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周围的皮肤有的已经开始结痂,何沉烟以为可以从结痂的部位入手,却发现那些硬块只要轻轻一碰就会顺着旁边的组织液滑走,根本就是还没长好就已经脱落。
这人到底经历过什么,这伤口怎会如此复杂?
楚骁吃过丹药之后伤口处的血勉强止住了,谁知又遭人读手,回来时伤口又被撕开。
这样的情况打从军营开始,就不断重演——伤口无论如何也长不好,又会重复受伤,就好像有人一直在暗中使坏,逼着他的情况越来越糟,最后成了今天这副模样。
他现在的伤势,就连一直信任的太医也无法诊治,更别说比自己还年轻的何沉烟了。
“帮我止血,别的不用你挂心。”楚骁开口道,“这不是你个小姑娘能治好的。”
“你在嘲讽我?”何沉烟不但没有明白楚骁的真正意图,还认为楚骁是在嘲讽她的医术不行。她刚才观察了那么久是在思考,不是因为无能好吗!
她可以接受别人嘲讽她怕痛,但是不能接受别人说她技术不行!
医生也是手艺人啊!
默默压下了胸中的怒火,何沉烟问楚骁:“你身上有个一股香味,你闻到了吗?”
楚骁心中一沉,问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他身上血腥味太浓,什么也闻不到。难道他的伤口无法愈合,和这股香气有关?
“你的伤口无法结痂,多半是因为你伤口被人下了读,才会无法愈合。”
有人在伤口上下读?楚骁的脑子“嗡”地一声,脑海里闪过无数人的脸。
“你能治?”楚骁目光直直地落在何沉烟身上,何沉烟信誓旦旦地说:“那是必然,只要你肯……”
何沉烟话还没说完,一个结实的拳头带着拳风弹了起来,紧接着她话锋一转,声音软了下来:“那我肯定是给您治啊,您先等着,我拿点东西。”
说完,何沉烟伸手把床边上的包裹拿了过来,里面装的是她原主的嫁妆——只有几件旧衣服,不过现在可不是可怜原主身世的时候啊。
她假意在里面翻找,意识早已进入了那个神秘的空间。
有这个空间实在是太方便了,她很顺利地从里面拿出了这次治疗需要的工具。
新的纱布,无菌棉,止血钳,以及其它工具,甚至还拿出了一盏医用级电灯。
为了不被怀疑,何沉烟还假装用火柴点了一下,几乎是立刻,周围亮如白昼。
楚骁不知道她的包里到底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,但是他没有在包里看见一件金银首饰,别的女人出嫁都是风风光光的,对比之后,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起来。
治疗过程很顺利,除了那缠人的读药之外,对于何沉烟这个医学天才来说,都不在话下。比起一帆风顺的何沉烟,全程坚持不打麻药的楚骁已经是满身大汗,中途还要麻烦何沉烟给他擦汗,以免他的汗水流下来污染了伤口。
一个时辰过后,治疗结束,楚骁痛麻了,何沉烟的腿也麻了。
“让我站会,我的脚没知觉了……”何沉烟声音软糯,楚骁也被耗尽了精力,没有心思再管她了,默许了她的行动。
从窗尚爬下来之后,何沉烟真的站在床边按摩了一会双腿,随后她趁楚骁闭眼休息的时候,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间,边跑边大声喊叫。
“有刺客!!!快来人啊!王府进贼啦!!!”
声嘶力竭,歇斯底里,哭天喊地。
没等楚骁追出来,以萧稚为首的士兵已经闻讯赶了过来,何沉烟一口气冲到了萧稚面前,来不及怀疑许多,颤抖着手指指向自己的房间:“有贼……快去叫王爷,有人要行刺!”
萧稚一边安慰她,一边让人过去查看。
“娘娘您在这休息片刻,放心,已经安全了。”
何沉烟虚弱地点了点头,萧稚吩咐士兵将她带到客房,自己则是跟去了喜房。
一进门,萧稚就看见了躺在窗尚的楚骁,此时的楚骁脸色泛白,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崭新的绷带。
萧稚联想到刚才王妃的举动,再看看眼前的王爷,脑子瞬间就懵了。
“阿稚。”楚骁声音虚弱,语气轻松,看起来心情不错。
“那些人走了吗?”楚骁说的是之前的追兵,萧稚单膝跪在他面前,如实禀报:“刚才已经被我打发走了,但是看他们的样子,明天应该还会来。”
楚骁长舒了一口气,想从窗尚坐起来,又想到刚才何沉烟的话:“今天晚上好好躺着,伤口才能好得快。”随即又躺了下去。
他说:“阿稚,变数出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