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康宫。
浓浓的一股檀香味充斥着整座宫殿。
长清一个人留在宫门口,伺候太后的常嬷嬷请孟知荼进去。
“贵妃娘娘,太后刚礼佛结束,您进来吧。”
孟知荼刚踏进去,宫门就被关了起来。
殿内主位上,一个穿着深色凤袍,头上只盘了成色极好的翡翠发钗的中年美妇端坐在那里。
孟知荼盈盈跪拜,“臣妾参见太后,给太后娘娘请安。”
太后冯兰滨手中滚着碧绿色的翡翠佛珠,冷冷盯着跪着的人,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她肃声道:“贵妃,你可知错。”
长街上的那些话,还没有传到梧桐宫去。
因为是重生,而且还是地府后备公务员,孟知荼的身体机能早已超越常人水平。
就算是听到那些话,也要当做没听见。
孟知荼低垂着头,“臣妾初入宫闱,还不知道所犯何事。”
“不知道?!呵!”
冯兰滨重重拍着茶桌,“哀家虽常驻佛堂,可这沧澜皇城中也算是上慈下尊,从未出现过什么龃龉之事,也不知贵妃娘娘何等手段,整座皇城里传的都是你那些风光之事!”
风光?
她听那些太监宫女绘声绘色的时候,就差没脑补她在窗尚怎么对厉云珩上下其手了吧!
孟知荼无比坦然,“臣妾初入皇宫,也不知太后口中那些风光之事是什么,只知道侍奉皇上才是臣妾应该做的事情。”
“除此之外,臣妾什么都没做。”
冯兰滨听得脸都气绿了。
什么都没做?
一个妃子,敢当着宫女的面公然去扒皇帝的裤腿。
她那个儿子,从未踏入后宫一步,还点名了要再去尝一尝劳什子芙蓉糕?!
分明就是往糕点里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!
这种女人,也配在宫中?!
“来人,把东西端上来!”
常嬷嬷端着一碗冒着白气的药,黑色的浓汤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,“太后,药来了。”
冯兰滨肃声道:“不管宫中传了你什么事情,只要这一碗药下去,哀家便可原谅你。”
熟悉的气味窜进了孟知荼的鼻子里。
这股味道前世简直再熟悉不过了。
只是前世并没有发生宫内流言的事情,自己并不喜欢吃药,这药也是太后淫威之下喝下去的。
起初,她还当是补药。
每一次侍寝之后,寿康宫的人便会送一碗这药过来。
防的就是龙胎从自己肚子里出来。
孟知荼终于抬起头来,“臣妾想问,这是什么药?”
“放肆!”
常嬷嬷训斥道,“太后娘娘赏赐的药,还轮不到贵妃您来问话。”
“昨个儿臣妾才进来,宫里流传了什么不该说的,臣妾也不清楚。”
“只是,宫里那些奴才都敢编排主子实在可恶,只需太后稍作调查,便可知道臣妾是冤枉的。”
冯兰滨看着孟知荼无比淡然的样子,捏翡翠珠子更加用力。
这种事情,既然传出来了,必然有三分真实。
她有什么好调查的。
只是,皇嗣只能从她认定的那个人肚子里出来!
冯兰滨使了一个颜色。
常嬷嬷立刻明白了,端着药就去扒开孟知荼的嘴。
“贵妃娘娘,太后既然赏药,您乖乖喝下去便是了,日后您还是风光无比的贵妃,只是一碗药而已,何必呢!”
“唔!”
一只糙手扒了上来,有点热的药对着喉咙直接浇灌下去。
常嬷嬷自持是老嬷嬷,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力气大了不少,也不顾底下人挣扎就浇下去。
孟知荼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得逞,贝齿狠狠一咬,常嬷嬷发出啊的一声惨叫,药全浇到了自己手上。
同时,她的腰腹被人狠狠推了一把,整个人跟个球似的跌滚在地
“太后,贵妃这是要造反啊!”
常嬷嬷的手被咬出了血,整个手皮都被烫的通红。
“孟知荼你竟敢!”
“太后,您这是要烫死臣妾么!”
孟知荼先发制人,指着常嬷嬷的手。
“若是太后当真看臣妾不顺眼,大可以明说。臣妾自当奏请皇上惩罚,省的脏了太后娘娘您的耳朵!”
冯兰滨气血冲脑,呼吸都冲了许多。
本想好好教训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,却被她一句话堵了回去。
若是真由这个女人这般下去,整个后宫岂非和她姓孟?
“来人!”
“孟贵妃不敬太后,拖下去杖责三十!贬斥为妃。”
!!!
孟知荼瞪大双眼。
还能这么不讲理?!
上一世被你们害的还不够惨?
两个宫女架住了孟知荼,正当孟知荼绞尽脑汁该怎么反击的时候,冷峻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喧嚣。
“母后,贵妃到底犯了什么错,您要如此惩治朕的爱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