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三个月,我活动范围局限在这套房子里。
安希晟等同于把我囚禁。
我非常害怕。
害怕我的下半生,将会这样日复日一的度过。
这一天早上,我下楼,像往常一样,去了琴房,却在落地窗外没有看到那些监视我的保镖。
我探着脑袋,四处张望!
门外真的没有那人群高马大黑西装革履的保镖!
我迅速上楼换了一套衣服,简单整理之后,打开了大门。
小区门口,停了十几辆的豪车,限量版的奥迪奔驰加长版的林肯,我心升疑虑,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豪车?
这场面,难不成是在拍电视剧吗?还是娱乐圈里哪位当红艺人被当做金丝雀圈养,需要这么大阵仗?
我梗着脖子,四处张望,
可又有些深怕在种时候见到安希晟。
于是,我急急忙忙低头,背过身子,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。
不远处,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迎面驶来,停在我五米不到的地方,我不由多看了一眼。
这时候,劳斯莱斯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。
是他?
我很是惊讶,惊讶之余,心一紧,修复了三个月的伤,那种细密的疼瞬间蔓延全身。
驾驶座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。
眼下是九月下旬,天气微微转凉。
男人穿着深蓝色的西装,西装领口一朵蓝色鸢尾,他边走边扣着西装的纽扣,动作优雅矜贵,缓步朝我走来。
我呆立原地。
很没有出息地看着这个男人步步紧逼
而我,屏声静气。
他的耀眼仿佛能刺痛瞳孔,疼得让我猝不及防。
“侄媳?”顾秦烟双眸泛着清冷的光,声色没有丝毫起伏,却又像夺人灵魂的魔鬼。
我默不作声,其实早就被他吓得魂飞魄散。
这个男人,真的很可怕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他的双眸折射一束幽冷的光,没等我开口,他嘴角擎着笑,薄唇换缓声吐露:“跟老公分居,一个人住到了林园,不怕寂寞?”
最后两个字,他就像是刻意压低了声线,温热的气息,留有淡淡的薄荷味,在我鼻息泛滥。
那天晚上,我与这人之间,见不得人的关系,是我一生的耻辱!
我愤愤地看着他,骄傲倔强,可是这男人的目光过于的炽热,我……我委屈地吸了吸鼻子,忍住心里的五味杂陈,“你这个混蛋,看到我这样,是不是很开心!”
“挺开心。”阳光落在他的侧脸,立体的五官,在明媚的光线下,深邃不羁,却又儒雅迷人。
我哼了一声,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。
“知道我叫什么吗?”他问。
顾秦烟?我知道的,这人哪怕常年身居国外,他的名声在A市也是不可撼动。
“想清楚没有,安希晟为什么把你蒙着眼睛送到酒店?”语气里的鄙夷,就像是利刃,在我未结痂的伤口撒盐,然后又狠狠给我一刀。
“那件事,能不能不提了?”我抬起头,注视着眼前的人。
“顾先生,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,我会处理好的,是不是就因为睡了一次,你就要让我对你负责了?我没钱,木家也破产了,至于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,会稀里糊涂把你当做是我丈夫,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去计较。如果你需要我负责,除了我这人、除了钱之外,有任何要求,凡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可以为你做。”
那天晚上,事实真相再清楚不过了,安希晟不愿意碰我,给我安排了一个随随便便的人,要跟我发生关系。
安希晟厌恶我,却碍于家里的关系,跟我保持着假惺惺的关系,为了所谓的继承权,让别人给我受孕。
想到这,我心里一阵恶寒。
强烈的呕吐感,把人弄得头昏脑涨。
“求你了,放过我吧,我知道你权势通天,随随便便一句话,就执掌生杀大权,但是,别做出伤害我家人的事情,顾先生,那晚,我们没有见过面,也没有发生关系,我不会给你添乱的。”
三个月,足够我想清楚所有的事情。
我忽然有些累了,那种力不从心的疲乏感,让人好辛苦。
眼前的男人,不动神色,正在我犹豫要不要离开,男人神色稍舒缓,语气淡薄:“拿出诚意来求我。”
诚意?
我拽着手心,“我没有钱,木家破产了,我才刚毕业,结婚后之前大学的实习工作也辞职了。”
“你觉得我缺钱吗?”
顾秦烟的笑意,能灼伤人,“你身后的林园地产早一年前就被凌江收购了,那晚的酒店,是凌江集团旗下的产业,侄媳,你以为区区一个安家的继承权,值得我回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