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司马徽怼到怀疑人生的华歆,认命了!
不就教书嘛!
整的好像谁还不会似的,大爷我随随便便就给你漏一手。
他带着一副奔赴刑场的架势,跟着司马徽到了北斗学宫。
然后……
这厮的眼睛就直了。
那模样,比刘表进大观园,啊呸,进北斗学宫的时候,可疯狂多了。
“这个……没见过。”
“这建筑,亮,通透,舒服!”
“嘶,这椅子咋这形状,哎,还怪舒服嘞。”
“这是吃饭的地儿?我了个……乖乖!”
“气派!!!”
一路上,华歆的怪叫声,简直犹如鬼哭狼嚎。
简直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!
若是他早先就用这一手对喷,司马徽绝对认输。
首先,这个声音的分贝就让人受不了。
好歹也是当世有名有号的大儒。
能不能有点气度?
就算是装,也能不能稍微装的正经点!
司马徽摇头叹息,哎,愁!
他这个穿越者,可能是自带读性吧。
历史上多么气度高洁的人物,到了他这儿,尤其是成为他的麾下。
总让他有一种完完全全长歪了的感觉!
“子鱼,快坐下,尝尝这些饭菜可还行!”司马徽坐进餐桌,招呼道。
学宫里的厨子已经就位,今天算是第一顿开火。
也是司马徽为华歆这第一位祭酒接风吸尘。
华歆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,鼻子耸动,吸溜了一圈。
“香!闻着就得劲,只是看着与寻常酒菜有些不同。”华歆说道。
司马徽亲自给华歆斟了一杯色泽鲜艳的葡萄酒,说道:“这是我自创的菜系,你姑且可以称之为——司马菜!”
“死妈菜?菜是好菜,就是这名,看着有点儿不得劲。先生怎么取了这么古怪的一个名字?可是有什么渊源?”华歆没察觉到什么异常,一本正经的说着,夹起了一块红烧肉。
司马徽登时印堂发黑,嘴角肌肉不受控制的横跳。
死妈菜!
也亏你个王八蛋说的出口。
“我本姓司马,图省事,就取了个死妈菜。”司马徽咬着后槽牙,一字一顿的说道。
华歆举筷的手腕愣在了半空,看着司马徽的表情僵硬且尴尬。
“哈哈,哈,那什么……是这个司马啊,哈哈,司马菜,司马菜,好名!”
司马徽恶狠狠的盯着华歆,心中悄悄动了想掐死他的冲动。
这不是个省事的主!
餐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。
被这饭菜诱的口水都下来的华歆,很想赶紧尝一尝。
可看着司马徽那直勾勾的眼神,他又有些不太感动。
这是个喷子!
不讲理的喷子!
他玩不过啊……
“吃菜!”
好半晌,司马徽的表情终于动了,有些生硬的说道。
“哎,好!”华歆表现的格外乖巧。
一筷子抄起两块红烧肉,直接就扔进了嘴里。
细细一嚼,登时眼放光明!
“香啊!世间竟有如此美味!先生,这司马菜当真一绝!”
这一回,华歆学聪明了,很刻意的把音咬得要准。
虽然司马,死妈,这两个词很难在音上区分开来。
“喝酒!”司马徽抬手。
“哎,好!”
华歆很干脆的举起那一杯看起来有些古怪的红色酒水,遥敬司马徽。
“先生随意,我先干为敬!”
一杯酒咕嘟咕嘟下肚,华歆的眼睛再度亮了。
“好酒!甘甜爽口,先生当真大才啊!这,这,这,子鱼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了。”华歆这一回是真的佩服。
这儿的酒菜当真一绝。
比他前半辈子吃过的所有酒菜都好!
这大汉天下的美食,他该吃的都吃过了,但绝对没有比这一桌更好吃的了。
好吃到他恨不得把筷子都给吞了。
红烧肉好吃,那个什么牛肉也好吃,还有那鱼更绝,麻辣爽口。
筷子轮的跟风车一般,华歆已经顾不上理会司马徽啥表情了。
赶了一路,又被气晕了过去,此刻肚里空空,怎挡得住如此美食!
“喝酒!”司马徽粗犷的一声,打断了华歆的风卷残云。
“哎,好。”
华歆举杯,咕嘟咕嘟。
于是,接着风卷残云,暴风吸入。
“喝酒!”
“哎,好。”
“喝!”
“哎!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……
一个时辰后。
华歆摸着圆滚滚的肚皮,意犹未尽。
“子鱼吃的可还行?”
半桶酒下肚,司马徽的气节终于从死妈菜的阴影中回来了。
华歆连连点头,“吃的实在是太行了,莫说其他,单凭这些酒菜,我都能在这北斗学宫赖一辈子。吃了先生的死妈菜,啊呸,司马菜。外面那菜,简直就是糟粕,狗都不吃的玩意。”
司马徽嘴角抽搐,死妈菜,又来了!
但他知道这一次是华歆口误。
心中微微一叹,司马徽觉得这个菜名,得改了。
不然以后流传出去,多一个死妈菜菜系,那他娘的丢人就丢到姥姥家了。
“子鱼,我来给你看样东西!”司马徽拍了拍手,转移了话题。
不能再扯菜了。
他受不了了,心态都快崩了。
华歆闻言,瞬间来了强烈的兴趣。
水镜先生这儿的东西个个都好,他很好奇能让水镜先生这么郑重的会是何物。
乾通走了过来,手上捧着文房四宝,恭敬走到华歆身边。
“先生,您拿这些做什么?”
这场面像极了签字画押,除了卖身之外,华歆实在联想不到其他事情。
但他现在非常乐意。
不就卖身嘛!
卖!
“没什么,只是请子鱼写几个字而已。”
华歆有些不信:“仅此而已?先生可不要逗我。”
司马徽点头。
华歆惴惴不安的看着铺在面前的纸张,忽然间眼睛渐渐瞪大,“这是纸?!”
华歆出身高门世家,对于蔡候纸和后来左伯改进的纸张都有些了解。
曾经他也一度以为,士子的春天要到了,以后不用再背负那沉重的竹简了。
可亲自弄回来一瞧,方便是方便,就是没法写。
笔锋一落,就渲染一大片,根本无法用于书写。
他有些想不通水镜先生现在拿这个无用的东西出来干嘛。
司马徽镇定自若地品着酒:“可用于书写的上品宣纸!二十文一张。”
“可用于书写?”华歆心神一震。
司马徽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,听在华歆的耳中,宛若天雷滚滚。
他太清楚可用于书写的纸张代表什么了!
那是学子的春天,世家的没路。
而且,还是二十文一张,这么便宜的售价,就更是世家的没落了。
只要这些纸张面世,世家再想将藏书束之高阁,占据天下学术,将再无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