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噙在眼里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,有遗梦的悲伤和现实的屈辱。
他唇角扯起凉凉弧度:“别气,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,多补点儿,给华家生对白白胖胖的孩子,也不枉宇墨在天之灵。”
两人的目光狠狠地撞击在一起,他摔门离开。
清脆的摔门声,震碎了夏如歌的心。
她缓缓展开神经紧张的身子,双手抚在肚子上,她曾想象华宇宸得知她怀孕时面露喜色的表情,哪怕只是一点点。
这不是他们盼望已久的事情吗?
她在他心中不及那个任月儿的百分之一吗?
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她的爱?
如果不是因为爱他,她会嫁给他,会心甘情愿地给他生孩子?什么‘补偿’都只是靠近他的借口罢了,如此卑微,他仍感觉不到。
。。。。。。
夏如歌回了趟娘家,取些以前的私人物品顺便把怀孕的喜讯告诉父亲。
在客厅打扫的佣人告诉她,先生在书房。
她先回三楼的房间收拾东西,才拉着装了半箱旧物的行李箱去二楼的书房。
书房外,她却听见了这辈子最寒心的谈话。
“爸爸,你为夏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,也才捞到了百分之五的股权,他们真是太过分了。”任月儿忿忿的声音。
“就是,那个阴险狡猾的夏兰,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女儿夏如歌,而你就是个聘用执行总裁,那点股份谁做都能分到啊,根本就是把你当外人嘛。”张玉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像根刺。“入赘就是这样了,完全没有地位可言。”
“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。”张玉后面的话让任大海面上无光,憋屈地吼了一声。
“爸爸你别生气,妈妈的话难听了点但也是实话。姓夏的明摆欺负人,不像我们,才是你真正的家人。”
“老公啊,整个公司都是你在管理,那个夏如歌嫁过去三年了啥都不做,净坐着拿钱,这太不公平了。还有哦,月儿,天儿可是你亲亲的孩子,继承着你任家香火的娃儿,你也要为他们的未来打算。”
“遗嘱就是那样写的,我能怎么样?”
“夏如歌放弃财产权不就好了,办法是想出来的,对付那个小丫头还不容易?”
“妈妈说得没错,华宇宸最后还不是跑来找我了,夏如歌连个男人都守不住,想要从她手里夺过财产肯定不是难事。”
“容我想想,怎么弄这事。”任大海真的开始考虑母女俩提的建议了。
夏如歌站在门外,头很沉,身体晃动,几乎让她要载倒在门外。
任月儿母女就算了,她夏如歌在父亲那又算什么?她不是他的女儿,不是她的亲人吗?就算母亲当年逝世把财产独留给了她,她也不可能独享,不是一直孝顺他吗?
现在,父亲竟然和任月儿母女合谋欲夺她的财产。
一股恶寒从夏如歌心头迅速蔓延至全身,她不能呼吸,走路就像快要缺氧般吃力,只能一路扶着墙往楼下走。
多么恶读的人啊!
她不会让任月儿他们得逞的,她要守住夏家的财产,更要守住华宇宸,绝不让他们这样轻松算计!
绝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