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揣着必死的决心,我带着原石,来到了切割室。
我将石头递给切石头的师父,我激动又紧张地说:“师父,帮我切一刀。”
切割师叼着烟,看着我手里的石头,眯球着眼睛,脸上的表情十分轻视。
“这不是擦夸了吗?你小子会不会玩?赶紧丢垃圾堆里吧,浪费我时间。”
切割师的话让我十分着急,我的希望,在他眼里,就是个垃圾,但是我绝对不能放弃。
“擦涨不算涨,擦垮了也不算垮,师父,你就给我切一刀吧。”
我急促地语气,让切石头的师父有些意外,他上下打量我,充满了不屑。
“两块钱一刀,切就拿钱。”
他说完就打开切割机,骂骂咧咧的。
我赶紧上下摸我的裤兜,但是我摸了半天,一毛钱都没有,我所有的钱,都拿来买这块石头了,我现在那有钱切啊。
看到我摸了半天摸不到一块钱,切割师就骂骂咧咧地说:“瞧你那穷样,没钱就别来玩,一刀穷一刀富,一刀穿麻布,别他妈输干了死我们店里,晦气……”
他的鄙夷,让我真的很痛苦,这块石头真的是我最后的希望,但是,我现在连切的钱都没有,我真的感觉,老天爷似乎要把我逼到绝路似的。
“帮他切。”
就在我十分绝望的时候,我听到那位吴老板开口了。
他拿了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,看到钱,切割师赶紧陪笑着说:“吴老板,你真豪气,行行行,我马上切。”
我看到切割师殷勤地表现,跟之前的感觉大相径庭,我内心十分无语。
这世界,真的现实。
看到钱,立马见钱眼开。
我内心十分悲愤,憎恨这现实的社会。
“谢谢你……吴老板……”
虽然我内心很痛恨,但是,我该感谢的,还是会感谢。
对于我的感谢,对方很冷漠,什么都没说,似乎是无所谓一样,好像是随手丢了一块肉赏一只阿猫阿狗似的,虽然对我这种阿猫阿狗很重要,但是,对他,也就是随手一丢的事。
“垃圾玩意,对切了啊。”
切割师喊了一嗓子,把我的思绪都拉回去了,我看着他拿着石头,上了切割机,很随意的将石头切割。
嗡鸣的运动声,十分刺耳,跟随我的心跳,在我耳畔炸裂,我脑子一片空白。
紧张,忐忑,冷汗直流。
我屏气凝神地等待着结果,整个人像是缺氧了似的,有些晕晕乎乎的。
我很期待结果,希望老天爷给我一条活路。
我要有质量的活着,不想活的像是个窝囊废。
无数的期盼跟浴望,交织成一张网,将我裹在其中。
那张网,越来越紧,将我勒的快要窒息了。
迷惘的等待中,终于等到了料子切割完成。
切割师将切好的料子很随意的丢在桌子上,嘲笑着说:“捡漏的,看你有没有这个命,自己看吧。”
他说完就轻飘飘的抽起来烟,对于我的捡漏心里十分鄙视一般。
但是我赶紧扑过去,双手颤抖地将料子一点点打开。
此刻,我的心跳声,已经炸裂到让我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的地步了,我感觉,我要失聪了似的。
在我紧绷的情绪下,料子一点点打开。
“哟,你小子这运气……”
在我极度紧张的时候,切割师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。
就看着他着急的走过来,看着我打开的料子,脸上充满了意外的表情。
我从他的表情看的出来,这块料子,应该有惊喜。
我赶紧把料子摊开,激动又兴奋地看着切割面。
切割面宛若一面镜子似的,十分干净清澈,与皮壳的粗糙相比,简直有天壤之别。
蓝色的底子内,有许多像是棉花一样的漂浮物,看着也十分的美丽,我知道,这块料子一定赌赢了。
但是,我不知道什么价格,我只是个菜鸟。
我赶紧问:“赌赢了吗?值多少钱?”
切割师看到我急切的表情,就嘿嘿笑着说:“没多少钱,也就万把块,这样吧,我回收了,1万,你看,怎么样?”
我听到之后,十分失望,我需要的钱可不止1万啊,光是领回我爸的遗体,都需要1万5了。
我真的感觉好绝望啊。
“冰种蓝水雪花绵,底子干净很纯的料子少见极品,上面均匀的飘着一点点雪花棉,宛若一片幽静的天空中的点点星光,这样的极品有意境的料子,你就给一万?欺负小孩子?”
正在我焦急的时候,那位吴老板又打抱不平的说了这么句话。
这让那个切割师尴尬地笑着说:“哟,吴老板,赚点小钱嘛……”
那个长的像藏獒的人上去就是一耳刮子,抽的那个切割师满脸通红。
“妈的,自己最看不起你这种人,滚一边去……”
那个切割师被骂了一句,又挨了一巴掌,不但不生气,反而还陪着笑乖乖的滚蛋。
我心里真的鄙视这个切割师,真的就是欺软怕硬,就会欺负我这种穷人。
我感激地看着那位吴老板,我说:“吴老板,你,你,愿意买吗?多少钱?我现在真的很缺钱,能给我1万5吗?我爸被人打死了,尸体在打捞队,没有1万5的打捞费,他们不肯把尸体让我领回来,我求求你了,再帮帮我吧。”
听到我的话,这位吴老板十分意外,随后就说:“年轻人,你不太懂翡翠啊,这块料子,叫做雪花棉,很值钱的,料子如你判断的那样,达到了冰种,虽然没有绿色,但是有蓝色的底色,这种蓝水冰种带有雪花棉的翡翠,很值钱,别说1万5,你就是开价15万,也必然是好卖的。”
听到吴老板的话,我整个人都傻眼了,惊喜来的太突然,让我感觉有点不真实。
“你,你没骗我吧?15万?好好好,你说15万,只要你给我15万,我马上卖给你。”
我急切的话,让这位吴老板无奈的笑了笑,他只是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那个长的像藏獒的人,对方立即从一口箱子里拿出来一捆捆的现金。
“一万,两万,三万……”
那个藏獒一样的汉子将一叠叠绿油油的钞票拍在我的手里,金钱的厚重感,压的我有点喘不过来气。
我不可思议地看着怀里的钱。
此刻的内心,只有一个想法。
“这是真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