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质问穿透耳膜,欧澜倏然回神,顿时小脸羞得通红,“那个,骁爷,我们的婚姻既然是错的,那是不是……”
还不待她说完,战墨骁已经沉声下达命令,“上楼洗澡睡觉,明早六点准时起床,晨跑三千米。”
三千米?靠,想要她小命啊。
“骁爷,我们应该先把婚离了。”
“五千米。”
“没有爱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。”
“八千米。”
“战墨骁你大爷!”
“一万米。”
骁爷的声线始终维持着一个水平调,分贝也不高,但气势不容置喙。
他从容优雅,欧澜却急得抓耳挠腮,最后她激动地站起来,双拳握紧,腮帮鼓鼓的,“……我去睡觉!”
看着炸毛的小母狮子,战墨骁满意垂眸,老神在在,他喜欢死了她这副怒而不敢发的小模样。
欧澜愤怒转身,走到门口时,听到战墨骁戏谑无温的话自背后传来,“我没有大爷,只有叔叔。”
压抑着她的小愤怒小怨怼,欧澜“咚咚咚”地上楼了。
李旦小声提示,“骁爷,少夫人她还是个孩子,您这么操练是不是狠了点?”
“怎么,你心疼她?”
骁爷这眼神,冻得李旦后脊发寒,立刻摇头,“不敢,没资格。”
战墨骁起身向外走,冷哼道,“自己的女人,用不着你来心疼。”
“……是,骁爷。”
看着战墨骁的背影,李旦抹了抹额头,骁爷的醋劲儿超乎想象的大。
欧澜上楼后,迅速洗澡钻进被子,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,陌生的环境,陌生的生活方式,让她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非常紧张不适。
想着一会战墨骁进来会不会提那种要求,毕竟,他们可是合法夫妻了。
越想越后怕,她下床把门反锁了。
终于安心了,重新钻进被子,翻着大眼睛思考,作为帝国首富夫人的日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开始了,可是要怎么才能结束?
她可不想每天晨跑,还要站军姿!
只有与战墨骁离婚,才能彻底解脱。
……
战墨骁在办公室里处理了一些文件,天色将晚,起身准备休息。
新婚之夜,他自然没有分居的打算,走到卧室门前,手握门把轻轻一转,发现门居然被反锁了。
呵呵哒,骁爷掐起腰板好笑地滞了两秒。
转身回办公室找出一根细铁丝,对着锁孔轻轻一捅,门便开了。
这点小事难不倒他。
卧室光线很暗,只有一盏橘色的床头灯亮着,女孩已经安静地睡着了,娇俏的小模样,在灯光下格外妩媚柔美。
他的领地,都是冷暗调的,黑色的床,黑色的被褥,女孩深陷在黑色的世界里,雪白的肌肤特别醒目,就像闯进兽王世界的小精灵。
冷硬的面部线条渐渐变得柔和,从来都冷硬的心也软了下来。
很莫名的,看着这只小妖精,他心里就会产生一些奇妙的变化,特别想好好伺养她,把她宠在心尖上,就像养一只顽劣的波斯猫。
是的,战墨骁朝思暮想欧澜,已经想了十四个年头了。
这十四年来,他为她守身如玉,把最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的岁月都熬过来了。
十四岁那年,骁爷突然得知爷爷给他订过一个娃娃亲,是城南贫民区里一个比他小了九岁的小姑娘。
荒谬。
骁爷自幼就是脱缰的战狼,任何事都不愿意受人控制,更何况是终身大事,所以他出离愤怒,一怒之下找到时任大将之职的祖父战峻城,强烈要求取消婚约。
可是被拒绝了,战峻城用军令来压他。
气愤之下,他开着越野车一路开到城南,找到了彼时刚刚五岁的欧澜。
那天,女孩穿着雪白的丝绒毛衫,黑色泡泡短裙,一张嫩脸粉雕玉琢似的,正与一群孩子在小区的简易游乐园里跳蹦蹦床。
他记得那天阳光分外好,照在女孩身上,仿佛泼了琉璃一般。
她跳得特别开心,每一次跳起,阳光都从她脚底镂空过来,照在他的脸上。
她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辫,随着跳动一起一落,可爱极了。
莫名的,来时的那一腔愤怒居然烟消云散了,他站在游乐园外静静地看了她很久。
女孩深深吸引了他。
战峻城大将有令,说是与欧澜的爷爷当初有约定,在欧澜上大学之前,不可以打扰她的生活。
战墨骁转身去洗了澡,突然想起打在她小屁屁上的那两教棍,于是他又去拿了药箱,轻轻地将她的衣服退下来。
他是个正常的男人,但这些年为了等她长大,铁人一样过着洁身自好的生活。
不过虽然结婚了,但是变成事实婚姻这件事还急不得,小野猫对他抵触情绪太大。
拧开药瓶为她涂抹药膏。
那两教棍,他其实没舍得用太大的力气,但是女孩太娇嫩了,就这么两下,她的皮肤上竟然起了两条红红的条痕。
突然有些心疼,看来以后需要特别注意力度,这只小野猫太嫩了。
他又想起她的脸,于是仔细察看,发现她的脸被人打得两颊都是红色的指痕。
轻轻将她身体扳正,他又为她的脸蛋抹了一遍药膏。
抹完之后,他看着她脸蛋上的红痕,眸底迸发出凛冽的寒芒,顾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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