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贵妃讨好的温言细语。
“陛下,臣妾近日汴京城传闻,杨将军家第七子沉迷女娄,更是大张旗鼓用杨府的钱装修了怡红院……”
赵光义眉头一松,“竟有此事?”
“自然!”
潘贵妃继续进谗言,“陛下,文人好名,掌管太学的又是沈伦,此人历来刚正不阿,
若是知道此事,断然不会允许他进学……”
临了,潘贵妃又补了一句。
“以沈伦的性子,陛下开口也未必管用。
同为将门一脉,臣妾也不想看到杨将军因此丢了面子。”
提到沈伦,赵光义面前就浮现出一张老脸。
每次看到这张老脸,他都有发火的冲动。
“这老小子,在朝堂上,连朕的面子也不给!”
沈伦是开国功臣,行事刚正,功勋卓著。
很多时候,赵光义也拿他无可奈何。
潘贵妃继续扇风,“陛下,太学之内的学子,无一不是苦读数年,方才考入太学的。
一旦陛下准许了杨家七子入学,对那些寒窗苦读却入不了太学的读书人不公平。
到时候,这些读书人肯定埋怨陛下不公。
臣妾可舍不得陛下背上这种骂名。”
赵光义觉得有理,面色为难,“杨爱卿,这么做,确实对天下读书人不公啊!”
“陛下!”杨业急了。
赵德芳见不得老实人被欺负,仔细一想,有了主意。
“皇侄以为,不如将此事通知给沈伦,让太学设下考核。
倘若杨七郎能通过考核,就准予他进入太学。
如此一来,这天下读书人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了。”
赵光义眼前一亮,“如此甚好。传旨给沈伦,让他看着办。”
潘贵妃可是仔细调查过杨延嗣的,以她对杨延嗣了解。
杨延嗣参加太学考核,根本没戏。
潘贵妃目的达成,眉开眼笑。
“陛下英明。”
作为人父的杨业,又何曾不了解自己的儿子。
杨延嗣从小好武,可是论习文,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,
一封完整的书信都写不了,更别提参加太学考核。
然而,赵光义金口一开,此事已定性。
杨业唯有硬着头皮,拱手施礼,
“臣尊旨……臣告退……”
杨业风风火火入宫,垂头丧气出宫。
坐上官轿,板着脸回到杨府。
一进杨府,杨业立马吩咐管家杨洪,
把家里能用的笔墨纸砚,以及带字的书籍,
全都一股脑的打包在一起,准备送去给杨延嗣。
临阵磨枪,不快也光。
杨业只希望杨延嗣在参加考核的时候,别输的太惨!
……
在皇帝面前打压了杨家的潘贵妃,意气风发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。
一进宫门,瞧见了刚回到宫里的泉公公。
“李泉,本妃派你去赐了一趟瓜果,你这开心玩具未归,脸上又带着伤痕,可是碰到了什么歹人?”
李泉耷拉着脑袋,一言不发。
潘贵妃皱眉,“不用怕!告诉本妃,你惹上了谁,本妃灭他满门。”
潘贵妃将门出身,难免沾染上一些武人习性,加上入宫以后深得皇帝宠爱,性情更加跋扈。
见李泉依旧一言不发。
潘贵妃心头火气更胜,一个巴掌抽在李泉脸颊上。
“狗奴才!本妃手下怎会出你这种怂货。”
“说!究竟是谁?纵然是皇亲国戚,动了本妃的人。本妃也要让他好看。”
李泉在潘贵妃怒喝下,缓缓抬起头。
双眼神色复杂的盯着潘贵妃,袖口滑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。
“贵妃娘娘!小的冒犯了!”
泉公公匕首刺出,直逼潘贵妃咽喉要害!
潘贵妃大惊,迟疑一下,泉公公手里的匕首已经划向了潘贵妃咽喉。
香消玉损在即。
刹那间,从书架后窜出一道人影。
人影从泉公公面前一闪而过,泉公公愣在当场,旋即手中匕首掉落在地上,身躯也跟随倒下。
殷红鲜血顺着他的脖颈奔涌而出。
在泉公公身体旁,站着一位身材纤细,身穿黑色劲装的女子,面色冷清的盯着他的尸体。
潘贵妃不愧为将门虎女,短暂惊恐过后,稳定了心神。
潘贵妃恼怒,“混账奴才,谁给你的胆子行刺本妃。”
潘贵妃抬头问黑衣女子。
“为何不留活口?”
黑衣女子面无表情,“属下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。”
意思很简单,她只负责保护潘贵妃安全,剩下的事情她不管,她也不会听潘贵妃调遣。
“你!”潘贵妃凤目含煞。
竖起手指准备指责黑衣女子,话到嘴边又咽下去。
黑衣女子的身份不一般,她是皇帝直属贴身卫队的成员,武功高强,仅听命于皇帝一人。
守卫在宫外的太监宫女们似乎听到了响动,赶了过来。
黑衣女子在太监和宫女们赶来之前,悄然消失在了宫殿里。
再次出现的时候,已经出现在了赵光义处理政事的拱垂殿。
见到黑衣女子出现,赵光义放下了手中书卷。
“何事?”
黑衣女子单膝跪倒在赵光义身前,禀告道:
“潘贵妃刚才在寝宫遇刺,属下已经将刺客击毙当场。”
听到寝宫行刺,似乎触动了赵光义某个神经,他眉头紧皱。
“彻查此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