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上午八点半后，在钟涛专用的总经理会议室内，金凯歌、毕勤、章华等人已经坐在了位置上。
钟涛坐下来后，就翻开了笔记本。
夹在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，原来是个红色封袋，大家都看得出来，这是那种送份子用的红包。
钟涛抬起手，将红包朝桌子中央一扔。
随后似笑非笑地“哼”了一声：“今天找大家来，就是为了这个红包的事情。这件事，说小可以很小，说大可以很大。说小呢，是一个年轻人急于上进，以至于不顾公司规章制度，到我家来用钱疏通关系；说大呢，是一个人完全没有公司规章制度，违法公平公正原则，行贿买职位。”
金凯歌是个正义感极强的人，听到有人送钱买职位，他愤怒地敲了下桌子道：“没想到，华东区的人这么不懂规矩，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。对于这种行为我们要坚决给予打击。”
金凯歌这么一说，其他人也纷纷表态。
钟涛道：“很好。我也同意大家的意见。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送钱，必须给予处理。既然大家意见一致，我向大家通报一下：来我这里送钱的人，就是秘书梁健。”
“啊，是他？”章华等人都惊讶道。
董事毕勤道：“这小伙子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？看不出来嘛。”
金凯歌道：“就是那个竞职演讲上表现不错的小伙子？”
钟涛道：“有些人有些能力，就不知天高地厚，做出了行贿的事情。这种人我们更加要批评惩戒。大家说是不是？”
大家都点头。
金凯歌道：“既然红包拿上来了，我们拆开看看，到底送了多少钱，再做处罚的决定吧。”
钟涛道：“金副总说的对，拆开来看看。这个红包送到我这里后，为了确保证物的完整性，我原封不动地拿来了。章副总，你来拆吧。”
章华得到允许，将会议桌中央的红包拿过来，撕掉了封口。
当他的手触摸到里面的“钱币”时，他觉得有些异样，似乎不是钱，如果他的触觉没紊乱，那该是一本小册子。
结果，一本小册子被摊在了桌子上。大家傻眼了。
“优生优育袖珍手册”。
一本计划生育宣传册，大小跟一百元钞票大小差不多，放在一个红包里，大家都会以为那是一叠百元大钞。
钟涛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。
其他人纷纷憋着笑。
公司的新笑话，就此诞生。
大家都知道，流言传播最快的地方，就是公司了。
下班前四十分钟，妻子陆媛打来电话，劈头就问：“梁健，你都做了什么好事？”
梁健装糊涂：“什么啊？”
陆媛道：“什么？你为什么不送那两万块钱，而是送了一本优生优育手册。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你做的好事！”
“知道就知道呗。总比全世界知道我行贿好吧。”
“你那两万块钱哪里去了？”
“……”梁健思考了下道：“我又存入银行了。”
“我老爸很生气，说你烂泥扶不上墙。”陆媛不满地抱怨。
“你老爸生什么气。”梁健也火了，“他应该为他的馊主意向我道歉才对。如果从红袋里拿出的是钱，钟涛就会让法务部调查我。真那样我才死无葬身之地了，这点你老爸考虑到了吗？”
“钟涛真的会那么做？”陆媛将信将疑。
“公司所有人都清楚这个事情。”梁健道，“你不相信我，就去问他们。”
啪，梁健挂了电话。
两人不欢而散。
下班前，公司中层竞争上岗任用名单公布火速出炉。
员工都呆在公告栏前面看，有人读着上面的名字：
秘书：石宁……
财务部总监：钟少春……
秘书部总监：曹颖……
梁健的名字如期消失不见。
而便随着职位的变动，梁健在公司的地位，也由“梁经理”“梁秘书”变成了“小梁”。
对于这些细微的变化，梁健没往心里去，可家庭中的待遇，却不免让他有些糟心。
进了家门，看到眼前的情况，梁健有些想笑。
饭厅中一桌剩菜剩饭、残羹冷炙。
“都吃过了啊？”梁健找话说。
丈人丈母都没说话。
陆媛对梁健道：“吃过了，你吃吧。”
看样子，就因为他在单位的地位下降，在家里的地位也随之一落千丈，以后大概没人会等他吃饭了。
而除了地位的变化，陆媛似乎也变得不爱着家了。
随后几天，陆媛总在外面应酬，基本上每次都喝了酒，回到家烂醉如泥。
梁健心里不高兴，可这样的日子自己以前也有过，就不好发作。
这天晚上，梁健也喝了点酒回家。在小区门口见到妻子也从一辆小车中钻出来，在窗外朝车内挥了挥手，表情笑意盎然。
梁健不由醋意横生。当妻子转身见到梁健时，她脸上的笑意就像折扇一样迅速收拢了。
梁健走上去问：“刚才车子里是谁啊？”
“一个朋友，你不熟悉的。”陆媛说着就往前走。
梁健道：“镜州市这么小，认识也不一定。”
陆媛道：“跟你说了，你不认识就不认识。”
说着加快了脚步，独自一人上了楼梯，将梁健留在楼道里。
梁健感觉两人的距离在快速拉开。
半夜，喝了酒的陆媛已经睡去，橘色床头灯照在她脸上，酣睡的她看起来有小女孩般令人心怜的可爱。
梁健好久没有这么看她，心道，她最近经常外出活动，是否也跟自己对她的疏忽有关。这么一想，心生柔情。
他侧身躺在了陆媛后面，揉着她的秀发，身体从背面靠近。
陆媛只着了一袭睡衣，富有弹性的肌肤在手掌中异常柔滑。梁健忍不住轻轻扳过她的身子，翻身压在了她身上。
承受着压力的陆媛，从睡梦中清醒过来。
陆媛喊道：“你干什么！”
陆媛赶紧合并，身子拼了命的左右摇晃。
梁健道：“陆媛，是我，你是不是做恶梦了。”
陆媛拼命挣扎：“我知道是你，你就是恶梦！你快下来，你干什么！”
梁健听到陆媛这么喊，愤怒夹杂着挫败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也许是酒精的作用，梁健感觉到心底挫败的魔鬼要发威，就死命抓住了陆媛的双臂，掠起了陆媛的睡衣。
梁健一阵兴奋。
梁健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魔鬼。
此刻，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座完全陌生的身体，对他进行反抗的身体，亟需他去征服的身体。
“梁健，你在干什么！”
“梁健，我不愿意。”
“你再这么下去，我会报警的。”
陆媛的尖叫，使梁健心底的恶魔愈演愈烈，梁健一手钳制了陆媛的双手手腕……
嗤啦一声。
他恼怒的一把用力撕扯，陆媛的衣物成为破碎的布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