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死老婆子死了,据说是重伤不治。你说她怎么就那么不经打。你看看你多皮实,鞭打二十,还好好的,果真是贱骨头一个,命硬的很,不愧扫把星的称号。”
墨菲儿踩的起劲,骂的痛快。
许久之后,身形丰满的她,终于踩踢踹累了,停下来。
脚酸了,嘴干了。
大口喘着粗气,擦着额头上的汗,不可一世的看着趴伏在地上的墨蘅,心里的恨意嫉妒,总算是减少了那么几分。
额头冒冷汗,眼冒金星的墨蘅,挣扎着爬起来,冷气嗖嗖的死盯着她,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出来:“宋婆婆真的死了?”
莫名的墨菲儿给她瞪的有点心虚,往后退了一步:“是啊,死了。”
墨蘅捋捋鬓角凌乱的头发,不在看她。
宋婆婆死了,原主唯一牵挂的人,死了。
忽然,她觉得很冷,从里到外泡在冰水里一样冷,有些是她自己的感觉,有些是身体本尊的感觉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上的马车,也不知道她几乎是挂在玉簪身上,狼狈不堪的爬上马车的,一上马车就一头栽倒在马车上,人事不知昏迷过去。
玉簪吓得三魂不见七魄,只知道抱着她痛哭。
三天没吃饭,就早上喝了点粥。
身体虚弱到极致,在给墨菲儿一阵乱打乱踢之后,又得知了宋婆婆死了的噩耗,墨蘅能撑到出墨府就已经是奇迹了。
马车回到寒王府门前。
萧离搀着墨嫣儿下马车,走进大门,久久没有听到身后那辆马车有动静,暗忖,不会跪两个时辰,就娇气的不行了吧。
“去••••••”萧离话没说完,就见玉簪满面泪痕,双眼红肿撩起帘子,跳下马车。
踉跄两步,站稳转身,双手伸进马车里,勾身垫脚把昏倒在马车里的墨蘅拖到马车边,请求车夫帮忙,把她背在背上,脚步踉跄的往大门这边走来。
同样跟着三天没吃,就早上喝点粥的玉簪,双腿软的直哆嗦,脚步虚浮,视线模糊。
死撑着,上牙死死咬着下嘴唇,拼尽全力的背着墨蘅,一步步朝萧离他们走来。
背上的墨蘅很瘦弱,分量并不重,可这会身体虚弱的玉簪,却觉得她很沉,沉的她每走一步,都要使出最大的力气。
摇摇晃晃,走着之字路线的玉簪,咬破了的嘴唇,一滴滴不断滴落的血珠,滴在她灰色的衣襟上,晕染开来,变成深色的小花。
嘴唇上的刺痛,提醒着她,她不能松手,一定要把小姐背回去。
好容易背着墨蘅,跨进了门槛高高的王府大门,实在支撑不住的玉簪,双腿一软,面朝下,噗咚摔倒在地。
背上的墨蘅跟着滚落一边。
萧离这才看见墨蘅,血迹浸染的后背,还有她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颊,跟她额头不断冒出的虚汗。
这个女人,不就是在祠堂跪了两个时辰吗?怎么又把背上的伤口给弄裂开了?
怎么就虚弱的像一阵随时都会消散的风。
他不知道,他的眉头微皱着。
趴在地上的玉簪,喘口气坐在地上,平定下跳动异常的心跳,扶起墨蘅:“四小姐,你醒醒,咱们回王府了,四小姐。”
萧离在怎么厌恶墨蘅,也不想让府里的下人,看见墨蘅躺在地上,毫无知觉的样子。
让周管家叫人,把她们主仆送回月华院。
吩咐府里的大夫过去瞧瞧。
萧离送墨嫣儿回房后,无视她的撒娇,找借口,独自来到书房。
不知为何,玉簪刚才倔强的一幕,让他想起墨蘅之前出府时看他的神色。
叫来门口的暗卫一:“你去月华院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眨眼,暗卫一就消失了。
一杯茶还未喝完,他就回来了。
“禀报王爷,大夫说王妃本来就身体孱弱,长期营养不良,加上受了伤没有及时治疗,血气两亏,忧思过重,内外夹攻,不好好调理,只怕命不久矣。”
命不久矣,他萧离不是什么好人,但也不是残暴到什么人都杀的人。只要她不来招惹他,就当王府养个闲人,也不是不行。
想了一下:“你去跟周管家说,按照大夫的嘱咐,好好给她调养调养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