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房间,墙上的壁灯被男女凌乱丢弃的衣物遮掩着,隐隐绰绰勾勒出层层暧昧火光。
男人那宽背完全将身下女人给笼罩,只闻那如泣的宛转低吟。
“啊,疼!”
女人突然一声的尖叫,让身上男人动作一顿。
身上闷热黏腻,顾轻在痛楚中苏醒。
睁眼的那瞬,只见男人毫无留恋地起身,窄瘦的后背几条刺眼的红痕,暧昧丛生,却不妨碍他对她的冰冷厌恶。
顾轻不明就里,忍着身下剧痛,惊疑的打量着周围环境。
她不是已经死了吗,她记得在船上遇到了盗贼,她跟一船奴仆全部死于盗贼的刀下……
正想着,突然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,她低叫一声!赶忙拉起被子,将曼妙的身躯包括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酡红的小脸。
江廷东见到怕羞的样子,眉头蹙起,简直见鬼……一个泡叶店,还偷摸着在他酒里下料的胆大女人,竟然还会害羞?
深邃的俊眸划过一抹嘲讽,“矫柔作态,令人作呕。”
顾轻懵了:“???”
“自以为好算计,挑在离婚前给我下药?呵,睡了又怎样,我照样让你净身出户。”他语气透着一股恶趣味。
一纸离婚协议书丢到她面前,纸张堪堪从她脸颊擦过。
顾轻茫然地眨了眨眼。虽然洁白的大窗尚没有一丝血迹,但身上疲倦酸痛的强烈不适感提醒着她正经历着第一次。
眼前这个男人刚夺走她的初夜,就迫不及待要休了她?这也太混蛋了吧……
信息量一次性涌入脑中,顾轻有点反应不过来。听着浴室的水声,她的思路慢慢清晰。
作为封建古代末年的人,她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同名同姓的豪门少奶奶身上。原身与江廷东是契约成婚,婚后两年都没有过夫妻之实。眼看合约就要到期,原身不甘心两人就此离婚,便给他下点料。
顾轻扶额,如今清白已失,按理要让他负责的,可这么个又坏又渣的男人……算了,不要也罢。
她忍着痛,下床时腿有些打颤。正准备捡起地上的衣服穿,银色亮片吊带裙,大深V领口,长度只遮到臀部……她像拿到烫手山芋一样赶紧扔掉,心里忍不住疑惑,这个时代的人穿着都……这么豪放吗。
思忖间,江廷东已经从浴室出来了,她干脆扯下床单,将自己包裹得像只雪白的蚕茧,慢吞吞进了浴室。
江廷东都懒得看她一眼,正穿起衬衫,卫生间门打开,她探出一个脑袋,小声问:“能麻烦你帮我打个水么?我……不知道怎么弄。”
江廷东短促一笑。
他眼里的讥诮无处可藏,“为了勾引我,连这种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都假装不懂?”
这年头还有人不知道怎么打开花洒,不知道怎么往浴缸放水?
“要不是你下药,我碰都不会碰你。还想在浴室里再来一次?你也不照照镜子,就你这尊容,啧。”
顾轻后知后觉地照镜子,镜里的她一脸蹦迪妆都糊掉了,睫毛膏糊了一脸像鬼一样。
虽然但是……
“江先生,我承认你脸长得还可以,但这身材么,”顾轻目光在他敞开的胸膛溜了一圈,认真地给出建议,“肋骨若隐若现,过于干瘦。而且你皮肤色黯,唇白,眉心隐有火气,平时伴有便秘之症吧?你还是去调理吧,一个不够健康的身体,能让人有什么非分之想……”
她还没说完,就被江廷东扼住喉咙,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,眼睛赤红,胸膛剧烈起伏。这么多年,他还没遇到哪个人像她这么大胆!
“听闻顾家都快死绝了,不然,我送你下去跟他们团聚?”他仍然笑着,眼里迸射杀意。
顾轻脖子迅速涨红,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,她下意识地想摸出银针防御,可摸了个空。
突然,身上一凉,浴巾掉落,褪到脚踝。
江东廷目光一凝,脖子上的桎梏蓦然消失,顾轻跌坐在地上,咳嗽了几声。
江东廷笑容冷魅,“让你这么死了多可惜,我偏要让你活得比死还痛苦。”仿佛她是什么脏物,他嫌恶地别开脸,转身摔门离去。
顾轻哒哒小跑到茶几前,利落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名。这种狗男人,一刻都不想看见了。
***
顾轻独自睡在酒店大窗尚,做了一整晚的梦。梦里都是原身所经历的一切,她透过梦境,了解了这个时代的世界观。
次日清早,她学会拨通了前台的电话,让人帮忙购买几套新衣服,又在前台的指导下学会操作手机付款。
顾轻还没来得及感叹这个时代发达的科技,结果打开银行卡账户,余额为零!顾轻瞳孔微缩,原身堂堂豪门少奶奶,竟然混得这么惨。
没爹没娘,没爱没钱。
正尴尬,一伙人气势汹汹踹开了房间门,有拿狼牙棒的,也有捏着尖刀的,为首的花衬衫男叼着烟,指着顾轻,“姓顾的你他妈欠自己的71万什么时候还?”
花衬衫给手下小弟一个眼神,小弟拿着尖刀狠狠插在皮沙发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