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三婶喊一声丈夫,谢三叔谢银山立马应援:“对,娘答应的,彩礼我们的。”
谢二婶:“放你娘的屁!啥好事都是我们占了?抚恤金你家拿了大半你还要怎样!”
人群外的谢兰芽:“……!!!”
卧槽!
原来是这样分配的啊。
她爹娘惨死,这些人就争吃人血馒头,还连她的彩礼都计算了进去。
这一群,是亲人吗?
不,人都不是!
但,现在不是理论这些的时候。
她得等待时机。
至少,得等谢梅蕊嫁掉。
她总觉得,谢梅蕊很奇怪,比其他几个人都奇怪。
首先,谢梅蕊想嫁那个陈海,就自己去嫁好了,干嘛非要偷偷的嫁?
当然啦,要是谢梅蕊就爱这种偷偷摸摸的调调,那也不是不行,但干嘛还要她先出去躲几天呢?
这年头,人员流动管理是很严格的,她一个姑娘家,要是真偷偷出去躲了几天,她还能安全回来吗?
会不会被人抓走?
就算不抓走,本来就有人议论她和什么牛棚人员有私情,这样一来,她不得被人议论死?
她才不听谢梅蕊的呢,还就是故意把这事戳破。
随便谢梅蕊怎么收场吧,反正别想打她的主意。
谢兰芽拉起弟弟妹妹的手,在纷争中走出了小院。
姐弟四人走在田埂上,往生产队的集体坟场走去。
那是一块临着大河的滩涂地,离村子最远的地方。
刚出村子就响起哨子声,是社员放工了,成群结队的扛着锄头回家。
田里里没了人,集体坟场更显得荒凉了。
几棵松树在夕阳里晃动,杂草足有一米多高,姐弟几个走在里面,谢松龄那样的个头都看不见人影。
乌鸦在松树上“呱”的叫一声,谢松年背上的妞妞都抖了抖。
谢松年:“姐,爹娘的坟是哪个?”
谢兰芽:“我不是晕死过去好几天,没来嘛,怎么你也不知道?那谁送的葬,谁摔的孝盆?”
谢松年:“当时奶奶让我顾着你和妞妞,是松龄去的。”
谢松龄扒开杂草,无助的看哥哥姐姐:“……我,我也不知道,我睡着了……”
谢兰芽无语:“那找找吧,不知道有没有立碑,再不然,最近生产队也就我家有丧事,找新坟就是了。”
几个人在坟地里瞎走。
忽然,谢兰芽拦住身后的几个孩子:“嘘!别出声。”
她好像听见什么声音了。
“嗯……哼……嗯……”
真的有声音。
很轻微,断断续续的,像是……有人在病中的呻吟!
谢兰芽吩咐弟弟妹妹一声:“你们先别过来,我去看看。”
她顺着声音方向走去。
果然,萧瑟的杂草中,躺着一个老人,正双眼紧闭,微微晃动着头,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,旁边丢着一只破烂的草篮子。
老何!
谢兰芽蹲下声:“喂!老何,你听得见我说话吗?你怎么了?”
老何痛苦的呻吟着,眼睛微微张开:“心……口……痛……”
谢兰芽看着他青紫的嘴唇:“你有心脏病是吗?你有药吗?”
“没……有……我不行……了,帮我……和……阿遇说……”
“不不,你不会有事的,别紧张,慢慢呼吸,慢慢呼吸……”
谢兰芽嘴里说着,其实心里非常着急。
她好歹是正经药学专业毕业的,一看老何的样子就知道,他这是心脏病发了。
但这年头又没有急救药,又没有电话可以联系医院。
就算联系到医院又怎样,这荒山野地的,救护车来都不知道啥时候了。
要是有速效救心丸就好了!
谢兰芽一想到速效救心丸这种药,脑子里已经闪过放这种药的地方。
这是药剂师最基本的能力。
忽然之间,谢兰芽感觉手里一硌。
突然的硬实触感,让谢兰芽抬手来看。
啊!速效救心丸!
这……
这是怎么回事?
谢兰芽大力揉了揉眼睛,再翻动一下手里的盒子。
不是做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