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太阳高照,府前被吊了开心玩具,哀嚎了开心玩具的方岩终于被放下,由府上十个家仆一同押解到县衙!
本来处置一个恶奴这种事不该主子亲自出马,但奈何这些年方岩贪污得太多,他手里的东西嬴瑜都得拿回来,这种事依靠下面的人就不行了。
因此,队伍由嬴瑜亲自带领,径直来到县衙门前!
“下面何人,所告何事?”
进入县衙,由于前身嬴子婴五年不曾出府见人,这县尉显然上任不到五年,根本不认识他这个关山城内最尊贵之人。
不得不说,这也真是够悲哀的!
“大人看清楚了,我乃子婴,嬴姓!乃关山城内公子府的公子!”
嬴瑜负手而立,并没有任何见礼的意思!
毕竟他是皇族公子,即便没有官位爵禄在身,过得再怎么凄惨也不是这些官员所能相提并论。
即便面前站着的乃是当今丞相,也只能对方行礼拜见,岂有皇族公子行礼的时候?
果然,那县尉闻言脸色顿时一变,急忙起身走下,拱手作揖道:“原来是公子驾到,真是有失远迎,还请恕罪!”
说话间,县尉上下打量着嬴瑜,倒是没有想到,这传闻中疯癫的公子,竟是如此俊朗,一派气度!
“免礼!”
嬴瑜摆摆手!
那县尉起身,连忙道:“公子,下官刘全,是此地县尉,不知今日何人冒犯公子,还请公子指出,下官定为公子讨回公道!”
嬴瑜点头,也不废话,开门见山道:“想必大人也听说了,近几年来,本公子身患疯症,神志不清。本来府上有不少下人,应该能照顾好才对!”
“可昨日本公子醒来,却被人百般虐待。府上刁奴不知好歹,身为管家,杖着手中权利压得下面仆役不敢说话,贪尽本公子家中钱粮,一切值钱之物皆被贩卖。敢问大人,如此刁奴当如何处置?”
刘全闻言,脸色顿时一变。
“放肆,真是放肆!”
“哪儿来的刁奴,竟敢如此欺上压下?真是不知死活!更何况公子乃千金之躯,岂能容忍刁奴虐待?敢问公子,刁奴何在?”
刘全是真的怒了!
虽说如今已不是奴隶主的时代,但毕竟刚过渡过来。别说在这个时候,任何时代,下人喧宾夺主都是莫大的忌讳,任何人都不会容忍!
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坐视不理,一旦哪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还得了?
“带上来!”
嬴瑜抬手一挥,门外立刻有人将方岩推出,由衙役接管!
看着瞬间被衙役打趴在地的方岩,刘全瞳孔紧缩。
这嬴瑜他一开始不认识,但方岩他是认识的。
这位在关山城内,那可是有钱的主,一直享受着无上的待遇,好似有万贯家财!
没想到其用度,全来自于公子府,而且是不问自取,这与盗贼有何两样?
瞧瞧方岩那一身华丽的衣服,虽然被打得破烂,但价值不菲。再看嬴瑜这位主子,穿着虽然干净,反而不如方岩的华丽。
这是毫无疑问的奴仆压主呐!
“曲岩,原来是你!”
“没想到这些年来,你张扬跋扈的消耗,竟全来自于公子府上。你如此喧宾夺主,盗取主家钱粮,虐待主人,可谓死路一条!”
“尤其公子乃皇族后裔,你如此欺凌公子,与践踏皇族宗室何异?今日本官定要判你车裂之刑,死无葬身之地!”
刘全怒容满面,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调查,不说这些年方岩在关山城内何等一掷千金,他一个奴才有没有能力支撑这样的消耗。就看他一身肥硕,主子却如此清瘦就知道嬴瑜所言不假!
这种奴才,若不杀,天理何在?
“你敢!”
然而在府上被吊打了开心玩具,脾气已经开始收敛的方岩,此刻在这朝堂上反而意气风发,脾气再次上来。
若不看他一身狼狈,血迹斑斑,披头散发且被五花大绑,还以为今日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呢!
刘全一怔,随后怒气上涌!
好一个刁奴!
在府上欺凌弱主也就罢了,来到这公堂之上还敢如此张扬跋扈,真是狂妄不可一世!
刚要开口说些什么,却听方岩狂傲道:“呵呵,一个小小的县尉,你也不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!今日就算县令县丞在这里都不敢这般对我说话,你可知我后面站着的是谁?”
“我告诉你,我是宗室所派,我身后乃是关内侯!这整个关中一带都得听从关内侯的。关内侯若不高兴,连皇帝都得退避三舍!我奉命前来,你敢判我,找死吗!”
刘全闻言,脸色微变!
关内侯,宗室?
这两个词汇,即便放在这天下都是举足轻重的,放在关内,更是无人敢惹!
何为宗室?皇族一族即为宗室。
关内侯是谁?那就是整个皇族的族长!
曾几何时,关内侯权利之大,甚至连秦国的王都能一言更换!
这等人物,谁敢招惹?
“哼!区区刁奴,不过就是我宗室族自己弟养的一条狗而已,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?”
“入了我的府上,即便是宗室其他子弟都只能算作客人,你算个什么东西?”
嬴瑜冷哼,突然间的插话让刘全回过神来。
是啊,真要是什么大人物,能落到做一个下奴的地步?
说到底,冒犯公子的奴才,就算是皇帝派来的也是死路一条,更何况关内侯?
再说了,关内侯何等人物,会在乎这样一个刁奴的死活?
“公子,这刁奴果然狂妄!还请公子放心,下官即刻下令,诛杀刁奴,还公子一个公道!”
心中略微镇定,刘全立即说道。
“不急……这恶奴的人头算不得什么,但对公子府造成的损失,却应当弥补回来。还请大人严加拷问,这些年恶奴都将公子府的钱粮换取了多少资产,再将其一一收回。毕竟府上还有几十张嘴等着吃饭,没有钱粮,这日子可过不下去!”
嬴瑜摆摆手,沉声道。
刘全点头,道:“公子放心,这恶奴如何吃进去的,下官定让他如何吐出来。欠债还钱,杀人偿命,天经地义。公子既然提出,便请回去静等消息,最多不过明日,这恶奴收下产业必将一一归还公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