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大哥哥,我观你印堂发黑,这几日肯定没有睡好吧,所以邪祟才会入侵你的体内,也幸而你身体强健才没有大碍。”
话着,又从她破破烂烂的包袱里抽出一张符箓,递过去:“喏,这个符箓你烧去和水喝下去,用不了几日你的精神就会好许多。”
左宏仁迟疑了几秒,才慢慢伸手接过去,随手往袖口一放:“王爷,里面请吧。”
全程,没有再看艾宝宝一眼,也并没有把爱宝宝的话当回事。
像他们这样的勋爵人家,怎么会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事,这也是看在禹王的面子上,才勉强同意让大师上门。
往后院的路上,胥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艾宝宝,为了激励小姑娘,他还承诺:“若是你将左太傅医治好,我就.....”
艾宝宝兴奋的抢先问道:“娶我吗?”
胥玄忍住嘴角的笑意,微微摇头:“不是,是让你在王府不做粗活,不被人欺负,从此衣食无忧。”
这个条件显然没那么吸引她,就见艾宝宝撅起小嘴:“那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要娶我啊,我师父说,必须让我在十五岁这年嫁给你。”
胥玄沉着脸,不说话,伸手推了推她的后脑勺:“别废话,快走。”
走在前面的左宏仁却被小道姑的大胆言论给惊着了,这个小道姑果然居心叵测,竟敢.....逼婚禹王!?
再看禹王的脸色,竟然没有生气,甚至.....还有一些得意。
这样的画面,不禁让左宏仁怀疑,眼前的禹王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禹王吗?
很快,三人就来到了左俞居住的后院。
刚踏进院子里,艾宝宝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阴气,她掏出一张符箓,念了一阵咒语才睁开眼。
果然,好大的阴气。
就见院子中正弥漫着黑压压的浓雾,正一缕一缕的往外飘散,似乎要将整个左府都吞没其中。
当然,这一切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见。
而就在这时,一个小厮急匆匆的从正屋的房间里跑出来,他神色匆忙恐惧,还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铜盆。
“不好了,老爷发疯了,开始乱咬人了。”
左宏仁是个孝顺的,一听这话,也顾不上胥玄,立刻拦住那小厮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刚才给老爷喂饭,谁知道他突然就开始发疯似的乱咬人,我的手差点没咬掉一块肉。”
左宏仁立刻甩开那小厮,匆忙的往房间的方向走去,胥玄紧随其后。
艾宝宝见那小厮的伤口萦绕黑气,立刻抽出一张符纸递过去:“用明火焚烧,然后和水喝下,切记。”
说罢,她也匆忙跟过去。
房间内一片昏暗,只在进门的墙上看到几缕阳光射进来,左宏仁冲进门,找了一圈也不见父亲的踪迹,当即就慌了。
“父亲,你在哪?”
胥玄双眼微眯,视线环绕着空荡荡的房间:“左将军,你确定左太傅就在这里吗?”
左宏仁慌乱的点头:“是的,自从父亲出事后,就从未离开这个院子,方才出门下人的话您也听到了。”
是啊,刚才还在的人,怎么会一眨眼就消失呢?
随即赶来的艾宝宝却停在门口,目光由下至上,漆黑的大眼定定的望着房梁的某处,某一刻,大声喊了一句:“不要动!”
二人这才反应过来,顺着她的目光望上去,当即愣住。
就见,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正悬挂在房梁上,他四肢像是有个钩子,抱着木质的梁木,用力向后仰头,以倒着的视线看着门口的三人。
突然,他突然咧嘴邪笑,一张慈祥的脸硬生生的扭曲成一幅恐怖的样子。
然后,猝不及防间,他突然动了,在半空中一个翻身就朝着左宏仁和胥玄冲过来。
说时迟,那时快,艾宝宝的符箓也随即掷出,直接贴在老人的胸口。
老人一声惨叫后,从半空中坠落下来。
胥玄率先反应过来,一个飞身接过坠落的左俞,随后将他安然放在地上。
看到他敏捷的身手,艾宝宝立刻惊喜的挑眉,对着胥玄竖起大拇指:“禹王殿下好厉害,力气果然很大,不仅能提起我,还挺接住这么重的人.....”
胥玄沉声打断她:“进来,关门。”
艾宝宝哦了一声,关门进来,走近失控的左俞,小眉头一皱:“生魂丢了,还中了邪,这位老伯伯也太倒霉了。”
左宏仁抱起父亲放在窗尚,焦急的看向艾宝宝:“大师,我父亲这是怎么了?你可有办法医治他?”
艾宝宝摇头:“他这是中了邪,我只能驱邪,不会医治人。”
胥玄的嘴角微微抽了下,忍住没去敲她的后脑勺:“那就驱邪。”
左宏仁见识了她甩符箓的本事,对她奉若神明,方才对她不屑的态度也尽消,立刻点头:“对对对,是驱邪,那就麻烦小大师了。”
“小...大....师....嗯.....”艾宝宝一字一字的说完,随后露出一笑:“我喜欢这个称呼。”
随后又笑着看向左宏仁:“这位哥哥,你放心哦,你父亲的离魂之症不严重,就是这宅子里的邪祟太多了,需要好好的清一清。”
左宏仁立刻点头:“一切都按照小大师说的办。”
艾宝宝听到‘小大师’三个字后,立刻捂嘴一笑,笑过后,又一脸严肃的说道:“我需要黄纸和朱砂墨,黄纸最好是麦秸制作而成,朱砂墨里也要滴上三滴黑狗血,不要多,就三滴。”
左宏仁记下了,立刻吩咐人去办。
不一会,吩咐的东西就摆上了案,艾宝宝将符纸撕成长条状,狼毫笔沾上加了黑狗血的朱砂墨,很快画出两个符纸。
又让人端过来一碗清水,就见她一手夹着符箓,一边念叨着咒语,不一会,手中的黄纸自焚,她立刻将焚烧的灰烬接到清水碗中。
“给你父亲服下这碗水。”
左宏仁接过来,犹豫了片刻,才将父亲扶起来,将碗中的符水慢慢灌入口中。
不多回,窗尚不停抽搐的左俞立刻安静下来,狰狞的脸上也慢慢变得平和,但依旧面如痴呆,双眼无神的看着某处。
左宏仁有些心急:“我父亲怎么还是这样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