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湄湄,你终于醒来了。”
谢知微一睁眼,就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拥入怀里。
母亲?
谢知微瞳孔放大,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。
“母……”
“大表姐——”
谢知微刚开了口,声音还没叫出去,就被打断。
谢知微抬眸,就看到记忆里不过十岁就楚楚动人的薛婉清。
谢知微瞳孔骤然放大!
“大表姐,你醒了就烦请说清楚,分明是你想把我推下池塘,我躲开后,你自己刹不住掉了下去,怎么能怪我呢?”
薛婉清站在一旁微微颤动,仿佛受尽了无限委屈。
“表姑娘,你这张嘴我可真佩服,我亲眼见你把湄湄推下水,转头却成了湄湄推你不成自己落水?”
袁氏松开谢知微,把她护在身后,怒气冲冲看向薛婉清。
“来人,把表姑娘请到池塘里待一会,省得她空口无凭的捏造!”
袁氏肃着脸吩咐,薛婉清委屈着脸满是惨白地看着婆子抓向她的大手。
“母亲,且慢!”
谢知微开口,婆子瞬间把抓薛婉清的手收回。
而袁氏。
袁氏僵直着身子回身,不敢置信看向谢知微,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幻觉。
她嫁给谢家大爷数年,视谢知微为己出,可谢知微,从不曾唤过她母亲。
“湄湄……可否再唤一声?”袁氏微不可闻的请求。
“母亲。”谢知微果真又唤了一声,“这事儿我自己处理!”
说着,谢知微越过喜极而泣的袁氏,一步步走近薛婉清。
她尚不知为何她明明死了,却回到了十岁时和母亲一起跟祖母来法门寺,为表妹薛婉清三年孝满的母亲做法事之时。
但前世,法事做完回府前,表妹薛婉清趁着周围无人突然把她推下池塘,继母袁氏为她出头要惩治薛婉清,却反被祖母罚跪三天三夜,等袁氏爬跪完找冯氏打算回府,却发现她们母女被丢在法门寺。
不仅如此。
当她们风尘仆仆回到谢家,却被告知弟弟谢明溪烧傻了。
事后,谢知微才知道。
弟弟高热,是祖母压着不给请医。
弟弟硬生生烧了三天,再醒时就成了傻子……
继母袁氏因此郁郁寡欢,身子伤了根基。
而这一切,都是因为她们在法门寺得罪了表妹薛婉清,祖母为了给薛婉清出气,刻意对她们大房的惩戒。
想到这儿,谢知微眼里划过一丝戾气。
“大表姐,你,你想做什么?”
薛婉清被谢知微的目光吓得后退两步,颤抖着看着她。
“是我自己滑进池塘的吗?”
谢知微在距离薛婉清三步时停下,问得云淡风轻,凛冽的气势却直压薛婉清。
重来一次,谢知微仍不会放过薛婉清。
“是、是!大,大表姐,你想推我不成,才害得自己滑下去!”
薛婉清到底年纪小,在谢知微的气势下,心虚直浮表面。
祖母说得对,下手时,就该果断,不给敌人留活路,否则后患无穷。
薛婉清现在后悔极了。
她刚刚就不该只轻轻推一把,而是直接从背后用石头把谢知微砸晕,然后再把她推下池塘。
这样谢知微就会直接淹死,也不会挣扎的被人发现救起,她也不会落得这地步!
薛婉清怨恨不已,却只能咬死是谢知微自己失误落水。
她得拖着,拖到外祖母过来,她才能安全。
届时,有外祖母护着,谢知微就不能奈她如何!
“大表姐,我知道你不喜欢我,可你不能用这样的手段来陷害我!”薛婉清义正言辞的指责。
谢知微气笑了。
前世,薛婉清也是这般。
她拥着鸳鸯红被,靠在萧昶炫赤裸的怀里,眼泪汪汪地说,“姐姐,我爱四郎,没有他我就活不了,求姐姐成全,我不求名分,但求能陪伴四郎左右。”
她倒在地上,身下染着猪血,脸色苍白,满目委屈地说,“姐姐,我知你恨我夺了四郎的宠爱,你如何对我无所谓,可孩子是无辜的,你怎能迫害我和四郎的孩子。”
她身着凤冠凤袍,在冷宫的门口高高在上,得意洋洋的说,“姐姐,陛下已下旨将谢家满门抄斩了,你说从今后,除了姐姐,还会有人记得谢家吗?世家簪缨也不过如此啊!”
谢知微眼中冰冷如霜,忽而抬手,五指如铁钳一般扣住了薛婉清的手臂,冷声道:“行,薛婉清,你既然说我想把你推下水,那我怎么能不满足你呢?”
说完,谢知微将薛婉清往池塘边拖去。
“大表姐,你想做什么?”薛婉清大惊失色,慌乱无比的挣扎着,“外祖母,救命——”
“谢知微,你敢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