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景言看沈飒一脸狐疑的表情,也不知道这小孩儿是想和自己一起住,还是希望自己早点原地消失。
“当然不,我们又不是真要过夫妻生活。”戚景言耸耸肩,“我还有其他房子。”
“拆二代果然很大方。”沈飒忍不住竖起大拇指,心底却微微有些不安。
她倒也不是希望戚景言就这样和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,可只是跟这大叔领个证而已,算是……陪他演场戏?
他却又给钱又安排房子的,那她又付出了些什么呢?
什么都没付出,白白收人恩惠,要只是暂住一个小房子也就罢了,这么大的别墅给她住……这种感觉真让人不踏实。
哪怕是领了证的挂名婚姻,小小年纪的沈飒却也是有自己的自尊在的,收了600万她就已经觉得很烫手了,现在还要住他豪宅,而且还是在他不跟自己一起住的情况下,这不妥妥的被包……呃,拜金嘛。
要不,先好赖在这对付几天,等回头找到新工作有了租房钱,再搬出去住?
“行了,你歇着吧,我下午还有事儿。”戚景言尚不知沈飒的心理活动,他抬手揉了揉她脑袋,“走了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好,路上小心。”沈飒目送他上车,随后关好门。
主意打定,她今天休息一天,明天就开始找工作。
先把东西收拾了再说——她带出来的东西就一个背包,说是要收拾一下,其实根本半小时都用不上。
摆好自己的常用物品后,沈飒在大房子里转了一圈,深深觉得自己像是搬进大象窝的蚂蚁——根本找不到北。
洗了个澡,又在露台上喝了听从冰箱里拿出的橙汁,不踏实的感觉逐渐被兴奋取代——这小千平的房子居然只有她一个人住,简直像她的秘密基地!
芜湖——沈飒蹦跳着下楼,在地下室摸一摸台球,唱一唱卡拉OK,又看了部电影,时间眨眼就到了晚上。
肚子饿了,昨天的零食还没吃完,不过她想吃点正经饭菜。
刚才在冰箱里她看到了新鲜果蔬和两打鸡蛋,被放在锁鲜室里,也不知道这里之前是有人住过,还是戚景言特意为她准备的。但,无论如何,她现在暂住在这里,征用一下食材,这应该不算过分吧?
从小就帮妈妈打下手给弟弟做饭,沈飒对做菜很自信,她跑去厨房翻看了一下,橱柜的储米箱里居然还有很新的大米,于是果断开火,给自己炒了个西蓝花和番茄鸡蛋,端到一楼的小院儿里慢慢吃。
暮色四合,天边开始有点点星光,这里远离城中心的霓虹,反倒更看得清天上的星星。
这不是小红薯里名媛们才能有的生活嘛。
沈飒拍了个照,可她既不敢发朋友圈,也不敢发社交媒体,只能发给好友顾佳分享一下。
顾佳没回消息,沈飒就着晚风美滋滋的吃完饭,又刷好餐具摆放回橱柜后,回到客厅的她望着空无一人的二楼挑空和被深夜裹挟的窗外,心头终于浮现出一丝恐惧。
有,有点吓人了……
房子太大,她这么小小一只,身处在这宛若进了密室,只觉得到处都是黑影重重。
和她60平米4口人的高人口密度比起来,这里简直是恐怖片绝佳取景地,沈飒坐室内电梯上了三楼,电梯开门的一瞬间,望着黑黢黢的卧室,她果断关上门又返回了一楼客厅。
今晚要不就在沙发睡吧,至少这里离门近,真要有个三长两短,跑路也快不是?
夜12点。
戚景言从久巴里出来,时砚还迷迷糊糊的叫着:“我擦,有了媳妇忘了兄弟,不厚道啊你!”
时砚刚从国外回来,今晚哥儿几个小聚,几人都是大院儿里从小玩到大的,不过他和时砚关系最好。几年前时砚一家搬去了美国,兴许是最近国外的饭不香了,前阵子时砚老吵着继续回来当他的二世祖。
外出几年,他虽然帅了不少,捯饬得活像个斯文败类,但一到这种场合又是如鱼得水,兴冲冲叫了几个娱乐圈里新晋小网红作陪。
戚景言头大,但没办法,狗改不了吃屎,时砚就好这口。
席间,问及个人感情事,他也没多想,就把自己刚领证这事儿告诉了时砚。
时砚目瞪口呆:“铁树开花了戚景言?之前妹子坐你大腿你都不愿意!媳妇儿呢,带出来瞅瞅啊!一天天的就知道金屋藏娇。”
“什么媳妇儿,就是个挂名老婆,应付老爷子的,跟小孩儿说了一年之后就离婚,免得耽误人家青春。”戚景言解释着。
“我槽,你可真行,怪不得一直不脱单,敢情是好吃嫩草。”时砚竖起大拇指,“多大岁数啊,叫人家小孩儿?”
“20吧。”
“乖乖。”时砚摸着下巴,笑得像只大尾巴狼,“轻点疼,可别把人孩子糟蹋了。”
“你恶不恶心,我都不会跟她住一起。”戚景言一脸嫌恶,“带她跟带孩子似的,能有我一个人轻松?”
话虽如此,然而当时砚让他跟自己拼酒到天亮时,戚景言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挂念起那小豆芽菜来。
她以前应该没住过这么大房子吧?自己一个人,也不知道会不会害怕。
要不……过去看看?
戚景言一面唾弃自己多管闲事,一面却拒绝时砚的挽留,惹得那家伙一再抱怨他扫了大家的兴致,果然成了家的男人不能当兄弟。
戚景言上了车,对来接他的司机李叔吩咐着:“李叔,送我去北墅湾,我今晚在那住。”
“是,少爷。”李叔应着,朝着北墅湾驶去。
抵达别墅时已是近1点,戚景言远远看到一楼透出灯光,二三楼却黑着,该不会小孩儿还没睡觉吧?
可真能熬。
下了车,他径直进了别墅,在玄幻换掉鞋子路过会客厅后,戚景言看到客厅里电视屏幕亮着,上面还播着动画片。
“小趴菜?”戚景言叫了一声。
没人回应,他走上前一看,沈飒在半圆的客厅沙发上缩成小小一只,盖着个毛毯,睡着了。
“怎么在这睡了。”戚景言嘀咕着,本想上前拍醒她,鬼使神差的,却忽然心中一动,打算做一回好人,直接抱她上楼睡觉。
他轻手轻脚的凑上前去,刚伸出手,还没等碰到沈飒,她就倏然睁开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