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事情好像都离她很远很远,远到不断退后,化成了背景板。
而那些嘈杂喧闹的议论声,不断传入苏以晚耳边,遥远到像是从另外一个时空传过来,听不真切。
或许在每一个女孩子的心里,都热切向往的,梦幻般的婚礼。
是她一个人的婚礼。
苏以晚再也忍不住,她死死咬着唇,却忍不住心底浓重的酸涩,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。
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。
甚至她曾经告诉过自己,
不要哭,
有人心疼,哭才有意思。
没有人心疼她。
可是今天,
苏以晚真的忍不住了,那一瞬间,她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。
像是心底硬生生被撕下一个血窟窿,不断地往里灌着冷风,顾寒辞的每一个字,就像是一把钝刀,在心脏处不断狠狠搅动,直到伤得苏以晚撕心裂肺,鲜血淋漓。
就连哭都没有力气哭……
这一场婚礼,
终归到底,
是她一个人的婚礼。
没有人属于她,什么都没有。
有人安慰她,他们都说了些什么?
苏以晚也记不清了。
她就那么一个人坐在原本为他们准备的新房中,麻木地坐着。
“先生,你怎么喝这么久啊?”门外传来张妈的声音和细碎的声响,苏以晚没骨气的僵硬下来。
很快,门就被推开了。
“太太……你扶一下先生吧。”
苏以晚死死盯着那个修长身影,良久,唇角露出一丝冷笑,她站起身,对张妈说:“你先出去。”
张妈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,叹了口气,还是没有再说什么。
顾寒辞看样子是醉了,
苏以晚自嘲地笑了笑,
倘若不是顾寒辞醉了,定是不会像如今这样让她接近的。
他身上混杂着浓重的酒气和扑面而来的寒气,就那么把头歪在她颈窝处,苏以晚忍不住一哆嗦,她将人扶到一旁,就一个人坐在旁边,盯着顾寒辞发呆。
他应是醉的不清醒了,可眉心还是紧紧的蹙着,像是想着什么不安稳的事情。
苏以晚看着那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颜,不知怎么,视线就落在了男人修长的脖颈上。
既然得不到,干脆就……
毁掉好了。
意识到自己心底这个想法,苏以晚被自己吓了一跳,她咬了咬唇角,收回了目光,正准备起身。
可是手腕却忽然之间被人扣住,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被顾寒辞扯到了怀里。
这样的接触是他们以前从没有过的,顾寒辞清醒的时候,就连看到她都厌恶的不得了,又怎么会和她这么贴近的接触。
苏以晚全身僵硬,她不争气地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,紧张地跳动着。
她挣扎着想要起来,可是顾寒辞的力道却大的惊人,根本容不得她挣扎,翻身把她覆住,凉薄的气息就落下来。
带着铺天盖地的酒气和寒意,让苏以晚的脑海在一瞬间陷入了完全的空白,甚至指尖应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。
“夏,夏……”男人轻声呢喃的声音朦胧地落在了苏以晚耳边,声线含糊不清,只是一遍遍地念叨着,字字痴缠,声声缱绻。
可是他却是在念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