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冬,娄东市南郊弃置的村落,一座破旧瓦房的简陋房间内。
柳慕秋顶着大大的肚子,头发凌乱、双目布满红筋躺在血迹斑驳的窗尚,像条快要死的鱼般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
医生戴着大口罩站在床边,一手拿着滴着血的助产器具,一手扶着柳慕秋的膝盖引导她。
“往腹下用力,再憋点劲,对,对,已经看到宝宝头发了!”
柳慕秋汗如雨下,胸膛急促起伏大声喘着粗气,抓着床边的手青筋暴起,腹部尖锐绞缠的剧痛一波强过一波。
“哇、哇、哇……”,
清亮的婴儿啼哭声,把她涣散的神志唤回,她努力睁开眼,朝医生递起颤抖的手,“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
医生却没把孩子给她,而是交给一旁四十多岁的女人。
稍后,这女人抱着包裹好的婴儿从瓦房里走出来,迈上停在屋外的豪华房车。
“把这个孽种带走,别让傅家的人发现!”
柳心琪看着下人手中抱着的婴儿,一脸嫌弃。
“开车吧,”
林美珍眼中阴狠,朝那婆子冷声道:“柳慕秋未婚先孕,丢尽了柳家的脸,让她难产大出血而死!”
瓦房内,寒风萧萧,气若游丝的柳慕秋侧耳听着汽车的引擎声渐远,颤抖着手,轻轻抚摸剧痛抽搐的肚子,苍白干涸的唇哆嗦着,一字一顿地道。
“林美珍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艰难吐出最后一个字,她头一歪,晕死了过去!
……
五年后,亚东联邦首府锦都,第一家族傅家。
正坐在书房的男人身材高瘦气宇轩昂,浓眉挺鼻五官深邃俊朗,身上只穿简单的白衬衣加黑西裤,却盖不住他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场。
傅漠年舅舅霍浩程,是联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统。
傅漠年幼年丧父,十几岁丧母,霍浩程于他,是父亲一样的存在。
电话一接通,霍浩程沉稳且不容辩驳的嗓音传来,“漠年,你马上停掉一切活,给我安心待家里接受医席医生的治疗。”
傅漠年头大得很,他不就最近头痛得频繁了点去做了个例行检查吗?
他这鲜蹦活跳一个人,好端端的怎么就成病危了?
但没有办法,霍浩程的话,他不敢不听。
“傅先生你好,我是席老师的学生柳慕秋!老师因急事暂时没法过来,让我来负责傅先生的前期治疗,这是我的履历。”
傅漠年皱着眉,无视她修长白皙的手,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。
柳慕秋有张过份漂亮的脸,一头披肩长卷发,长密如扇的睫毛,漂亮的杏眼漾着薄薄的雾气,秀气挺直的鼻子和性感的樱唇。
虽然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,但他居然升起一丝诡异的熟悉感。
“傅先生?”
柳慕秋打断了他的思考,他接过履历来看了看。
柳慕秋对同类病例的救治率,近两年已经升至与她师父席神相近,可以说,她在医学界的地位,已经有与她师父并驾齐驱之势。
而他的病,就如头顶上悬着的尖刀,不知何时会掉下来。
“那好吧,你明天过来治病,治不好就赶紧走。”
傅漠年皱了眉,下了逐客令。
柳慕秋也不生气,离开傅家门口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,并没有发现那小小的影子,便失望离开了。
她打开门,俩小肉球像小水般朝她飞速发射过来。
“妈咪,你回来啦!”,
穿着老虎连体服的儿子柳昊铮笑眯眯抱着她的腰。
“妈咪,大哥哥呢?”,
而穿着小白兔连体服的女儿柳昕语则扯着她的手臂使劲晃。
“妈咪没有见到他,不过以后会见到的。”
柳慕秋也想大儿子,她想要好好抱抱他,亲亲他的脸蛋,告诉他,妈咪爱你!
可这些,现在只能是奢想。
傅漠年也好,柳家也好,都不好对付,她这边稍有不慎,别说要回大儿子,就连铮宝语宝的处境都会变得十分危险!
五年前那一晚,柳慕秋到现在仍没弄清事情的全部真相。
她是在柳家吃晚饭时喝了杯饮料,再醒来,人已在黑得不见五指的房间里,疼痛和男人絮乱急促的气息,让她瞬间明白,自己被林美珍母女设计了!
她有想过从男人身上套点信息,然而,男人不止气息混乱,连神智也很乱,嘴里不吐一言,一晚上的需索,最后甚至把她弄得昏死了过去。
等她再次醒来,她已被囚禁在那间瓦房,一待,就是十个月。
还好席佳齐把她们母子三人救了下来,去了南亚,现在才回来。
在那之后,她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大儿子就在傅家,便找机会想呆在傅家接近他。
柳慕秋这一趟行程除了要带回自己的大儿子之外,还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林美珍、柳心琪,她一个也不会放过!
柳慕秋温声细语哄俩小家伙回了卧室,等他们睡着,蹑手蹑脚离开了卧室。
第二天,柳慕秋要出门去做些准备事宜。
吃早餐的时候,她像以往一样将家里的事情交待给铮宝。
俩小屁孩捧着杯子吸溜着牛***如捣蒜般,但她前脚刚走,后脚俩小臭屁就背上背包戴上帽子出了门。
游乐场里有很多小朋友在玩,傅煜麟从不玩这些,目不斜视朝教学楼走去。
手臂突然被抓住,一股蛮力将他强拉到假山后。
熟习格斗术的傅小少爷回拽着身后那人的手臂,用力往前撂以为给那人一个过肩摔。
结果,身后人敲了他肩膀一下,他手一软,便松开了身后人。
他冷着脸,看清俩人的脸后,眼里不由得显出惊讶的神色。
“你们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