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代的包子并不大,和女人的拳头差不多,在现代人看来那是又小又贵!
可在陆家几人看来,那是又大又想,又……震撼!
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陆安然抓着他们的手递到了嘴边,下意识的咬了一口,猪肉白菜的咸味,面团的甜香,瞬间征服了他们的味蕾。
再加上饿了这么久,第一反应就是狼吞虎咽。
陆安然拿着水囊,见他们谁有噎着的趋势,就马上递过去。
没两分钟,一家五口全都吃完了,吃完之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,那样子,看上去是齐活了。
陆寻双眼亮晶晶地凑了过来,笑道:“妹妹,你……”
“老三!”陆文亦低声呵斥一声,“坐好!”
陆寻吓了一跳,连忙坐回去,怕挨骂,所以挨紧了自家娘亲。
见他这样,陆文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继而看向众人,道:“那是我在之前的镇上换来的,只是让你们妹妹保管。”
这句话,瞬间将众人之前的疑惑打散了,也收回了对陆安然好奇的的目光。
“爹,爷爷奶奶那边怎么办?”陆子期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大房一行人。
陆文亦心下一颤,对啊,他的爹和娘……
他转头,循着二儿子的视线望去,只见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坐在人堆里,佝偻着身子,驮着背,两鬓斑白的华发随风颤动,他们低着头,小口小口地啃着那干硬的窝窝头。
他眼泪唰的一下子就漫出来了,收回目光,看了一眼陆安然,却是没有说什么。
陆安然看着,心里不为所动,这些场面在末世见多了,心里能有什么波动?
于是,她挪到了柳氏的身旁,低头去看她怀里抱着的老五。
小孩子睡得还挺香,虽说还是那般瘦小,但那脸色也是红润了许多。
看来,空间漂浮的那座小岛里的泉水的确就如现代小说里所写的那样,是可治愈一切的灵泉,还真是捡到了宝了。
既然空间跟过来了,那雷系异能是不是也跟来了?等夜深了找个地方试试。
心里做好了这样的打算,但陆安然并没有表现在脸上,靠着墙壁就准备睡一会儿,恢复一下精神。
但有一道视线总是在她身上来回,令她不胜其烦,又有些无奈,只得低声开口:“爹,你让爷奶跟我们一路吧,我这儿还有两个小包子。”
视线的主人终于移开,欢喜的声音也响了起来:“诶,好,爹这就去喊你爷奶过来。”
嘶~
听到这语气和那欢快的脚步声,陆安然只觉一阵牙酸,没眼看!
不过,多两个人陆安然也没觉得有什么。
之前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,有听到一个老妇人喊她‘心肝宝贝’来着,应该是前身的奶奶,能喊出这个称呼,想来也是宠前身的。
于是,拿出两个冷包子,借着袖子遮掩着。
“站住!”
忽而,一道声音猛然响起,假寐的陆安然眸子骤睁,杀意在眼中游转,几乎刹那五指成爪就要探出。
但在看到出声的官差后,又立马敛去杀意,松开手指,靠着墙看着那边。
那一瞬间的杀意并没有人察觉,哪怕是出声的官差。
他吼的对象正是陆安然的父亲—陆文亦,“你们站起来做什么?都给我坐回去!”
“官爷,学生有礼了。”陆文亦不卑不亢拱了拱手,“学生是想带爹娘过去我那边休息一会儿,不会乱来给官爷添麻烦的。”
见他这般有礼,那官差态度也好了不少,一挥手,点了点头:“去吧,别惹乱子就行。”
“诶,谢谢官爷。”陆文亦点头道谢,两老也笑着谢了几声,跟着陆文亦走向角落里。
看着他们的背影,为首的官差轻叹一口气,“不知道有多少人熬得过今晚。”
“管他呢,”另一个官差喝了一口水,附和道:“流放哪有不死人的。遇到咱们算他们积了八辈子的福。
别个官差押送,哪个不是又抢,又那啥的,连几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。咱们也就甩甩鞭子而已,呵斥几声。
能做到这算是不错了,谁还能管他们能不能熬过夜晚。”
“诶~”
为首官差再次叹气,但也仅仅只是叹气罢了,别的没再说什么。
那官差说的的确是事实,他也见过不少,他们跟野兽似的奸|淫流放的妇女小孩,被他们蹂躏过的,若是活着到了目的地那就充军,死了的……也就死了。
这种现象随处可见,根本没人去管。
他就是个小官差,能管什么?他什么也做不了,能做的,就是管好自己和身边的几个人罢了。
另一边,陆安然可不知道这个官差的想法,只是悄悄将包子给了父亲时,耳尖的她听到了他们交谈的话语。
眉梢微微皱了皱,对于古代流放的流程她并不清楚,对于别人的死活她也不在乎。但是兼淫妇女小孩这事和现代侵华日军有什么区别?
如果真的发生,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!
“在想些什么?”陆子期见她想得出神,便用胳膊肘轻轻拐了她一下,问道。
陆安然抬头看向他,这二哥倒是生得不错,面目硬朗,眉眼有神,风沙掩盖了几分颜色,但那一身书卷气息却令他有了些许温润儒雅的气质,让人感觉很是亲近。
她摇头,不自觉地靠近了他一些,道:“没什么,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到。”
“按照我们的这个脚程,恐怕还得二十天。”
说到这里,陆子期也有些惆怅,二十天,还是往好处想。走了十多天,大家脚都磨出血了,到了后面,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能走。
想来……大多都会死去吧……
“二哥,我们被流放到哪里?”
“岭南。”
“岭南?”陆安然讶异地抬头看向他,哪里是岭南???
看出了她的疑惑,陆子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,正准备开口解释,便听到一阵浑厚的声音传来:
“岭南荒芜,地广人稀,而且天气多变,对犯人是一种很好的惩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