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州。
刘表打算励精图治了。
这旬月间,他干了不少的大事。
安抚地方,镇压贼寇,又大量资助士子,给自己赞起家的资本。
然而,钱花出去之后,他又后悔了。
资助这么多士子,万一人家不跟他呢?
跑去跟了曹操,投了袁绍。
那他岂不是肉包子打狗,有去无回?
擅长精打细算的刘表,左右一琢磨。
不成,这事情不能这么干,他亏得慌。
思来想去,他有了一个重大决定。
——设立官学!
让那群士子,通通教书育人去,给他培养更多的士子。
嘿,这样一来,就合适了。
但官学这玩意,得有个能镇住场子的大佬坐镇才显得像那么回事。
最好是有名又有才的那种人。
于是,在一众臣属的建议下,他找到了水镜庄。
……
襄阳郊外。
水镜庄中。
司马徽惬意的躺在花园躺椅中,一口冰镇葡萄酒,一口西瓜。
嘶——
舒服!
此时的司马徽,已经不是原本的司马徽了。
他是个穿越来的,假的水镜先生。
本名也叫司马徽。
工科双料博士,号外卧龙,人称经商小天才。
司马徽也没想到,他竟然会穿越成司马徽。
巧合归巧合。
但这个比装的,就稍微有点大。
他竟成了汉末最神秘大佬,有名又有颜的名士水镜先生。
不过现在得加一项,有名有颜,还有钱。
“老爷,襄阳世族对我们新推出的文士纸很是抵抗,有不少势力正在明里暗里的调查。”
“奥,对,听老爷的吩咐,红楼商号在新野也开起来了,暗中我们也收购了不少其他商铺。”
“府中上月的利润稍微薄点,得钱一万零八贯,金二百斤。”
……
一侧,大管家乾通正在一项一项的汇报着。
司马徽舒服的长舒口气。
“还不赖,其他都挺好,稳着点办就是了。”
“至于襄阳世家反对纸,那就让他们反对好了。对外放出消息,哪个王八蛋反对,红楼商号在售所有物品,对他们溢价三十倍。”
“我让他们跳,有本事别吃劳资的盐,别喝劳资的茶,别用劳资的马车,别啃劳资的粮食,别穿劳资的衣服……”
乾通嘴角微微一抽,果然不愧是老爷,一点亏都不带吃的。
襄阳有不少的世家,现在已经到了离了他们红楼商号,就活不了的地步。
尤其盐、糖这类,在乾通眼中已经是小玩意的东西。
几乎成了那些人的命脉。
说话间,一名小厮快步跑了过来。
“老爷,刘荆州派人递来拜帖,人已到庄外了。”
司马微眉头轻皱,刘表跑他这儿来干嘛?
还有,你他娘的人都到门外了,递个拜帖装样子的吗?
欺负咱不是文化人?!
“走吧,迎一迎。”
“毕竟人家是官身,官大一级压死人呐!”
“我还指望着他给我当枪使呢,别冷落了。”
司马徽很不情愿的起身。
乾通以手扶额,装作没听见……
这事听见是会没命的。
……
水镜庄外,车马成堆,侍卫封道。
刘表出行,排场极大。
“竟是刘荆州光临寒舍,卑职惶恐,惶恐。”
“刘荆州应早派人通知一声的,卑职好十里相应,扫榻以待啊。”
司马徽出门,立即无比热情的迎了上去。
旁边的管家乾通低着头,一脸的无奈。
果然还是大老爷,这一手演技,依旧是那么的纯熟,丝滑。
庄内,他刘表算个鸡毛。
庄外,哎呀呀呀,刘荆州啊,见到了你我蓬荜生辉呐。
刘表见状立刻下马,亲手搀扶住了年仅二十六的司马徽。
“水镜先生真是折煞我了,快快免礼。”
“刘荆州请!”
二人相携入庄。
侍女立刻奉上了葡萄美酒。
“嘶,先生这是何物?”
刘表像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一般,看着葡萄酒有点发憷。
也没其他原因,就是看着像血。
司马徽一副惶恐又恭敬的模样,“这是卑职闲来无事,偶然所得。前些年种植了从西域得来的葡萄,便心血来潮酿了点酒,没成想还挺不错。刘荆州不妨尝一尝,口味独特,令人唇齿留香呐。”
刘表闻言,半信半疑的拿起尝了一口。
然后……
“当真美味!乍一看,我还以为是血,吓得半天不敢与先生言说。”
刘表连饮数口,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。
他一个连葡萄都没吃过的人,哪知道葡萄酒这玩意。
“先生真乃当世大才啊,如此好物,表竟是今日方才知晓。”
刘表喝干了杯中酒,眼中闪烁着贪婪,叹息了一声。
司马徽看见了也当没看见,想什么呢,空手就想套劳资的葡萄酒,边儿凉快着去吧。
虽说他的葡萄种植已成规模,随便拿出个几十桶不成问题。
但,咱现在是商人,在商言商。
“刘荆州日理万机,不知屈尊前来所谓何事……”
司马徽很干脆的转移了话题,直奔主题。
刘表放下酒杯,说道:“表听说先生才高八斗,乃是世间少有的雅士,特来向先生请教。”
司马徽微微蹙眉,不应该啊。
刘表好像没有依赖谋士的习惯吧,他今天这一出,是几个意思?
考校他的功课?
是了,是了,印象中刘表好像曾请水镜先生当祭酒,结果被人家给拒绝了。
不出意外,应该是这一出。
“不知刘荆州想问姻缘,还是事业?”司马微笑问道。
刘表:???
这突兀的话题,让刘表突然间就不会了。
大名鼎鼎的水镜先生,怎么是个神棍?
这……与他的理想不合。
他的态度顿时多了一丝的轻蔑,“既然先生这么问了,那不妨姻缘,事业,一起看看?”
“奥,姻缘嘛,哈哈,刘荆州勿怪,我这人直,就实话实话了,姻缘……到头了。”司马徽牵强的笑着,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,“至于事业嘛,哈哈,这个实话,我……有点不太敢说。”
刘表的表情瞬间就变了。
他定睛看着司马徽,声音中带着强忍的怒火,问道:“先生可是算到了什么?”
“刘荆州要这么问,那就是事业飞黄腾达。”司马徽的态度瞬间无比笃定。
刘表气的眼角狠狠一立,“先生这是把我刘表当三岁孩子吗?但说无妨,我绝不会加罪于你。”
“我不信!”司马徽的态度依旧坚定。
摆明了一副我真算出来了,但我就是不告诉你。
刘表无奈,怒火也一下子消散了大半。
他现在有些相信这个水镜先生是个奇人了。
但他更好奇,他到底算出来了什么。
“表刚刚失礼了,先生勿怪。我也理解先生的难处,这样,我立个字据,若我事后反悔,荆州拱手让与先生。”刘表为了得到结果,也是拼了,跟读博似的,“来人,笔墨伺候。”
司马徽都来不及阻拦的,刷刷几笔,一个字据就立上了。
再把印玺一盖,刘表吹了两口气,递给了司马徽。
“刘荆州这是何故呢,太认真了。”嘴上说的挺客气,手却不是一般的快。
伸手一扯,司马徽就把字据给揣进了袖子。
“刘荆州,请!”司马徽镇定举杯,抿了一口酒说道,“刘玄德客居荆州,刘荆州以为此人如何?”
“有雄才大略,有大志向。”刘表喝着酒说道。
他似乎压根就没想其他,就这么随口说了出来。
“那他为什么会客居荆州呢?”司马徽笑吟吟的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