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!!!”
一进牢门,看到赵峥,雷开心情复杂,顿时单膝跪地,一时叹息连连。
“殿下落难,雷开却……唉……”
“大哥不必多说,我懂你的处境。”
赵峥微微摇头,抬手将他扶起。
这雷开当年受过母妃恩惠,和赵峥更是关系莫逆。
若非赵嵩和皇后做手脚,他早就来探望了。
“殿下,听说明日陛下要重审此案,你可有信心脱罪?”
雷开皱起眉头,话是如此说,可想要沉冤得雪,何其困难。
赵峥没有回答,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。
“大哥,小弟请你来,有一件想请你去办!”
说着,赵峥凑到他耳边,也不知说了什么,雷开的眉头,也越发紧皱。
“这样可行吗?为了置你和娘娘死罪,他们只怕早就毁灭了任何证据,而且,只有开心玩具的时间……”
“不行也得行,我行动不便,只能劳烦大哥了,明日我是生是死,就看大哥你了。”
赵峥语气严肃万分,他身处天牢,要想收拾证据,能信任的,唯雷开一人。
“好,殿下放心,我雷开今夜不眠不休,也务必要找到蛛丝马迹。”
雷开知道事情的严重性,做下保证,便匆匆离去。
赵峥长长的舒了口气,缓缓站直身体,微微一笑,并没有太大压力。
只要案件能重审,他便已经赢了一半。
“皇后,赵嵩,是生是死,咱们明日见真章。”
……
翌日,天刚微明,刑部大堂便已人满为患。
堂外,禁军里三层外三层,哪怕是一只苍蝇,也飞不进去。
堂内,刑部尚书秦学桧坐在公堂后。
但他此刻冷汗直冒,如坐针毡。
左侧,以镇国公唐极和安国公秦牧为首,文武百官分列其下。
右侧,当朝天子赵明辉一身黄袍,虽是闲时打扮,却不怒自威,气场十足。
赵明辉身旁,皇后唐澜雍容华贵,赫然在侧。
唐澜下首,则是三皇子赵嵩。
如此阵容,都可以说,是在此处上早朝了。
秦学桧虽是主审官员,此刻比罪人还要紧张。
“陛下,时辰已到,您看……”
秦学桧微微欠身,小心翼翼的看向赵明辉。
赵明辉身子斜靠,只是微微摆手:“今日朕只是旁听,一切照旧便好。”
“是是!”
秦学桧连连答应,这才整理衣冠,手中惊堂木一拍。
“来人,带罪人赵峥上堂!”
刷!
所有人的目光,齐刷刷看向大堂门口。
只见赵峥在两名禁军的护送下,一步一步走进大堂。
两世为人,赵峥虽然有前身的记忆,在场的人物也大体知道一些。
若是换了前身,只怕会吓得腿软。
不过,他却始终镇定自若,目不转睛,大步往前。
哪怕是那位所谓的父皇,他也没有多看一眼。
挺胸抬头,不卑不亢。
这份做派,显然和众人的想法完全相反。
呵,这赵峥都成了阶下囚,居然还想装蒜?
赵嵩冷冷一笑,眼中冷光闪烁。
今日,他和皇后前来旁听,就是不想给赵峥任何脱罪的机会。
“赵峥,见到陛下和本宫,你为何不跪?”
眼看赵峥站定后便再无动静,秦学桧还没说话,倒是唐澜先开了口,目光冷冽,语气不善。
“跪?我为何要跪?”
赵峥却是淡淡轻哼,转头和唐澜对视。
“大胆!”
眼看赵峥反驳,找到机会的唐澜当即拍案而起。
“赵峥,你不但是陛下子嗣,更是戴罪之身,此刻不跪,莫非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?不把大盛律法放在眼里?”
唐澜不愧是皇后,这两顶大帽子扣下来,就足以判赵峥死罪。
见此,唐极和秦牧下意识抬起头。
哪怕是那些大臣,也不免心中咂舌。
皇后一出手,果然不同凡响。
要是赵峥连这一关都过不了,何谈翻案?
“呵,你说这话,自己不觉得可笑吗?”
对此,赵峥却只是淡淡一笑,完全看不出一丝畏惧。
“为人君,不思体察,落下天大冤屈!为人父,却听信谗言,不加审理就要斩杀子嗣。这样的人,我为何要拜?”
赵峥话音一落,整个大堂,瞬间落针可闻。
一众大臣纷纷倒吸凉气,这赵峥不要命了,连这种话都敢说?
唐极和秦牧表情也微微一滞,显然没想到赵峥会有这般说辞。
就连赵明辉,目光也闪烁了一下,却什么也没说。
“大胆,你你……”
被赵峥如此反驳,唐澜气得胸口起伏。
刚要质问,却被赵峥冷笑打断。
“还有你!”
“皇后娘娘无视公堂,当堂扰乱公堂秩序,又意欲何为?莫非也不把律法放在眼里?”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赵峥一句话,怼得唐澜说不出话。
“赵峥,你别满口胡言!”
见此情形,赵嵩急忙站了出来:“你无视父皇,藐视律法,刚刚又冲撞皇后,你可知,这是死罪?”
“是吗?”
面对咄咄逼人的赵嵩,赵峥却无所谓的摊了摊手。
“我本就是戴罪之人,大不了一死而已。不过,皇后扰乱公堂,藐视律法,岂不是也是死罪?”
“有皇后垫背,我死了也无所谓了!如若不然,臣将不臣,国将不国,这大盛,迟早必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