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药会让人精神萎靡,别说是大胖小子,能下床蹦跶已经很不错了。
顾方琳的脸色陡然一转,语气隐隐有所转变:“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,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……”
顾笙挑眉,并未给好脸色,冷声道:“我就问你,你喝不喝?”
顾方琳急了,放下汤药猛地一起身,故作恼怒:“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,简直是把好心当做驴肝肺,我千里迢迢请大夫开方子命人熬药,没想姐姐竟不信任我,难不成我还会在汤药你下读不成!”
“既然没读,你为何百般托词不喝?难不成这是真有读?”顾笙直视顾方琳,笑容多了丝笑意。
笑容藏着外人无可揣测的讥讽。
她在嘲笑顾方琳不自量力,计谋已被戳穿却还这般固执己见。
顾方琳放下脸色,不屑一顾,冷眼剜向顾笙:“姐姐,这可不是丞相府,在府中你有爹爹疼爱,可在此处,谁能得到王爷的恩宠才能横着走,你空有正妃头衔又有何用?王爷甚至懒得用正眼看你!”
嚣张的语气让如颜气急败坏,跳出来护主:“侧妃休要胡言乱语,小心这些话传到太后的耳根子去!”
太后疼爱顾笙,她打小就和太后亲近。
她与莫上骞的这桩婚事,太后也费了不少劲。
北方遇旱,太后为民祈福,决心入庙祈福三月,也正是因此,顾方琳有机可趁,嫁给了莫上骞。
对如颜来看,这顾方琳连自家主子的一丝一毫都没能比得上。
顾方琳巧笑倩兮,明眸斥满狠决,字眼阴冷:“王妃别傻了,远水解不了近渴,这是淮安王府,姐姐喝还是不喝?”
如颜和夏凉气急败坏,只见顾笙慢条斯理碰着瓷碗,纤细的指尖在碗口处轻轻摩挲着:“你说得对,你受王爷宠爱,不论何事,都有王爷撑腰,既然是妹妹的一番苦心,我哪能辜负,该喝!”
“看来姐姐还是明事理之人。”顾方琳坐了下来,笑看着顾笙。
可瓷碗这才刚刚端起,她的手一抖,瓷碗哐当一声直坠地面。
刹那刻,瓷碗四分五裂,乌黑浓密的汤汁飞溅了顾方琳一身。
“啊!”
顾方琳一声尖叫,怒火染上眉头,跳脚后退,气急败坏低声痛骂:“顾笙!我好心好意为你送补汤,你竟这般待我,有辱斯文!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!”
顾笙像似没瞧见洛清的举止那般,随手抽出块手帕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:“汤药湿了我的手,雅致都被破坏全无。”
言下之意,这是在指责顾方琳扰了她的兴致。
“今日是我来错了,既然我不讨姐姐欢心,我走便是。”顾方琳懊恼归懊恼,神态很快冷静下,甩手走了。
人走后,顾笙特地让丫鬟们将洒落在地上,还沾着大半汤汁的瓷碗收好,心下了然般开口道,“备茶,迎客。”
几个字眼从顾笙口中冒出的那刻,如颜揉了揉耳朵,人都懵了。
迎客?
难道还有客人?
可……王妃是怎么知道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