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轻池被他震惊警惕的眼神,看得很不自在。
未免自己被误会成变态,她咳嗽一声,郑重解释:“这是鸡血,解蛊用的。”
看着血糊糊的一碗猩红,封临昀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,抱有微弱期待地问了句,“我能不喝吗?”
“不能。”
姬轻池抱歉地摇了下头,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丝同情。
封临昀闭了闭眼,深吸口气,捏着鼻子,端起碗仰起头,咕嘟咕嘟把整碗鸡血灌进喉咙里。
“呕!”
恶心黏腻的触感瞬间在舌尖炸开,浓浓的铁锈味在口腔蔓延,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抗拒。
他趴靠在床沿上干呕着,苍白的脸颊染上浅浅一层绯红色,瞧着便像是刚被人蹂躏过的雪岭之花,格外诱人。
姬轻池心跳很不争气的乱了节拍。
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,她咳了咳,不见半点巧妙地开了口:“这血……你喜欢喝热乎的吗?”
封临昀睨她一眼,什么都没说,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。
姬轻池面露恍然,小声说道:“你要是觉得难喝,喝一口就行了。”
“喝一口还是干一碗,效果是一样的。”
封临昀闻言,俊美无俦的脸上有片刻扭曲,他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着姬轻池,咬牙切齿,“你为什么不早说?”
姬轻池眼眸微闪,努力证明自己的无辜,“我没想到你喝得这么干脆。”
封临昀拧眉,正想说话,胸腔再次翻腾起一片恶寒。
姬轻池自觉有愧,贴心地倒了一杯温水。
正想递给他,却见他双颊绯红,一双眼眸水润湿漉,瞧着煞是勾人,只是眼底充斥着一丝杀气。
姬轻池果断别开眼,将杯子举到他唇边,“先喝口水,这样会好受些。”
他眼神幽怨极了,“我可以相信你吗?”
姬轻池斩钉截铁道:“当然!”
虽说不知道他是国师在自己死后,和哪个女人生下的后代的后代的后代的后代……
就是看在国师的份儿上,她也会爱屋及乌,对他多加关照的。
封临昀对上她老奶奶瞅大孙子的视线,沉默地接过她手中的水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
姬轻池欣慰地看着他,正想从他手里把杯子拿回来,脚下忽然一个不稳,朝他扑了过去。
封临昀瞳孔骤然紧缩,透明水杯自手中滑落,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与此同时,门口传来“哐当——”一声。
“夏轻池,你又想占我小叔便宜!”
封岳溪一个箭步冲上去,二话不说就想将试图对她小叔霸王硬上弓的胖女人拉开,奈何双方力量悬殊,她用尽全身力气,对方依旧纹丝不动。
想到她还有帮手,忙扬声冲还杵在门口的女人喊道:“秦姐姐,你快过来帮忙呀!”
秦心慈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卧室,轻描淡写间,将卧室布局尽收眼底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封临昀忽然捂着心口,剧烈咳嗽起来。
封岳溪顿时紧张起来,“小叔,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?”
秦心慈适时露出担忧地表情,“临昀哥,你还好吗?”
“我没……”
封临昀刚说两字,便再次咳嗽起来,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。
纵然他的情况如此糟糕,依旧强撑着安抚二人,“我没、没事,你们不用担心。”
刚说完没事,唇角就渗出了一抹血痕。
封岳溪心慌地不知所措,秦心慈用复杂心疼地眼神看着封临昀,口吻中满是自责,“对不起,临昀哥,我没能找到好医生治好你。”
她故作疑惑地看了眼姬轻池,话锋一转,“不是说临昀哥你的病情已经好转了吗?怎么会……”
姬轻池就像是被她的眼神戳中了痛脚,一把摊开双手将封临昀挡在身后,戒备地瞪着她,“我老公的身体好的很,用不着乱七八糟的女人操心。”
她嘴上说的笃定,眼神却飘忽着,外强中干地吼了声,“封岳溪,带上你的朋友,马上离开!”
封岳溪不满:“我凭什么听你的?”
姬轻池洋洋得意地哼了声,“凭你小叔是被我冲喜冲醒的!”
说着赶苍蝇似的挥挥手,“走走走,都别杵这儿碍眼,只有我替他冲喜,他才能好起来。”
一番抗拒,做足了心虚气短的姿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