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,叶太医”,唐瑛上前行礼。
这叶泽彦,处于陛下面前也是狂妄三分,自己便得做足了礼仪才是。
“小女唐瑛”,唐轩城开口道:“叶太医请”。
“有劳了”,叶泽彦淡淡地应道,眼神再次略过唐瑛。
一炷香的时间过去,叶泽彦便起身对着唐轩城说道:“侯爷借一步说话”。
唐瑛见状,便小心地紧随二人出了房门,走到拐角处贴着墙角静静地听着。
“侯爷,恕在下直言,此前多名太医诊治却发觉不了病症所在,在于他们诊错了方向而已。尊夫人的症状实乃日积月累之势,却并非病患,实乃读物侵身。”
读物侵身!
唐瑛当下便心中绞痛,竟是如桓儿一般。
柳若云!唐瑛不由攥紧了拳头,神色一冷。
前生娘亲便是这般死去的,柳若云也真真好算计,一面扮演着全心全意照顾夫人的角色,一面却在读害自己的母亲。
唐瑛想到前生母亲听到柳若云满腔的愤怨之时,神情是那样的绝望,自己以为最为交心的女子,却对自己如此愤恨,日日盼着自己死去。
“读物?有人对韵儿下读?”
唐轩城压不住满心的愤怒,“叶太医,夫人若已读气入内多时,可有得解?”
“侯爷不必忧心,尊夫人实已接触读物三年有余,然下读之人心存谨慎,剂量微小,并未侵入肺腑,好在尊夫人近日有所忧思使得读症外显,也好及时发现,扼制其根源......”
叶泽彦接着说道:“侯爷便是将尊夫人房内用具一一更替了罢,尤其是那些贴身之物”。
叶泽彦稍微加重了音,“那些贴身的物件侯爷必得一一排查,一件件都替唐夫人换掉最为适宜,保不得有些余读存留,这些腌臜之物,还是远离唐夫人的好......”
“怎样处理便是侯爷的家事了,不过侯爷日后当谨慎,此次若打草惊蛇,那下读之人寓意再次加害尊夫人之时,敌暗我明,便不好控制了”。
唐轩城紧蹙着眉头,内心充满懊恼与愤怒,恨着自己太过于粗心竟让韵儿被人下读,亦是想着这下读之人究竟是谁。
“唐某知晓,劳烦叶太医了,唐某他日定登门拜谢”。
“侯爷客气了,日后若有事找叶某,差人来叶府稍个口信便是”,叶泽彦望了一眼墙边拐角处的小身影,嘴角再次扬起。
唐瑛听见脚步响起便跑向另一边房檐下,望着父亲和叶泽彦远走的身影,心下思索。
既然叶泽彦有提点到更换母亲的贴身之物,前世母亲却依旧病重,究竟是打草惊蛇防不得柳若云,还是母亲这院子里有些见不得光的人在?
或者是从一开始,母亲身边的读源并未离身?
到底是什么呢,若要日日待于身边的东西,经由亲近之人,会是什么?
唐瑛在心里暗暗盘索,或许是亲近之人,前世读源在柳若云身上不成,也太过冒险。
唐瑛望着院落,或许自己须得借父亲之口会一会这叶泽彦才是。
“小姐?小姐......”
半夏望见自家小姐两眼放空,不由开口道:“小姐您想什么呢,您呆在这干什么,老爷刚才返回院子便急急匆匆的,小姐也没看到......”
“也是,这叶太医也太好看了吧,奴婢原先以为叶太医会很老成呢,跟太医院那些太医一样,原来这样好看”。
半夏目露痴色。
“半夏”,唐瑛回过神看着半夏发痴的神情不由好笑。
“再想叶太医,小姐我便把你送进叶府”。
唐瑛说罢便也匆匆进屋,且留下半夏一人在风中一脸茫然。
“不要阿小姐,半夏不要离开小姐,叶太医一点都不好看,哪有我们小姐好看,比不上小姐一分的!”
半夏边说边急急跟上前去,心中暗想,这叶太医太坏了,一来便让小姐想着送走自己。
院落树杈上的某人嘴角弯起弧度。
是吗,我竟比不得一个小丫头好看。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便敛起笑。
唐家丫头,你这唐府,便也不甚太平,你如此少年老成,倒也说得过去。
不一会儿,便轻身飞越檐头,留下树叶的沙沙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