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归伸手将余袅袅从窗尚拉起来。
“小姐,您以为死了就能清净吗?您知道现在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您的吗?”
余袅袅捂住耳朵:“我不想听。”
当归语速飞快,犹如机关枪。
“那些人说您半夜溜出家门,是为了跟琅郡王幽会,还说您因为得到了皇上的赐婚,高兴得昏倒在了琅郡王的怀里。”
余袅袅敏锐地抓住重点,放下双手问道。
“我昏倒在了琅郡王的怀里?”
当归非常客观地陈述事实:“您当时一头往琅郡王身上栽过去,琅郡王的手还被您拽着,想躲也躲不开。”
余袅袅想象了一下当时的画面。
越想越想死。
她伸手扯过被子盖住脸,发出痛苦的哀嚎。
“我这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!”
当归扯下她的被子,冷酷地道。
“奴婢虽然不知道黄河是什么河,但在您跳下去之前,先把药喝了。”
余袅袅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她。
“我为什么要喝药?”
当归将药碗递到她嘴边:“您昨晚气急攻心昏了过去,府医特意给您开了这个药,说是可以凝神静气的,奴婢在里面加了些红糖,应该不苦的,您快趁热喝吧。”
余袅袅小小地尝了一口,确实不苦。
这才把碗里的汤药全部喝完。
当归想起昨晚的事情,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,八卦兮兮地问道。
“小姐,您什么时候对琅郡王有了那种心思?”
谁知余袅袅却道。
“在昨晚之前,我都没跟琅郡王说过一句话,怎么可能会对他有什么想法?”
当归越发不解:“那你昨晚还那么说……”
余袅袅故作高深:“我那是权宜之策。”
当归还是不懂。
余袅袅便耐心地给她解释。
“你想想看啊,谣言是从咱们余府传出去的,如果琅郡王真要追查下去的话,肯定会查出玉佩的事情……”
此事要追溯到一个月前。
余袅袅跟随父亲进宫赴宴,碰巧捡到一枚玉佩。
她费了些功夫去寻找失主,可惜都没能找到。
正好她手头紧,需要钱去办事,于是便拿着玉佩去方记当铺,卖了一百两银子。
谁料当铺掌柜第二天就找上门来,说那枚玉佩是琅郡王府的东西,他们当铺不敢收,非要把玉佩退还给余袅袅。
余袅袅这才知道,玉佩的主人竟然是琅郡王!
她知道琅郡王不好惹,只好把钱退回去,打算找个机会将玉佩送还给琅郡王。
可最近琅郡王一直在外地办差,人不在玉京。
更让人没想到的是,此事被人传了出去,且越传越夸张。
起初只是有人说,琅郡王将自己的玉佩当做定情信物,送给了余袅袅。
后来竟变成了她已经跟琅郡王私定终身,且她肚里还怀了琅郡王的孩子!
这是活生生的以讹传讹啊!
余袅袅心中无比懊悔,早知如此,当初说什么她也不会去捡那枚玉佩!
余袅袅苦着一张小脸。
“当时那种情况下,我也只能想出这么个法子了。”
当归追问:“那您现在怎么办?皇帝要给你们赐婚呢。”
不说这件事还好,一说起这事儿余袅袅就觉得头疼。
也不知道皇帝老儿是怎么想的?
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嘛!
余袅袅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“明日愁来明日愁,今日且让我再苟一苟吧。”
说完她便要躺下去继续睡。
房门却在此时被用力推开!
余康泰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。
他显然是刚下朝,身上还穿着官服,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,进门后就指着余袅袅破口大骂。
“你个不孝女,竟然胆敢半夜溜出家门跟人私会,还被关进了大牢!要不是京兆府派人给我送信,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大能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