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了眼档案,沐寒琛微微蹙眉:“她没有喜好?”
古杨又为难了,他查过很多人,可是太太这样难的,还是第一人。
于是抿了抿嘴唇,干涩的说:“很难归纳。”
沐寒琛低声吩咐,“三天后,让傅天成来见我。”
古杨略微不解,却一句也不多问,这是规矩。
下午时分,沐寒琛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。
忽然想到傅夜柒那双深褐色眸子,静得孤皎,却不如外表高冷。
窗外开始变天,秋季的傍晚,没有灿烂的火烧云,却是雷雨来势汹汹,男人剑挑的眉峰动了动,她今天出门没开车,不知道带伞没有?
沐寒琛勾起外套,走出了办公室。
办公室外的古杨忽然见他要走,赶忙去开了车。
上车后才听沐寒琛问:“知道她上班的地址么?”
她?
古杨略一思索,点了点头。
……
傅夜柒此时随着苏曜外访,因为私事耽搁了会儿,落了单,这会儿还在返回的计程车上。
车子到了单位大门前,雨点打得车窗噼啪作响。
她没有伞,下了车到门口这段只能淋雨。
护着公文几步跑进门口的屋檐下,可身上还是湿了不少,鞋子也灌了水。
“你怎么淋成这样?”正低头拍打裤腿,头顶传来苏曜的不满。
抬头见他皱了眉,夜柒只笑了一下:“没事,淋了两步。”
却见他沉着脸拿了她手里的公文包,转手递给秘书:“送回她办公室。”
夜柒没来得及说话,秘书已经一鞠躬,急急的进去了。
“把外套脱了。”苏曜对着她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说着,作势把自己的大衣给她裹上。
夜柒摆了摆手:“就湿了一点,没事……”
“以前你不跟我这么见外。”他不悦的把话接了过去,等着她把湿了的外套脱下来。
夜柒终究抿了唇,却迟疑着,她脖颈间隐约的青紫还没好,外套一脱,就能看见。
“咯吱!”嘈杂的雨声里,沐寒琛的车在外交部戛然停住,吸引了单位门口的两人。
他怎么会来?
车门打开,沐寒琛一手撑了黑伞从车上下来,径直朝她走来,目光却扫了一旁的苏曜一秒。
进了檐下,沐寒琛收了伞,低垂的视线打在她身上,抬手掸去她发梢的水滴,嗓音温醇,“怎么淋雨了?”
他忽来的温柔让夜柒低了眉,语气却疏离:“不碍事。”
忽略她的清冷,知道昨晚让她生气了。
沐寒琛什么也没说,只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,黑曜般的眼深如古潭,凌然一句:“这应该就是苏部长了?”
苏曜不是第一次见沐寒琛,但这么近,是头一次,都说沐寒琛是天生的王者,的确不是谬赞。
“苏曜。”苏曜声音一直这么好听,伸手谦和的一句:“久仰沐总大名。”
沐寒琛低眉,也伸了手:“过去因为沐某在国外,承蒙部长对夜柒照顾有加,沐某很感激。”说得客套,也凌冷。
那意思,以后他回来了,也就不用了。
苏曜只淡然一抿唇,一时只是看着她,不接话。
其实他多想说“你若照顾不好她,就放手。”
不知是不是夜柒的错觉,沐寒琛和苏曜之间有莫名的敌意,可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?
“走吧!”
思绪之间,沐寒琛的话柔和响在耳边,有力的手臂揽了她,她回神,仓促的与苏曜道别。
走进雨里,任他揽着,雨水一滴都未落到她身上。
只是地下积水太深,她的鞋子二度灌水,但她一言不发。
沐寒琛是在上车时才注意到她穿了浅口的皮鞋,盯着她白皙的脚背顿了两秒,微蹙眉,全湿了?
他故意没说话,就想看她会不会主动说出来,还是打算像胃痛一样忍一路。
结果,车子开出去了老远,她还安静的坐着。
素白的双手轻轻搭在腿侧,小脸转向窗外,淡然得很,根本没表现丝毫不适。
沐寒琛脸色沉了点,忽然伸手打开前后座间的隔屏。
这一动作引得夜柒转头看了他。
见了她转过头,然,等了会儿,沐寒琛还是没听她说话,只好抬眼看着她,开口却只问:“胃还疼?”
夜柒愣了一下,以为他会问问关于苏曜的事,没想他会问这个。
片刻才摇了摇头:“没事了。”
之后,又彼此无话了,这让沐寒琛皱了眉。
“外套不是湿了么?脱下来。”
夜柒也蹙了一下眉,抿唇之余想要拒绝,他却靠近了打算亲自动手。
她旁边躲了躲,见他眸色一冷,她才想,之前他都替她洗身子了,还有什么好别扭?
只好淡然的将外套脱了下来,搭在膝上。
沐寒琛停在她脖颈之间的目光变了变,温和之余也明了,难怪她在单位门口那么纠结。
“下次我尽量温柔些。”他冷不丁说了一句。
将身上的大衣递了过去,裹在她身上,强势的目光,不容她反抗。
因为他的话,夜柒略显尴尬低眉,也不说谢。
他对她明明无情,却又温柔,回来两天,他的主动显而易见,她却忽然看不明白了。
可他昨晚说的那话……
傅夜柒沉默,反正给奶奶生个孩子,不必非得相爱。
想罢,夜柒斟酌了一会儿,才低婉的开口:“沐先生。”
沐先生?
哪家夫妻是这样称呼对方的?
沐寒琛沉脸皱眉,抿唇看了她,倒想听听她要说什么,至于这么见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