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头又点头,四人明显都是一脸懵逼。
这怎么又扯到木马上去了?
出于本能,金银还是回话道:
“奴婢倒是听说过,还有个故事,好像是东盛十年吧,西边战事大捷,将士班师回朝,圣上准备亲自去迎接,路过京华门,迎面撞上了一匹行走的木马,圣上觉得这也是战利品的象征,便成了心爱之物,同年,皇子们又在国宴上大放异彩、大败骑射闻名的图鲁,圣上就把这匹木马也作为奖赏给了当时的魁首,赐名‘京华木马’,一来是因为在京华门所得,二来是因为它本身构造复杂,代表了才华,也见证了惊艳的才华,一度还成了佳话……”
这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!
当年的魁首,好像是三皇子。
那不就是现在的宁王?
金银眸子一瞪,桑晚晚浅笑道:
“是啊,‘京华木马’圣上赏给了王爷,木匠大师的传世之作,当年多少人求而不得,而今也是千金难求,可它又在哪儿?”
说起这个,招财就门清了,当下就举手道:
“这个我知道,它被王爷毁了。听说王爷好像不怎么喜欢,一直被扔在墙角招灰,后来好像是被二皇子给偷玩了,王爷一生气就给砸了,两人大打出手还惊动了圣驾,所以外面都说,楚王跟王爷天生八字不合,宿怨由来已久……”
八卦完,招财还不忘吐了吐舌头,又看了看桑晚晚。
“所以,王爷的东西,哪怕不喜欢,他也不会给别人的,而我跟梅侧妃、跟那木马的最大区别,不就在于之前我并不算是他的吗?”
所以,王爷不来,她就让自己变成了王爷的人?
瞬间恍然,金银脸色却更白了:“可是,小~小姐,王爷最后毁了那个木马!”
王爷也许真的不会把她送出去,可王爷也可能毁了她啊!
“呵呵~”
浅笑着,桑晚晚还是一派的云淡风轻:
“马是死的,我是活的,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?好了,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,这段日子可能暂时要委屈你们一些,不会很久的。”
她一个死过的人,什么清白、男人都是狗屁,既然活着,她绝不再任人摆布。
……
此时,兰雨阁,梅月如抚着琴,视线定在了门框上,思绪也早已不知道飘去了哪里。
嗞——
指尖一疼,琴声噶然而止,她也不由得又是一怔:这是第几次了?
最近怎么总是心浮气躁的,一首曲子竟弹地七零八落?
“侧妃娘娘,您还好吧?”
快速上前,翠竹赶紧扶着她换了个位置。
“嗯~”
一听“侧妃”二字,梅月如的心又像是被根刺儿狠扎了下。
明明她就是“正月初一”生的,世人口中天生的“娘娘命”,偏生是个庶出,还摊上个古板又迂腐的侍郎爹,在府里没得到偏爱,嫁个王爷明明正妃空悬还是只能屈居侧室,怎能不闹心?
这些便罢了,谁让她生在了个小妾的肚子里,反正王府没有正妃,她还是最大。
谁想半年的好日子都没过上,圣上突然赐婚,虽然也不过就是个侧妃,档次上却因此胜她一头,一个不入流的商贾之女,简直就是在啪啪打她的脸!
宁王冷峻出尘,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,可惜生性寡冷、不怎么好女色,也不怎么好相与。在她之前,府里已有两个夫人,都是这两年圣上强赐的,相比而言,她这个经他同意、被父亲送进府的,已是三生有幸。
萧祁墨公务繁忙,很少踏足后院,入府半年,他也只来过玉兰阁几次,还都是这两个月,多是远行归来,虽然也只是听她弹琴。
即便如此,她在这府里也是独一份。
然而,这一次,并没有。
“府里最近可有什么动静?那个人找着了没?”
反常必妖,梅月如隐约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:到底从哪儿杀出这么个程咬金?可不能让她抢了自己的恩宠。
“娘娘,各个庭院,奴婢都找熟人打听过了,压根就没符合的,您是京城四美之一,别说美过您去,全京城几个人能跟您相提并论?前院奴婢也问过了,福公公为了这事没少挨呲!”
观察着梅月如的脸色,翠竹一边给她倒茶,一边不忘讨好:
“要是找着,估计福公公第一个就不会给她好脸色,王府就这么大,您说福公公都找不出来的女人,真的是存在的吗?”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接过茶盏,梅月如的眉头明显舒展了几分。
“娘娘,王爷冷情寡淡,却是出了名的不好惹,您听说过‘千军浴血红’吗?几年前,天水大陆曾出过一名罕见的美女外号‘枫叶红’,据说见过她的男人就没有不动心的,一度引得多国国君觊觎,差点爆发战争,但她独来独往、不受其控,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咱们王爷,追去了军营,还主动献身,却是光着身子被王爷给丢去了千军帐,最后谷道破裂而亡……”
手心一阵冒了汗,梅月如越也秒懂:如果真有这么个女人,那也是她自己找死,他们根本不用犯愁。
“所以,娘娘,奴婢一直在想这会不会其实就只是王爷想找什么重要的人或物,又不方便明着找的一个借口?”
“嗯,有道理,要不然怎么会找不到?”
嘀咕着,梅月如瞬间笑开了花:“对了,那个桑侧妃呢,你可是去见过了,长得怎么样?比起本宫如何?”
垂眸,翠竹赶紧端起桌上的点心递了过去:
“一个商户女,满身铜臭,根本不值一提。娘娘,您忘了,她马上可要去和亲了,还是王爷亲自提议的呢,听说里夷国马上要来人了,这豌豆黄是小厨房特意孝敬您的,还有这儿,都是从她那儿弄来的,娘娘八,他们二……”
餐盘下,是一个钱袋,鼓鼓囊囊地。
“嗯,味道真不错~”
接过袋子身前掂了掂,梅月如心头五味陈杂:“那以后就这么着吧!”
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一个贱人,竟然都比她有钱?
“是。”
垂眸,翠竹眼底一丝不屑快速地一闪而逝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