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软微微一愣,没想到他把主动权给了自己。
可她还在装傻……
阮软头微微歪了歪,眼神迷糊,一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神情。
傅翎琛好笑的捏了捏她扣着的手指,耐心的再次重复道:“要不要上家法?”
忽视阮正朝她摇头示意的动作。
阮软点点头:“家有家法!软软想看看,嘿嘿。”
阮家的家法,她早就已经领教过!
当初在她最无助的时候,被阮正关在地下室一星期,任由阮青玉折磨她还不够,居然要打死她这个害他丢了脸面的女儿。
若非她装疯卖傻逃过一劫,现在早就是个死人了。
现在也该阮青玉尝一尝家法的滋味了。
“真不能通融下吗?这小青是我一亲戚家的……”刘雪芳求情的话突然中止,眼底浮现一丝恐惧,恍惚又看到了当时的场景。
也是在这里,也是要动用家法,只不过那个时候被打的人是阮软。
家有家法。
她当时也是这么说的,阮软是刻意在报复她吗?!
“看样子是阮家没有什么诚意,既然如此,那些商业上的合作不要也罢。”傅翎琛声音又响起,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催命符一样。
和傅家合作的几个产业,可是阮家的救命稻草绝对不能失去。
阮正浑身一个哆嗦,再不敢讨价还价,颤抖着开口:“还不赶紧动手。”
佣人犹豫了半秒上前。
阮青玉被压在地上,脸触碰到那冰凉的地面的那一刻,脸色铁青。
她从来没有这么被羞辱过!
刘雪芳不自觉上前一步,被阮正生生拉住。
‘砰!砰——’
棍棒落在身上的声音,一下一下在房间里面响起。
不过,都是雷声大雨点小。
这佣人,根本就不敢下重手。
阮青玉甚至连象征性的叫都没有。
就算是这样,阮正也是心疼的不行,好几次都想求情。
阮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,手脚有些冰冷,这就是她的好父亲。
还真是父慈子孝……
察觉到她周身的冷凝,傅翎琛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。
手心上面忽然穿着一股热意,一天天的热意,顺着指尖,一直流淌到心脏的部分。
阮软身上的冷瞬间消失,眼角微微眯起,狐狸眼里弥漫着零星笑意。
看她眉头慢慢舒展,脸色也稍微有些缓解,傅翎琛转身看着阮正。
“这就是阮家的家法?”
森寒的语气,和浑身散发着戾气,带着脸上的疤痕,更加可怖。
佣人一个瑟缩,手上动作一不小心就重了。
“啊——”阮青玉痛呼一声,五官都扭曲了起来,登时剜向佣人。
可佣人不敢停,一连打了十下。
刘雪芳再也忍不住,生硬的憋出来一句话:“好了,好了,家法也用了,就到此为止吧!”
阮正转头,欲言又止。
阮软看着他们变化各异的脸色,唇角勾了勾,专门走到阮青玉旁边,疑惑的问:“妹妹痛吗?可我不疼哎。”
“你!你是故意的对不对?!”阮青玉目龇欲裂的质问。
阮软指尖在她狰狞变形的脸上戳了戳,喃喃道:“妹妹说的,我不疼。”
当时她被打的几次晕阙,阮青玉却说她是装的,根本不疼,呵呵!
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惊疑不定的目光,阮软知道,自己是引起了刘雪芳的怀疑。
她抿了抿唇,在其他人注意不到的角度,快准狠出手,一根银针刺入阮青玉的穴道,让她瞬间疼晕了过去!
阮软这才站起身,走到傅翎琛身旁,打了个哈欠:“困困,想睡觉。”
“那就回家。”
傅翎琛在她头顶揉了揉,站起身,拉着她就准备离开。
“这合作的事情……”阮正赶紧上前。
傅翎琛低头问阮软:“你觉得这合作要不要继续?”
嗓音微哑,呼出的热气洒在耳边,阮软不自在的动了动耳朵。
阮正搓着手,“软软,你看——”
阮软把玩着傅翎琛的手指,傅翎琛的手指修长,骨骼分明,而且没有丝毫被烧伤的地方,异常的好看。
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,一会在这戳戳,一会儿在那戳。
“软软,你妈妈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愿意看到阮氏……”
阮软猛然抬头,眸子里面射出利芒,刚才漫不经心的脸上冷若冰霜。
刘雪芳被吓了一跳,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面,说不出来了。
阮软深吸一口气,冷冷开口:“别提我妈,你不配!”
“这,软软你,你……”刘雪芳结结巴巴的,说不出话来。
阮软不会是真的不傻了吧?
可当着傅翎琛的面,她根本没法问,总不能说自家嫁了个傻子给他……
阮软这时头一歪,靠到傅翎琛肩膀上,眼皮子上下打架,仿佛刚才那气势惊人的模样,是其他人的幻觉一样。
傅翎琛轻咳一声,淡淡道:“傅家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,这次合作可以继续,至于以后……”
他顿了顿,微冷的眸子锁住刘雪芳,讳莫如深道:“好自为之。”
刘雪芳只感觉一股凉意,从脚底板顺着四肢百骸直冲上了脑门,脑门上面‘咻’的就冒出一圈冷汗。
直到两个人离开,刘雪芳都还愣在原地。
回到傅家,阮软关了门就开口道歉:“先前多谢了。”
傅翎琛一个转身,就把她压在了门上,磁性的嗓音道:“要怎么谢我?”
两个人一前一后进的门。
阮软根本就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,后面就是门,前面是傅翎琛。
她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,就连眼角也带了一丝红,一向清冷的狐狸眼里面不自觉平添了一丝媚色。
就像烟雨中的荷花一样,含苞待放,欲语还休。
傅翎琛有些好笑,这丫头居然是如此的纯情?
阮软只觉得老脸都快要烧没了。
打架斗殴、治病救人,她可是得了那些老头子的精髓,样样在行。
只是唯独和男人相处这件事情——
她实在是无措。
头上笼下来的阴影,让阮软看不清楚他的神色,但是这语气三分漫不经心,三分调侃,还有一分的冷。
她不自觉就想到了那位二少爷。
“嗯?”傅翎琛喉咙里面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。
阮软咬了咬牙,输人不输阵,她抬头看着傅翎琛近在咫尺的俊脸问:“老公想我怎么谢你?”
说话间,一双手柔若无骨的落在了脖子上,染上媚色的狐狸眼也凑到了眼前,
略微有些冰冷的温度,顺着脖子落在喉结上,慢慢的,慢慢的。
要命的是,还在轻轻的运动。
傅翎琛几乎都能够想得到,那葱白的指尖的动作,一圈又一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