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口!”
老管家急了,指着秦胤怒喝出声。
“孙教授说过,我家老爷的伤势,开刀风险极大,伤元气不说,很容易让他新伤加旧伤……”
他还待继续说下去,却被身边的薛通拦住了。
“年轻人,你真的有把握,开膛破肚,取出弹片,缝合伤口保我无恙?”
老人一双锐利的目光,直直的盯着秦胤,好像能穿透他的心胸,直达他的灵魂深处。
潇洒的一甩手,秦胤转身,“信不信由你。”
见他要走,两名保镖脚步蓦然向前,阻拦他的去路。
“好,年轻人,我信你一次。”
薛通的声音淡然,但很坚定。
秦胤的脚步一顿,连看那两个保镖都没看,转过身去,再次面对薛通:“信我,你可以多活至少十年。”
看着他臭屁的模样,老管家真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家伙。
“既然要开刀,我们是否应该立刻去医院?”
薛通虽说信了秦胤的话,但固有思维依旧没变。
而且去医院,还能试试这小子是不是真有料。
薛通虽想取弹,但也不是被人说几句话就信服的,嘴上说信只是抱有侥幸希望。
毕竟这些年来,身体实在太痛苦了。
“不用去医院,只需要一个相对安静,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即可。”
摆摆手,秦胤依旧一副大咧咧,玩世不恭的模样。
“好,一切听你的。”
薛通眼珠子一转,笑了笑,伸手一让,说道:“既然如此,请随我来。”
他所邀请的方向,正是他身后,自家的那栋别墅。
别墅很大,从外观庭院看,别致中显得大气,中规中矩的格局里面,还带有特有的整洁利落的气息。
不愧是军人居住的地方,没有什么花哨,但一切都那么的令人觉得心里舒服。
走进别墅大厅,宽敞的客厅中堂悬挂着一幅山河地理图,泼墨山水跃然纸上,给人一种跃马江山,挥斥方遒的戎场气概。
中间是一套很有点古意的沙发,陈列的茶具等物也都颇具浓厚的华夏气息。
整体的房屋设计没有丝毫欧洲味道,这明显彰显出了薛老的军人传统作风。
秦胤的目光在客厅里不断游走,心中暗暗赞叹。
“老爷。”
亦步亦趋,跟在薛老身边的老管家,此刻再次开口了:“您还是三思的好,他一来太年轻,二来根本就不像什么会医术的人,怎么看都是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。”
“一旦他治疗不好,您可就……”
说到后来,他的声音几不可闻。
薛老微微一笑,深邃的眸子闪烁了一下,说道:“你打个电话,让老孙过来一趟。”
他口中的老孙,自然就是他的老友孙启龙孙教授。
榕城第一人民医院中医科的教授,绝非是浪得虚名,即便是在省里,他也算得上是顶尖的中医好手了。
劝阻不了自家老爷,老管家狠狠瞪了秦胤一眼。
不过有了老爷的话,他立刻去给孙启龙打电话去了。
孙教授一到,想来这小子的花样就会被当场拆穿!
他们的对话,秦胤自然听得清楚,脸上却不动声色。
薛老问了秦胤治疗所需要的东西,一一安排人去准备。
大约十多分钟后,东西准备齐全,薛老引着秦胤进入了自己的卧室。
让薛老仰面躺下,秦胤净手之后,将针包取出放在桌上,打开之后伸手捻起一根玉针,手指轻轻捻动,玉针晶莹剔透的针体之上,泛起了一个寻常人看不见的针漩。
他转过身来,走向床边。
“我先要下针,麻痹你五感才好动刀取弹片,你尽可能的放松全身。”
话音落下,他手指捻动,玉针轻鸣一声,眼见伴随指尖落下,玉针就要刺入到穴道之上了。
“住手!”
陡然一声断喝在身后响起,然后两道身影快速的闯进了卧室。
皱了下眉头,秦胤捻动玉针的手指停顿下来。
稍稍侧身,转头看向身后。
他刚才其实听到了脚步声,不过没当回事。
现在回身看去时,见身后站的两人。
一个是薛老的老管家,另外的一个人,鹤发童颜,满脸红光,身材中等,肩膀上背着一个很有点古朴的药箱。
从他身上,有着一股子药香来判断,秦胤相信这人一定是经常在中药堆里打转。
“老孙,你来了。”
本是躺在那里的薛老,此刻坐了起来,脸上堆满笑容。
冲着薛老点点头,被称作老孙的老人,面对秦胤,一脸的怒色:“年轻人,中医之道博大精深,你胡乱下针,还要对老薛开膛取弹片,简直胡闹至极。”
他说着,两步走过来,挡在了薛老的床前,一副你休想动手的样子。
放下手来,秦胤脸上依旧云淡风轻:“就是你告诉薛老,让他打太极的?”
开门见山,一点面子都没给,秦胤直接问出了关键所在。
“太极可以活血化瘀,行气周身,能对人体经络……”
孙启龙的话刚刚说了两句,就被秦胤直接打断:“废话连篇,你这是狗屁理论。”
用手一指薛老,秦胤冷笑说道:“若你真有本事,号脉试试看,薛老气血如何。”
“你这年轻人……”孙启龙有些怒了,以一个长辈,或者说是前辈的态度盯着秦胤,“后辈之中,你是我见到最狂妄的。”
停顿了下,他冷笑一声,“我不用把脉,我老友的身体状况如何,我一清二楚,倒是你,既然敢大言不惭的想要给我老友开膛取弹片,我倒是要考教你一番,看你哪来的自信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秦胤笑了,笑的很是有点肆无忌惮:“你考教我?你还没那个资格。”
“你……小子猖狂,你是何人门下,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,难道你不知道,中医是传承的,讲求门户,你小小年纪……”
“废话。”
秦胤的眸子中射出一道冷芒,盯着面前的孙启龙,一字一顿:“你身为医者,连自身如今患病尚不自知,即便是感觉有异,也不曾找到病症原因,有什么脸在这里夸夸其谈,倚老卖老?”
“什么?你,你说什么……”
陡然听到秦胤的话,孙启龙脸色大变,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身上的症状,不是病症,而是中读。”
秦胤再次冷笑:“为医者,身患医读且不知,还称什么榕城中医第一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