟妾身前几日听见的有些不一样?”
容灯又戳戳风不闻。
风不闻趁机拉住她的手:“酒喝多了罢。”
“那我们……”
“爱妃别急,”风不闻假意笑了两声,松开容灯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坐下,“让本王先好好看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