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嗨!原来你是担心我为你受气啊!”有这么暖心的小兄弟,周三慈爱感爆棚:“大可不必为此担心,反正作为奴役,我每天都要求很多人、跪很多次的,帮你求只是顺便而已,多跪那么一两次,没事!就当我替你感同身受!”
这个词能用在这里吗?十年扑街李凭都木了,看着这个胸口拍着砰砰响的憨批,之前的感动再次荡然无存。
并在内心第二次谢他全家。
“三哥你赶紧出去打扫吧,牛又拉屎了。”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睛。
周三都不用回头,听那哗啦啦的声音,鼻子都皱起来,立刻跑出去拿耙子,搂牛粪。
而倚靠草堆坐着的李凭,则默默侧过身,挡住自己的手,默默打量掌心里的东西——那是一颗朱红色的、手指头大的药丸子。
是他在身前的乱草中发现,悄悄藏起来的。
也就是说,他当时硬忽悠周三和赵虎看地面,其实是有两样东西具现出来了,对照他当时写在地上的字:其中一个是打狗棒,那么手中的这个药丸,极有可能就是黄蓉说的、桃花岛的特产神药:九花玉露丸!
蓉妹子当时说:这是用清晨采集九种花瓣上的露水,再和其他珍贵灵药调制而成。
具体用的什么花、什么药,无从查证。但这药丸的作用是:提神健体,延年益寿。
简单用三个字总结就是:保健品。
好像有用,但作用迷人,就很鸡肋。尤其是对与眼下的李凭来说,他需要的不是保健品,而是退烧药和抗生素。再不然,给瓶云南白药也行!
然并卵,所以格外郁闷。
而且,这还是他第一次具现出可食用药品,到底有没有读?是不是还在保质期?那小说中都没写具体方子,搞出来的玩意到底是个啥?
吃了会不会返老还童、即刻投胎去?
得找人实验一下。
他黑黢黢的眼珠悄悄盯住了正忙碌的周三:三哥,为了感谢你帮我扒牛粪,以及时刻准备帮我砍胳膊,我想请你吃颗麦丽素。
可,药丸在掌心都捂热了,他还是没开口。
不是李凭良心萌芽开花,而是他又想:万一这真是九花玉露丸,真能延年益寿,岂不是大大便宜周三这憨批了?
这可是自己冒死刷赵虎,用这个莽夫怪开盲盒,好不容易开出来的啊!怎能轻易糟蹋?
这件事情的意义,还远不止如此。
通过这两次试验,说明以水晶笔书写,不仅能把书中真实有效的药方中某种药草弄出来,还可以把书中描述的、未必真实存在的东西弄出来!
这就玄幻了!
是不是可以干脆写西游记,把里面的仙丹搞出来,直接白日飞升?
哦,这是大荒界,不一定能飞到天庭,但可以飞到壁垒外面凶残的异兽世界,给他们加个餐。
算了,现实点。我还是想想怎么把自己的伤治好、怎么保全小命吧。
李凭捏了捏掌心的九花玉露丸,很快,眼睛一亮:“有了!这个东西,一定能把我的手治好!”
李凭已经想到了灵药,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验证这‘九花玉露丸’的真是效用。
周三这憨批,目前做过最恶读的事情,就是整天梦想赵雨来砍他胳膊,幸好此事尚未成真,暂且留他狗命。
他又将目光转向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牛——拉屎拉尿,臭气熏天,还要人伺候着,其罪可诛!
于是,李凭清清嗓子:“三哥,我又想喝水了。”
“哎,行。”周三耐心好的出奇,简直像在伺候娇小姐。连忙把地扫干净,拿着两片破陶罐就出去接水。
他自己也口渴,索性打水的时候,就着木桶咕咕喝饱。
井边有个洗衣服的大胖丫,双臂挥舞棒槌,吭哧吭哧,将一大盆衣服砸的叽叽乱叫。
周三看的啧啧直摇头:别的女人身材像葫芦,这大胖丫不一样,她像个瓢。
胖丫名叫周花,跟周三一样,都是奴隶。却又不一样,她是高等奴隶——可以动手帮主人挤牛乳的高等奴隶,排名十八。十八姑娘一朵花,所以干脆改名叫周花。
周花看看周三,又机敏的四下一瞅,却定无人发现。偷偷伸手从怀里摸出个窝头:“给你的。”
“不不,我不要,你自己吃吧。”周三忙推拒。
奴隶每日的饭食都固定,很少有剩余。周花给他了,自己就得少吃。
周花眼睛一瞪,胖下巴叠出三层肉:“叽歪什么?给你就拿好!”
她亲自动手,强行往周三怀里塞,自觉没使力气,就听‘呲啦’一声,周三的已经裂成两半。
“你、你怎么可以这样?”周三捂着上半身,双眼惨兮兮,要冒苦水。
“我又不是故意的,你哭什么?”周花莫名想吼他,起调很高,到又无奈的降下:“算了,没事。你脱下,我帮你补补。”
“哎,不用——”周三的喊声还没落下,又听‘刺啦’一声,衣服上半身化成两片破布。
周三回到牛棚,李凭愕然瞪大眼睛:“三哥,你这是遭遇了什么?”
我的室友出去一趟打水,回来衣服被撕碎,我要不要帮他报警?
周三将破陶罐放在他身旁的地上,这才空出手拢拢衣襟,脸上苦涩的仿佛吃了三斤黄连:“还不是碰到周花。”
一听这名字,根据原主的记忆,李凭眼前浮现出山一样的胖丫,生生打个哆嗦。
还是算了吧,让他独自享受这艳遇!嘻嘻嘻。李凭嘴角的笑差点忍不住呲出来。
“唉。”周三叹息,去外面的草垛上找衣服换。
李凭趁机将其中半罐水,掺入一小块九花玉露丸,悄悄端到一头牛的跟前,像善良的小天使:“乖,喝吧。”
牛动下耳朵,又动下腿,看看那还不如食槽的破陶罐,呼啦啦回馈一泡尿,以示感激。
李凭:“……我的鞋!”
晚了,已经被尿浸透。
周三恰好回来,一手忙提裤腰带系好,一手上前接过他手中陶罐:“牛我早上喂过,不用再饮。”
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,另外两头牛有样学样,要么献屎,要么献尿。牛棚凹陷处,立刻积了一滩水洼。
“李凭兄弟,你手伤没好,别动,我来打扫。”周三殷勤的扶他在草堆边坐下。
李凭的脚浸泡在牛尿中,这种温热的感觉,让他生无可恋:
整个大荒界,都对我恶读极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