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珍却还是忍不住落泪,时鸢看上去温吞散漫,可实际上比谁都聪明。
她婆婆的那些话,鸢鸢恐怕还是往心里头去了。
婚姻这样天大的事,她二话不说还是自己决定了。
容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,关切地问:“证都领了,有没有商量好婚礼什么时候办,还有彩礼对方有没有提……”
时鸢顿了下,含糊道:
“不急……婚礼以后补办也行,他特意置办了婚房,我今天回来就是想收拾下,搬过去,离工作室那边也近。”
时鸢喜欢的东西不少,画画,玉雕,木刻都沾了点,只是时鸢喜静,也不爱折腾。时鸢也就在外租了间办公大楼,折腾自己的这些爱好。
容珍知道木已成舟,不让女儿搬出去也只是害她,怜爱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:“也好,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。”
时鸢只笑:“不会。”
“妈都忘了问,你们都要领证。双方父母也没见过面,他们家那边怎么说?”
霍焱沉的家庭情况,时鸢不算很了解,但从霍教授嘴里还是知道个大概。
“他父母都在外地,家里还有个老人生着病,工作也忙,所以现在也不方便,以后总会有机会。”
容珍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,父母连孩子结了婚都不肯赶回来,工资不高,还要照顾着重病的老人……这样的家庭,该有多少麻烦。
她回了房间,取出一张卡交到了时鸢手里,抹着眼泪:“鸢鸢,这张卡你留着,这是妈给你存的嫁妆,只是没想到你就这么嫁了人……”
“妈,我知道了,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,我只是嫁人,又不是不回来了,你还有着身孕,不能总哭。”
时鸢没有拒绝容珍的好意,也是为了让她安心。
玉石坊的事,容珍也并不清楚,她印象里,时鸢还只是靠接稿赚个零花钱。
安抚好容珍,时鸢哄着她回房间休息。
她收拾好行李,拉着行李箱默默离开了。
霍焱沉的房子在临海风楼,时鸢上车前特意微信上给他发了个消息,问了房子具体在哪楼哪栋。
霍焱沉收到消息时,正在疗养院陪霍奶奶。
看到陌生的微信头像,他愣了下,才意识到自己结了婚。
他很快回了条消息过去,把地址发给了时鸢,又问:“需要我去接你吗?”
时鸢拒绝得很干脆:“不用了,你忙就好。”
霍焱沉挑挑眉,没再坚持,他这个妻子是真的娶得很省心啊。
一旁的霍奶奶看见他的样子,气哼哼地白了他一眼:
“是我孙媳妇发来的?”
“嗯,她准备搬到婚房那边。”
霍奶奶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更来气了,“你表姨说过那孩子虽然漂亮,但挺简朴,也挺上进的,你倒是好,非要装成一副穷酸模样去忽悠人家小姑娘,还差点骗了人家小姑娘的钱!你真是越长大越不要脸了!”
霍焱沉不为所动,不紧不慢道:“您放心,我不会一直瞒着她,如果她确实不错,我也不会亏待她。”
即便是出于责任,他也不会亏待她这个名义上的霍夫人。
霍奶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你的事,奶奶也不会刻意戳穿,让你露馅,不过奶奶始终觉得夫妻之间重在真诚,也不是所有人都贪图我们霍家的钱。”
霍焱沉没说话,眸底却冷冷淡淡的。
虽然时鸢从始至终都不在意他的身家,甚至愿意包.养他,可是利益诱人心。
更何况,当初那个女人不也是口口声声为了他能豁的出去命,最后为了一百万……
霍焱沉的眼底淡漠而平静,那些久远的记忆也顷刻消散。
这世上,最不值得赌的就是感情。
时鸢不知道霍焱沉的想法。
从时家收拾好后,她打车到了临海楼,拖着行李搬进了她和霍焱沉未来的婚房。
房子已经装修好了,简洁明快的风格,虽然空间不大,但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,还配了个小阳台,十分精致。
她和霍焱沉两个人住,绰绰有余。
只是大概因为许久没打理,房子里的家具也不算齐全,看上去空荡荡的。
时鸢倒是还挺满意。
她虽然不养花花草草,可是简单收拾下,以后阳台用来作画或者雕纂都很方便。
再加上整个布局采光非常好,要是放把躺椅在上头,应该十分舒服。
霍焱沉的行李已经搬了过来,只有次卧还空着,时鸢没有和霍焱沉住一间的打算,十分干脆地搬进了次卧。
时鸢收拾好,去了趟工作室,工作室里还有她没画完的画和未完成的玉雕。
原先她在周家,毕竟是寄人篱下,再加上周子淮的不喜,她没有在家作过画。
现在霍焱沉说过他一向早出晚归忙的很,时鸢也就干脆搬回来。
温悦恰好也在工作室摸鱼,见她要把东西搬回去,愣了下:“周家不是不让你在家作画吗?”
“不是,我搬出来了,搬到我现任老公那。”
时鸢说的自然,温悦惊得一口水差点喷出来:“老公??你不是刚相亲吗?”
时鸢点点头:“我们闪婚了。”
“和那个男狐狸精霍焱沉?”
时鸢要和男人相亲的事,温悦是知道的,她也看过那个男人的资料。
除了那张漂亮脸蛋,可以说一无是处。
时鸢却笑了下:“是。”
温悦眉头紧拧,有些担忧地看向时鸢:“鸢鸢,结婚可不是小事,我承认那个霍焱沉有点姿色,可是你们不过相亲见了一面,又不了解他的品性,万一他家暴呢?或者只看中你的钱呢?又或者是个妈宝呢?”
时鸢边把作画和雕刻的工具搬上车,边心不在焉地答道:“家暴的话,他打不过。”
时楠和容珍没离的时候,时鸢因为两人工作的原因时常转学,因为她的口音别扭,遭遇过几次校园暴力。
时鸢骨子里刚的很,转头去学了空手道,后来,时楠离婚那天,小三找人想教训时鸢和容珍,时鸢一个人干趴了七八个。
“妈宝就更不用担心……霍焱沉就没提过他的父母。”
“至于看中我的钱……”时鸢顿了下,十分大气:“他只以为我是个网店店主,并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平平无奇,可以包.养他的富婆!”
温悦又一口水险些喷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