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嬷嬷心虚不久留,起身就走。
巧月吓得连忙追出去说尽好话。
“姑娘!您怎么突然揭嬷嬷的短儿?嬷嬷这是故意把您软禁,您不能容她这么做啊!”巧月灰溜溜地从外回来。
软禁?
云漓笑出了声。
那岂不是连病假都不用请,就不用去上课了?
巧月彻底看傻了,“您怎么还笑得出来?而且您怎么知道蕙妍姑娘给了嬷嬷五十两?”
云漓敷衍道:“我胡说的。”
“啊?胡说?!那让蕙妍姑娘知道了,还不跟您吵架?!”巧月发现姑娘胆子越来越大了。
云漓:“她?吵架?恐怕她没功夫来找我了……”
陈嬷嬷睚眦必报,一定会找她算账的。
巧月唉声叹气,“其实嬷嬷那边也好说话。姑娘们每个月都给她一两孝敬,奴婢多做点香丸,您给她二两,她就不会拦着您见世子爷了。”
“每月给她二两银子,就为了见一眼那男人?你当这是买票看耍猴儿的吗?”云漓觉得她们想法很荒唐。
巧月紧紧地盯着云漓,以前姑娘挖空心思的想见世子爷,如今怎么变了?
云漓看出巧月神色不对,准备好的话术也脱口而出了。
“其实我已经想通了,论家事、论才华,咱都比不过其他姑娘,也没必要再强求。想办法攒点儿私房银子,过好咱俩的小日子就知足了。”
巧月眼泪汪汪,“姑娘您也太难了……”她是真的心疼云漓。
云漓讨厌眼泪,“哭什么哭,有这功夫去做点香丸,能天天吃肉比什么都强……对了,香丸的事别告诉三娘子。”
“您被嬷嬷禁足的事情也不说?”
“不说。”
巧月抹了眼泪,更为云漓不值了,“您把所有委屈都自己担着,还怕三娘子忧心,可她们却一点不体恤您,太没良心了。”
云漓:“……”
也没必要把她想的这么好,她只是不想给娘家分钱而已。
“行了行了,去熬药吧,给林姑娘送卤肉了吗?”
“啊,奴婢忘了!。”
巧月匆匆跑去干活,云漓终于能清净一下耳朵根儿。
这丫头什么都好,就是嘴皮子太碎,需要多给她找点手艺学学了……
吃肉、喝药、好好睡觉。
第二天云漓又揣着“香丸”跳墙离去,只是这一次巧月知道她如何“失踪”的了。
看着姑娘利落翻墙,巧月怔怔地呆滞半晌。
她拧了胳膊一把,疼!
真的不是做梦啊。
院墙那么高,姑娘就翻过去了?
被小蛇吓唬过一次,姑娘不但性情变了,还有身手了!
莫非那蛇是个仙儿?
她真要去好好的拜一拜了!
云漓不知巧月如何脑补,她接连三天都去五文钱的小茶馆斗蛐蛐儿了。
和第一次去时一样,只下三把注,赢二十两就走。
但今天她要离开时,掌柜的把她拦住了。
“小兄弟不再多玩两把?茶馆儿可以管饭的。”
云漓束发青衣,领子系得又高又紧,她身形不高不矮,戴了一顶头巾帽,还真看不出是位姑娘。
云漓摇了摇头,“赢多了伤和气,二十两肉疼不伤身,正好。”
掌柜捋着寥寥几根胡子,上下打量着她,“小兄弟口气够大的,就这么自信能一直赢?”
“是不是能一直赢,您看着就是了,除非掌柜不许我再来。”云漓自当硬气。
掌柜连忙笑道:“怎么会?若小兄弟明天也来,茶我请了,上好的君山银针等着您。”
云漓挑眉看着掌柜,一直没说话。
掌柜不明所以,“怎么?小兄弟不乐意?”
“……没什么,我一定到,多谢掌柜了!”
云漓离开茶馆汇入人群中,很快不见踪影。
伙计凑了掌柜身边道,“哪家的公子啊?您认出来了?”
掌柜的摇摇头,“没看出来。”
伙计惊了,“没看出来您请他喝君山银针?”那茶一钱十两银子,贵了去了。
掌柜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搜索,“你没瞧见她连续三天,每天只押三把,而且每次压的蛐蛐儿都是最弱的?”
伙计眨眨眼,“好像是这么回事?有什么绝招吗?”
掌柜飞去一个大白眼,“你管他有什么绝招,他模样不错,还有精湛手艺,主子一定会喜欢的。明天他再来时,你伺候好了挖挖底,若他被主子瞧中了,咱们再出手拉他入局。”
伙计嗤笑一声,又一个倒霉蛋?点了一下头,继续去忙乎了。
掌柜的摸摸下巴,交代两句,便匆匆地奔去镇国公府。
此时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宇文谦正数落着夜丰烨,揪着马匹缰绳不许他离开。
“说好了今晚一起喝酒,你却突然变卦?我都和我爹说了,你又放我鸽子,还能不能做兄弟了!”
夜丰烨言简意赅,“立了新案,要马上抓人的。”
宇文谦挑眉:“又谁落你手里了?”
“甭多问,和你们府上沾了远亲,避嫌。”夜丰烨办事极重原则。
宇文谦不屑地冷呵一声,“国公府的亲戚多了去了,我除了亲爹亲娘谁都不认……可抓人也不差晚上这顿酒啊,太子还没登基呢,你至于为他拼命么!”
夜丰烨白眼:“就你话多。”
宇文谦仰脖,“没你妾多。”
夜丰烨冷眼撇去,也没封住宇文谦挖苦他的嘴,“怪我说你吗?别院十个美妾,你碰都不碰一下,要不是你对我从无非分之想,我也怀疑你取向有问题了!”
夜丰烨:“……”
若不是生死兄弟,好想一刀砍死他。
“读痛无心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关系再好,夜丰烨也不会透露难言隐疾。
宇文谦安抚地拍拍他,“我已经派人去陈国和炀国打听了,就不信这天下无人能解你的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