湘西苗寨,瓶山。
站在山岭上,叶佰收起罗盘,望着远处彩色云雾环绕的半截子瓶山发着呆。
四周诡异无比,百里内死寂一片。
“小白哥,我说了吧,瓶山可是很可怕的,村里老人说了,里面的尸王可会出来吃人的。”
叶佰身边一个叫荣保咦晓的苗族孩子,是此次的向导。
看着浑身发抖的孩子,叶佰打趣道:“放心好了,我们身上的肉那么少,可不够尸王塞牙缝的。”
话虽这么说,但叶佰也很慌,这里可是诡吹灯的世界。
各种奇葩的怪物数不胜数,时间点还是在民国时期,流匪也不少,一个不留神命就交代了。
之所以来这里,还不是因为
“系统!”
随着默念,一副精细的地图浮现在叶佰的脑海中。
地图的中心点被标红,赫然就是眼前的瓶山。
“果然,只有来到这里,金手指才能激活。”
地图旁边浮现几行字。
“瓶山:位于湘西老熊岭的深处,历朝历代皇帝选做炼丹的宝地。
由于不知名原因,此地风水大变,读虫瘴气遍布,已为大凶之地。”
“危险等级:中等!”
“蕴含宝箱:黄金宝箱!”
是开宝箱吗?
宝箱里会有什么呢?
似乎只有深入瓶山,才能打开宝箱。
叶佰眉头微微一皱,瓶山可不是个好去处,里面凶险无比。
原著中,搬山魁首鹧鸪哨和卸岭魁首陈玉楼就在瓶山损失惨重。
鹧鸪哨的师弟老洋人和师妹花灵就死在了瓶山的地宫中。
而卸岭一众更是死伤惨重,人手折了大半。
搬山、卸岭两派都是如此,叶佰可不觉得凭借着自己一点的先知先觉就能在瓶山中安全进出。
再说这次是卸岭魁首陈玉楼和匪首罗歪子联合探索的,这两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,想要混进他们的队伍中可不容易。
眼下夜色已深,叶佰连忙带着荣保咦晓下了山,回到苗寨。
和荣保咦晓分别后,借着月色,叶佰来到自己的竹屋,屋子不大,只摆放了几具简陋的家具。
点燃油灯和一些驱虫草药后,叶佰从床底下翻出几件精致的铜器,这些铜器上都刻着相似的花纹,透露出古朴的气息。
这些都是元朝的古物件,在苗寨并不算稀奇,身处瓶山附近,苗寨中苗人经常会在附近的山中找到这些古器件。
捡到的多了,他们就对这些东西习以为常了,甚至很多古器件都被孩子拿来当玩具。
来自后世的叶佰可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,只是因为苗寨与外界隔绝,这些宝贝才得以蒙尘。
于是,叶佰就厚着脸皮,挨家挨户的要了一些古物件来,准备什么时候去县城换一些生活物资来。
第二天一早,叶佰早早起床,裹着厚厚的衣服在苗寨闲逛。
他这次来是为了找那怒晴鸡。
老一辈的苗人说这怒晴鸡有凤凰的血脉。
羽分五彩,阳光下全身散发霞光,鸡喙、爪子尖锐锋利无比,眼红无惧,报晓为首鸣,所到之地五读皆需逃离。
说的是神乎其神。
但从未有人见过此鸡,都是听老一辈的说过。
叶佰倒是知道怒晴鸡正在某一户养鸡的苗人手中。
剧中鹧鸪哨就是靠着此鸡对付瓶山中的读虫猛兽。
现在就是要想办法从此人的手中得到怒晴鸡。
饲养怒晴鸡的是一位苗寨中的老药农,性格孤僻,而且此人对他的宝贝鸡看得很重。
好在此人有个傻儿子叫木杰雄卡,疯疯癫癫的,叶佰便想从这方面下手。
“小子,你真有办法治好我儿子的病?”
苗寨院子中,老药农巴多皱巴巴的脸上漏出罕见的动容。
他妻子难产死的早,只有一个儿子,自己年纪老迈,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傻儿子,
如果有治好自己儿子的方法,说什么也得试一试。
“巴多叔,你也知道我是从寨子外面来的,虽然算不上见多识广,但像木杰雄卡这种疯癫的病症我也是见过不少的。”
叶佰倒是没骗人,上辈子在大学选修过心理学,对木杰雄卡这种病症也知道一些。
“如果我没有猜错,您的儿子应该是在小的时候受了惊吓,后来才表现出这般症状的。”
“确实如此,六岁的时候我没看好这小子,他一个人偷偷溜到林子中,结果不知看到了什么,等我找到后,他便成了这幅模样。”巴多一脸心痛道。
“这种惊吓主要是心理问题,单靠药物是没办法治疗的,我曾经听说洋人医师有一套心理疗程,专门用来疏解心理问题的,或许对木杰雄卡有用。”叶佰缓缓说道。
“真能把我儿子的病治好?”
“这我就不敢打包票了,不过我想除了洋人的法子外,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治疗您的儿子了。”
叶佰摇摇头,他虽然想借此机会得到怒晴鸡,但却不想用这去欺骗一位充满希望的父亲。
听到叶佰的话,老药农巴多沉默了片刻,然后看着叶佰缓缓道:“说吧,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?”
叶佰笑了笑,直截了当道:“我想要您后院里的那只鸡。”
不等巴多回答,叶佰看着巴多又道:“巴多叔你应该清楚,即使到了真正的大县城,找到能医治您儿子的洋人也不容易,而且花费的代价绝对不小。
您把那只鸡给我,我可以承诺会竭尽全力把木杰雄卡治好。”
巴多抽着烟袋,吐出一团白雾:“这鸡是我从小养到大的,一直来以五读为食,神异凶猛。
想了想,我除了这只鸡外确实没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东西了。”
“说起来,用一只鸡换一次医治我儿子的机会也不吃亏。既然如此,我答应了。”
这鸡他养了有10来年,虽说有几分情感,但和自己儿子比起来,那就不值一提了。
“不过,这只鸡可不好驯服,能不能让它认你为主,就要看你的手段了。”
巴多缓缓起身,带着叶佰来到后院。
见到有生人动静,后院中笼子中的怒晴鸡立马警惕起来,咕咕的直叫,一双金黄色的鸡瞳紧紧的盯着叶佰,似乎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。
看到怒晴鸡的表现,叶佰笑了笑。
“这只鸡自从长大后,连我的话都不听,我前不久还萌生了杀鸡的念头。”
巴多黑着脸道,前不久他还被这只鸡啄伤,到现在都没好。
叶佰摇摇头,他现在可没手段把鸡带走,还不如寄养在这里。
这怒晴鸡可不是普通的鸡禽,若是没有鹧鸪哨那神乎其神的口技,一般人可驯服不了。
叶佰目前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的少年,自然没办法驯服怒晴鸡。
“那好,只要你能把你答应的事办到,无论我的儿子能不能治好,这鸡我都为你留着。”听到叶佰的话,巴多笑着道。
为了得到生活用品,苗寨每个半年左右就会组织队伍,将寨子里的一些草药和兽皮出售给外人,换取一些盐巴布匹之类的生活物资。
正巧,明日就是苗寨半年一次的外出机会。
得知可以外出,叶佰便搭上了这只队伍。
这次的领队是胡子叔,身材高大雄武有力,还会说几句官话,已经当了几年的领队了,对前往县城的路非常熟悉。
叶佰对胡子叔也不太熟悉,只知道此人武艺高强,他带的队伍少有出事的。
老熊岭方圆数百里,地势险峻,山脉陡峭。
苗寨一行人拉着村里仅有的一匹驴车,在这群山之间磕磕绊绊,从白天到黑夜也才走了一大半的路程。
夜色降临,不适合再赶山路,叶佰看着苗寨众人熟练的搭草棚、点燃随声携带的草药驱虫,不由得感慨学到了很多。
晚上的山林湿气很重,对于湘西这一带来说更是如此。
众人堆聚在简陋的草棚下,围着篝火,兴高采烈的述说着各种奇异的故事,当做笑谈。
叶佰坐在众人当中,吧唧吧唧得吃着带来的干粮饼,倒也听得有趣。
“旺,旺旺!”
这时,空荡的山林中突然传来几声狗叫,让众人不由得一惊,纷纷朝着声音看去。
这荒山老岭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可没有几户人家,这狗声实在有些反常。
“嘘!注意警戒!”
众人连忙浇灭篝火,分散在各处藏了起来,远处的狗叫声越来越近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