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道这盛小姐气质如此脱俗,原来是修禅师祖教养长大的!
盛安宁见他没有察觉,悄然松了口气。
她按照书中的描写打造的金针,没有露馅,还真是万幸……
平阳公主眼神也有些疑惑,不经意看向盛清清。
盛清清已经悄然捏紧了拳!
什么修禅大师的记名弟子?!这小贱人是老夫人去村里庄子上时找到的,当时一身污泥衣衫褴褛,怎么可能还会什么医术?!
她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,故意装出一副惊喜模样:“妹妹怎么之前不说,自己在寺里还学了医术呢?我身子恰好有些不爽利,你能否帮我瞧瞧?”
盛安宁扫了盛清清一眼,便知道她打了什么鬼主意。
她把了把脉,似笑非笑道:“姐姐没什么大碍,大概是最近心气郁结劳心费神了,随意吃些宁神的药便会好。”
而后,她将目光转向平阳公主:“倒是公主殿下,身体似乎出了些问题。”
盛清清一噎。
这不是拐着弯骂她心思多?!
可见她胆敢去碰平阳的瓷,她心里又是一阵冷笑。
怕不是找了个乡下大夫学会了点小把戏,就想出风头吧?
得罪了圣上最宠爱的平阳公主,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
果然,平阳的脸色有些冷:“本宫身体有问题?盛安宁,你可知胡言乱语诅咒本公主,是什么罪名?!”
盛安宁不卑不亢:“公主可是经常盗汗,夜里失眠多梦,手脚冰凉?”
被她说中,平阳嘴角的肌肉一阵颤抖:“你……知道本宫这是什么病?”
盛安宁没有回答,只道:“可否准备一间静室,让我为您施针?”
周围的名媛都好奇的看着,想知道盛安宁是真有本事,还是随意胡闹。
平阳犹豫许久,终于点了点头:“随我来。”
盛安宁跟在她身后走进一处幽静的小院,进了屋子,她轻声开口:“请您伸手。”
平阳似乎有些紧张,半晌才僵硬伸手。
盛安宁把了脉,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。
“公主的月事不太准,小腹也时常胀痛,一到那时候,便痛得难以忍受吧?”
她压低声音,示意平阳躺回去:“这并不是大事,公主小时候是不是失足落下过寒潭,或是受过凉?”
平阳有些难堪,抿着唇道:“小时候……曾在冬天掉下荷塘,不过也没当回事。”
她期骥的看向盛安宁:“你能治,是不是?”
盛安宁点点头,而后撩开她的衣裳:“我要施针了,公主这病若是再拖,怕是会……影响生育。”
平阳握紧了拳。
这些年为了治病,她不知道私下看了多少神医,却也不见好。
被这病折磨了那么多年,她实在痛苦不堪,又不敢大张旗鼓去找大夫,担心惹人非议,
若是盛安宁真的治好了她,她一定给她重赏!
盛安宁原本学的就是中医,治疗月经不调自然不难,很快施针完毕,又写下一副药方:“这药每日吃两次,大概吃个五帖,病根便算除了,平时也一定要好生保暖。”
平阳被她扎了几针,只觉得自己小腹暖洋洋的,平时那隐隐的痛感都消散得无影无踪!
“本宫都听你的。”
她现下怎可能还怀疑盛安宁,分外亲热的拉住她的手:“你想要什么赏赐?只要本宫有,都可以给你!”
盛安宁摇摇头:“济世救人是医者本分,臣女不要赏赐,公主要是过意不去……付我一两银子诊金如何?”
平阳一愣。
她是圣上最宠爱的幼女,不知道多少千金想跟她拉上关系,盛清清就是个例子,而盛安宁不但不要赏赐,心思也玲珑,怕她多心,还主动提出一两诊金的事情!
怪不得是长房嫡女,又是佛门养大的,和盛清清比简直天壤之别。
“本宫明白了。”
她若有所思开口:“咱们先出去吧,莫让他们久等。”
外面的名媛们还在议论,看见平阳公主拉着盛安宁走出来,还有点回不过神。
“诸位玩得可还开心?”
平阳笑眯眯的拍了拍盛安宁的手背:“安宁医术高明,本宫很是满意,日后你可要多来本宫这里走动走动啊。”
说完,她还警告般看了盛清清一眼。
安宁?
平阳公主何时对人这样贴近过?!
这位盛家小姐,现下是入了公主殿下的眼啊!
盛安宁也明白了她是在抬高她的价值,顺便警告盛清清,低声道了句谢。
宴会继续进行,席上宾主尽欢,只有盛清清母女脸色难看,还没等宴会结束就借故离去。
席散,平阳吩咐府中管家亲自将她送回相府。
盛安宁应酬了一天实在是累,本想回房休息,仆人却来传话,说盛君泽在书房等她。
她狐疑去了书房,就看见盛君泽坐在案前,脸上不辨喜怒:“你还在修禅大师门下学过医术?你奶奶发现你时,不是在村子里吗?”
糟了……
别人好蒙,盛君泽可不好蒙!
盛安宁心里一凛,眼珠一转,飞快思索着说辞:“我,我小时候在村子里,得高人传授医术,后来才知道他是修禅大师。”
她本以为能糊弄过去,却没想到盛君泽冷笑开口:“一派胡言!”
他起身从架子上取出一只匣子打开,里面赫然是一套镌刻着梵文的金针!
这,这不是书中修禅大师的金针吗?!
盛安宁嘴唇一阵颤抖,便听见盛君泽淡声开口:“修禅大师是我至交好友,他性子淡泊,很少牵扯尘缘,我怎不知,他还有你这么个弟子?”
“你的医术,究竟是何人教的?”
这是恰好撞到了枪口上啊!
盛安宁欲哭无泪,书里没提过盛君泽还认识修禅啊!
看着男人冷厉的眼眸,盛安宁的眼圈瞬间吓红了,磕磕巴巴开口:“我小时候我的确遇到了一位高人传授了我医术……但,但我不知道他是谁,我是怕自己说的话没人信,所以,所以才说是修禅大师教了我医术……”
她眼泪一串串滚落:“今天我也不是故意骗大家的,是堂姐让我去参加公主府宴会,公主不知怎么,又叫来了静居寺的高僧,我担心大家知道我是在乡下长大的,会非议侯府,所,所以才撒谎……我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盛君泽看着她哭得通红的鼻头,眉眼一凉。
“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他按了按眉心:“明日一早你莫要赖床,随我入宫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