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身前往医院的沈廷穆又接到一通电话。
“BOSS,夫人办理出院手续离开医院了,我们不敢拦,您看,我们要继续跟着吗?”
保镖战战兢兢汇报完,等着沈廷穆的吩咐。
可是等了半晌,只有沈廷穆一声意味不明的“知道了”。
这是什么意思?
保镖没有思考明白,电话就被挂断。
沈廷穆捏着手机,眸中晦涩不明,“去民政局。”
林缈的去处不用猜,已经明确告诉了他。
司机从后视镜看到沈廷穆的神色,犹豫着开口,“少爷,您真的要离婚另娶?夫人她可是......”
沈廷穆眼皮都没抬,淡声警告:“多嘴。”
司机在沈家工作二十几年,对沈廷穆没那么多敬畏,心疼了一下。
明明是沈老夫人拿自己的身体威胁,沈廷穆这才无奈妥协。
也不知道那位章小姐给老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,非要少爷娶她。
造孽啊。
外面的太阳有些晒,林缈找了一家咖啡馆,临窗的位置可以清晰看到民政局的大门。
只是沈廷穆没等到,等到了另一个人。
“林学妹?”
一身西装革履的儒雅男人走近,眼带笑意叫着林缈的名字。
林缈微楞,从记忆中扒拉出男人的名字来,而后惊喜。
“闻学长,你回国了!”
“今天凌晨刚回来,”闻修竹顿了顿,“介意我坐下吗?”
“不介意!快请坐!”
林缈脸颊微红,与年少时的爱慕对象再遇,虽然不复当初,但也是故友重逢,多少有些高兴。
林缈叫服务生添了一杯咖啡,“还是冰美式?”
闻修竹笑着点头,“还记得我的爱好。”
“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你。”
林缈闻言一笑,刚要说什么,余光看到窗外停下一辆黑色宾利。
沈廷穆到了。
林缈起身,“我还有点事,闻学长,我们下次再聊。”
闻修竹看着林缈一路小跑出去,和车上下来的冷峻男人并肩走进民政局,眼里笑意消散几分。
离婚的过程并不繁琐,填好一应资料,盖完章就算完成。
只是。
“离婚冷静期三十日,离婚证到时候来取。”
这次的沈廷穆没有再多挽留,目光黯沉的叫人心惊。
一个月的时间。
希望来得及。
两人走出民政局大厅,沈廷穆抓住林缈的手腕,“孩子生下来吧,他也姓沈。”
林缈的脸色一变,“沈廷穆,你把我当什么?!”
“离了婚,孩子生还是不生,跟谁姓是我说了算,你有什么资格过问!”
见林缈情绪情绪激动,沈廷穆抿紧薄唇。
“我们再谈谈。”
林缈想要用力甩开沈廷穆的桎梏,奈何他抓得紧。
“我们没什么可谈的——放手!”
两人之间忽然横叉进来一只手臂,清润的嗓音响起,“先生,她不喜欢这样,请你放手。”
是闻修竹。
林缈抬头看他,“闻学长,你没走?”
“有些不放心你,特意多等了一会。”
沈廷穆眉头紧皱,“你是谁?”
闻修竹看了眼林缈,眼神询问他是谁。
林缈垂眸,“前夫。”
闻修竹笑了笑,对沈廷穆说道,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是林学妹的追求者。”
沈廷穆周身温度瞬间低了许多,想也不想的反驳。
“不可能。”
林缈趁机挣脱,退到闻修竹身后,“为什么不可能,是因为这三年我的世界只有你?”
沈廷穆僵住,他想说不是,却发现自己无可辩驳。
因为事实确如林缈所说,他将金丝雀脚腕缠上金枝锁链,名为自由,空间却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方寸之间。
林缈讥嘲一笑,“以后不会了,我也该是有自己生活的人了。”
“沈廷穆,我们再也不见了吧。”
林缈拉着闻修竹离开,独留沈廷穆孤身一人,站在原地许久。
他手指动了动,从衣襟中拿出烟来。
烟瘾犯了。
自从林缈离开,母亲相逼,他就又开始抽烟。
沈廷穆抽的有些凶很,烟雾缭绕的浓烈,像是要将他的眉眼吞没。
渺渺。
就不能,再等等我吗?
等我处理好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