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!虽说姐姐打了姒儿,可姒儿相信姐姐不是故意,应当是被玄王提亲给吓着了,现在她去追玄王,玄王又是……姒儿好担心姐姐。”
墨云佑也在一旁帮腔,一派忧心忡忡:
“是啊,皇兄素来行事乖戾,又心狠手辣,衾儿孤身一人去找他,万一皇兄狂症发作,衾儿怕是凶多吉少,也怪本王没早些上相府提亲,惹得衾儿一气之下去追皇兄来气本王。”
门外。
林南衾听得眼眸冰冷,好一个凶多吉少!
为了毁她姻缘,这对不知廉耻的贱人,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!
想着,林南衾正要上前推门,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带着浓烈杀气的冷意——
墨玄渊!
她猛地侧眸,便冷不丁对上了一双深邃冰冷的眸子,心中顿时一慌,随即就见他已经摸上了佩在腰间的长剑!
完了!
他要大开杀戒了!
林南衾瞳孔骤缩,想也不想地扑上去,紧紧抱住他劲瘦有力的腰,她仰起小脑袋,水眸中尽是乞求:“墨玄渊,别听他们胡说八道!”
她也生气林姒儿二人的口无遮拦,但她不能让东川的战神沾染那些污秽之人的鲜血!
墨玄渊低头,原本冷厉的神色瞬间更加阴沉,声音沙哑,却携着一丝嗜血:“你,在护着他?”
此言一出,林南衾顿时明了他的杀意!
他到底还是不相信她!
“才没有!谁会护着一个只会在背地里嚼舌根的烂人!”
说完,林南衾像是为了证明自己,连忙转身,一脚踹开了门!
“哐!”
里面的人顿时一滞。
她眸光冷冽,紧盯着那一唱一和的两人,缓缓勾起唇瓣:
“你们怎的不继续说了?”
“我还想听听我是如何打林姒儿的,听听玄王是怎么个凶残法呢。”
嚼舌根的二人,脸色骤变!
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林南衾会这时候回来。
墨云佑到底是经了不少大场面,很快就反应过来,忙笑着上前,嘘寒问暖道:“衾儿你终于回来了!你追出去后,本王的心便一直提着,担心皇兄暴虐,不小心伤了你。”
一番作态,全然忘了先前林南衾对他的疾言厉色。
“多暴虐?这样吗?”
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,紧接着,一柄长剑飞出,直直的插进墨云佑面前的地上,将他一缕衣袍死死钉在地上!
这剑倘若再往前一分,墨云佑的脚都会被他削下一块来!
墨云佑双腿一软,险些跪倒下去。
“皇……皇兄!”
真是该死!
他怎么会跟着林南衾一起回来?
林南衾扫他一眼,在心底嗤笑一声。
没用的怂货,她前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看上他的?
林南衾上前一步拜倒:“女儿拜见父亲!”
她看见林世忠的脸,险些滚下泪来。
前世林姒儿作梗,叫他们亲生父女离心,今生,她必定不会重蹈覆辙!
林世忠将她扶起,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手上和腿上的伤,关切问道:“你这伤是怎么回事?”
“没事,是女儿方才不小心跌倒所致,多亏玄王相救。”
说着,林南衾看了墨玄渊一眼:“爹,玄王提亲,我答应了。”
闻言,林世忠皱了皱眉头,目光沉沉看着林南衾,道:“你可想好了?”
林南衾重重点头,坚定地说道:“我想好了,我要嫁给玄王。”
虽然她被接回来才一年多,但林世忠明白,她认定的事情,就绝不会改变。
叹息一声,林世忠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:“既然你决定,那为父也尊重你。”
“谢谢爹!”
林南衾朝着墨玄渊投去一个开心的眼神,这一幕被林姒儿看在眼里,恨得咬牙。
她绝对不能让林南衾嫁给墨玄渊!否则云佑哥哥的大业就要付之东流,她一国之母的梦,也要泡汤!
林姒儿上前一步,一脸为林南衾着想,振振有词:“姐姐,你一直以来心仪的就是云王,为什么要因为害怕玄王残忍嗜杀就答应嫁给他?虽说玄王提亲吓的姐姐精神失常,错手打了姒儿,可姒儿不怪姐姐!姒儿更想姐姐能得到幸福!”
“啪!”
林南衾眼神冰冷,不由分说,反手给了林姒儿一个耳光。
她胡说八道也就算了,可偏偏是当着墨玄渊的面,墨玄渊看起来强硬,可心思比谁都痒痒。
要是他真的当了真,该有多难过?
“我方才在后院就警告过你,要谨言慎行,我什么时候心仪云王?更何况玄王庇佑东川多年,岂是你能随意诟病?再有下次,割了你这根舌头也不为过!”
林南衾厉声呵斥,转眸看向林世忠:“爹,今日是玄王大度才未曾计较,你可要好好管教姒儿,否则她这张嘴,会给我们相府带来多少祸端也未可知!”
林姒儿捂着脸,正想哭哭啼啼向林世忠告状,却看见他脸色漆黑,招来丫鬟婆子:“你们把二小姐带下去休息,这段时间,没事就不要出门了。”
一句话,禁了林姒儿的足。
林姒儿来不及反应,就被府上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给带了下去。
墨云佑见状,也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。
私底下诓骗林南衾还行,可当着墨玄渊的面,就是给他十个胆子,他也不敢。
“林相,衾儿身上还有伤,本王先送她去包扎休息,改日本王再重新登门提亲。”墨玄渊冲着林世忠微微颔首,带着林南衾离开。
一路回到房间,墨玄渊给林南衾细心上完药,林南衾拽住了他的手。
“你现在,总该相信我了吧?”
墨玄渊皱了皱眉,想起墨云佑先前的一番话,没说话。
见状,林南衾叹息一声。
看来,她哄回墨玄渊的路,任重而道远啊!
“那你晚上能不能想办法来相府偷偷找我?”
闻言,墨玄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他猛然欺身而下,将林南衾桎梏在自己的胸膛和床笫之间,声音低沉悦耳:“你想我来做什么?”
气氛变得暧昧起来。
林南衾一张小脸通红,伸手在墨玄渊的胸口上轻轻锤了两下,将人推开,闷声说道:
“你这些年经常头痛易怒,是中了蛊读,此事不宜宣扬,所以我才叫你晚上过来,我会些岐黄之术,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为你解蛊。”
她话音刚落,墨玄渊的心尖一颤,似有什么东西,正在一点一点的填充着他空洞的心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