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莹，为什么？你就这么不喜欢我么？”
“我哪里不好……”
悠远绵长动听的歌声，传入林飞扬的耳中。
他喃喃自语，抬头看向卡座上的女孩。
包厢里，气氛正好，年轻、充满活力的青年男女玩着骰子，喝着啤酒，还有人在跟身侧的人向往的勾画未来的前景。
唯独林飞扬的目光，痴痴地看着那前面的女孩。
她长得很美，艳光四射。穿着粉色的吊带衣，身形修长，玉肤如凝脂，扎着高高的马尾，正动情的跟着大屏幕边扭边唱。
和她相比，其他女孩显得暗淡许多。
“咕噜……”又一杯啤酒下肚，林飞扬沉闷地靠着沙发闭上眼睛。
身侧忽然坐下来一个人，清脆的嗓音说道，“飞扬，一会回去，我坐周文的车，你呢，叫一辆滴滴送萧莹回家吧。”
林飞扬看向她，面前的女孩是邢青青，她拥有一张北方女孩明媚的脸。漂亮、张扬，属于直接且敢爱敢恨的类型。
一旁，好基友周文听了，拼命地给她使着眼色。
“不要。”林飞扬拒绝地轻轻摇头。
“啊，为什么？”
林飞扬苦笑，这种问题，有点难以启齿。
“说啊，你到底怎么了？我们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么，怎么还不领情？”
“不需要了……”林飞扬叹息。
“你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？”邢青青不依不饶起来，用手晃了晃他。
“你不是很喜欢萧莹么？大学四年，你怎么样对她，我们都看在眼里。”
邢青青说着，有些羡慕地掰着手指帮他数起来，“你跟她从小一起长大，你们从幼儿园就在一起，初中，高中……大学，你们无时不刻不黏在一起，就像连体婴。”
“萧莹漂亮，个人很优秀，可是你也不差啊，你可是我们大学评选出来的校草，喜欢你的女孩那么多，你眼里却只有她，让很多女孩都伤心了……”
“以前也就罢了，现在咱们都大四了，你还要把这心事藏在心里到什么时候？时间不等人啊……”
邢青青脸颊红扑扑的，像是在说着比自己初恋还兴奋的事情一样，她探头过来，低声说，“飞扬啊，你承认吧，你很喜欢她，对不对？”
是，我喜欢她……
除了她，我还能喜欢谁？
林飞扬沉默着，再次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。嘴角满是苦涩。
这样的陪伴已经有二十年了。
萧莹，就像是印在自己心底的朱砂痣，永远难以磨灭的痕迹。
“啧啧，看看，我猜对了，既然那么喜欢，那你去表白。”
邢青青笑了笑，“要是你不好意思，我帮你制造机会，你今天非得拿下她不可！”
林飞扬笑着轻摇了摇头。
“怎么这么不自信啊？”
“确实不自信……”
林飞扬看向面前的两人，一抹心酸漫上心头，轻轻地说，“我已经被拒绝了。”
“啊！”
邢青青发出一声感叹。
周围，似乎一下静了下来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不约而同看过来。
就连那卡座上的女孩，也似有若无的偷偷注视着这边。
若仔细看，便能看出她的手指用力的攥紧了麦克风。她脸上的神情，似乎既尴尬，又为难，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意。
只是很快，她收起那悔意，脸上又是一如既往的高傲。
悠悠的歌声再次传来……
“是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周文轻声问道。
“前天。”
邢青青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，“怎么忽然告白了？”
林飞扬看着她，好一会才道，“因为那天，尚耀华邀请她做他的女伴。”
“是毕业舞会的女伴么？那，她同意了？”
林飞扬沉默。
那一天，也是他的毕业晚会。
“尚耀华是学生会主席，挺优秀的，她是不是对他……”邢青青忍不住猜测，被周文一把捉住，不让她往下说。
“所以，你着急了，忍不住告白对么？”邢青青改了话头，问道。
林飞扬轻点了一下头。
邢青青发挥了八卦新闻，追问，“她答应了他，拒绝了你。”
“……”
周围的空气，似乎都停止了流动。
邢青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，她转头看了看周文，周文也看着她。两人无比的遗憾。
明明这一对是他们十分看好的，怎么会这样？
林飞扬忍不住想起了那天的情景，心里无比的酸痛。
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，他仿佛依旧站在广场，看着面前的女孩那张清纯漂亮的脸。
可此时，她拉着尚耀华，愤怒地转身对他说：
“林飞扬，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？不要什么事都想控制我！”
“是，我们是青梅竹马，可是我一直当你是比我大半个月的哥哥啊！”
“哪里有哥哥这样粘着妹妹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，我很烦很烦！”
“我拜托你了，你走你的路，不要事事都挡在我面前，我也有自己的生活，我想过着自由自在的，想跟谁在一块玩就跟谁……”
“如果我爸妈送我出国，你是不是一会跟去？你不要那么粘人好不好！”
她每说出一句话，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，狠狠捅进林飞扬的心。
她当他是哥哥？
她觉得他缠着她，让她透不过气来？
原来，他给她的负担这么大……
林飞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那里。
他只记得那一天，自己走在曾经跟萧莹最喜欢去的那个湖畔，看着湖水波光粼粼，看着白鹤叼夺水里的鱼……
原本以为会难过得喘不过气，可事实上，他的内心很平静，仿若肩膀卸下了什么。
他不仅思索，自己曾经对萧莹的心思，真的就如同她说的那样，是负担么？
是她的，也是自己的……
“或许，也不是什么告白失败，而是还没出击，就被拒绝。”
“这样也好，不至于难堪。”
林飞扬回过神来，笑着道，“不用太担心我，我没有那么想象的那么脆弱。”
周文和邢青青松了一口气，“那就好，你能想开就行。”
邢青青有些不甘心地抬头看了看他，问道，“那以后，你们还做“朋友”么？”
失恋了，在继续做朋友，只会心里更难受。
这个答案，林飞扬没办法给她。
有句话说，做不成情人，那就只能做朋友，可是这句话的背后承受着什么，却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不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