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刚结婚就在外面玩的不亦乐乎,不肯回家?”
安知鱼被冻得浑身一抖,她连忙望向窗外,再回头时眼睛都被手机屏幕刺伤了。
她直到明宴清是生气了。
为了避免误会,还是将今天的情况实话说了出来。
那头的人沉默半晌,空气中涌动着诡异的宁静,窗外忽然卷起一阵狂风,猛烈地拍打着窗户。
她吓了一跳,一道惊雷忽然在空中劈起,将天空照亮的如白日。
手里的笔都被吓得抖了出去,在桌上翻滚了几下,男人裹挟着怒意的话才钻出话筒。
“真是够蠢!”
一阵杂音随之响起,好像有钥匙响动的声音。
随后,电话被人掐断。
安知鱼被骂,委屈地扁扁嘴。
外面已经掀起狂风暴雨,一下一下地砸击着窗户,她没带伞,难道等会儿要淋着雨回去?
看着手里已经被些许浸湿的稿纸,她连忙收拾好塞进画筒,背着出了门。
雨势太大,加上这里是创意园,内部不能通车,根本无法打车。
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一步,大雨就跟小水一样射在身上,迫使她往后退。
无奈,安知鱼只能躲在旁边的小亭中等待。
数着地上的石头,看着雾蒙蒙的水汽,甚至觉得这是老天在跟自己做对。
忽然,白茫茫的视线中忽然出现车灯,直直地打在她身上。
还没来得及惊讶,便看到一双修长的大长腿出现在面前,黑色雨伞朝着自己微微倾斜,男人一把将她拉起。
“费事。”
明宴清将她塞进车里,开了暖气,丢了张干净的毛巾过来。
温暖的馨香让她打了个喷嚏,男人将空调调高了些,安知鱼才回神,低声说了句谢谢。
两人无言,她却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。
说实在的,明宴清能来接自己,她肯定是感动的。
不过很快男人一句冷冷的话就打破了温馨的氛围,“等会儿一起去跟我朋友吃饭。”
安知鱼张大嘴巴,刚要拒绝,就被他甩了个冷眼。
“不许拒绝。”
……
等她全身被烘干时,车子也已经平稳地停在清风高档会所门前,泊车小弟立刻恭敬地接过车钥匙。
安知鱼穿着简单的碎花裙,头发还有些凌乱,跟这金碧辉煌的地方格格不入。
站在清冷雅隽的男人身旁,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。
“我看……我还是不要进去了吧,省得给你丢脸。”
话落,腰肢已经被人勾住,牢牢桎梏在怀中,“废话太多。”
他根本不介意,如果她觉得不舒服的话,改天去给她多布置几身就是。
两人刚一进门就收获了众人火热的目光,尤其是到包厢中,几个长相风流的公子哥刚还在嬉笑打闹,却瞬间安静下来。
那双眼,就跟扫描仪一样将她上下搜刮了个干净。
一个戴着黑色耳钉的少爷忽然嗤笑一声,疑惑地看着明宴清,“这就是你那新婚妻子啊?看着不咋滴啊,人家心里到底有没有你哦。”
“不是兄弟说你,选人也要看好点啊,哪有人见自己老公兄弟穿的那么寒酸的,这也拿得出手?”
说着,那刻薄的眼神淡淡收回,一腿搭在另一腿上,玩世不恭。
空气瞬间凝结。
安知鱼抓着身旁的裙摆,倔强地抬头,瞪了他一眼。
她知道上层人士有鄙视链,却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明晃晃地展露出自己的敌意,那模样,似乎还在为自己的点评沾沾自喜。
很爽么?
对方见她居然敢盯着自己,露出更为明显的嫌恶,“你们这种灰姑娘以为搭上有钱人就能变成灰姑娘了?”
“我看你还是早点收拾收拾滚蛋吧,你根本比不上……”
“够了!”
一直默不作声的西装男扫了他一眼,嘴角勾起几分邪笑,“宴清这是想换个口味吧,咱们不好评判。”
话是这么说,那狡黠的目光早已将她打量了个遍。
明宴清脸色冷沉,坐下,几人立马给他腾地方。
安知鱼才知道,数落自己的人叫潘志安,而狐狸一样的西装男叫陆石屹,一直默不作声自顾自的冷面男子是侯俊丞。
这四人,都是本地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人物,得罪其中一个都会死无葬身之地。
潘志安盯着她不放,特意叫了几个长相优越的公主作陪,还给另外哥俩也点了一个。
一瞬间,金碧辉煌的会所中充斥着刺鼻的香水味。
“安小姐,我看你应该不怎么来吧?像你这种好好小姐估计没尝过这里的长岛冰茶,我觉得还不错,来一杯?”
潘志安看似好心,实际却在处处贬低。
安知鱼知道他不待见自己,浑身不舒服,找了个理由离开。
刚洗完手出门,却被几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美人儿拦住,一个个踩着细高跟,浑身的奢侈品。
她认得,都是潘志安叫的公主。
“啧啧啧,这穷酸样也敢来咱们的场子,姐妹们有没有觉得空气都酸臭了啊?”
为首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一手捂着鼻子,嫌恶不已。
其他几人哈哈大笑地附和,“就是就是,真是脏了我的眼!”
“我看你这衣服也不咋滴,脱了吧,省得碍眼!”
有人扯着她的衣服,想把她给扒了,刺鼻的香水味弄得她胃部泛起阵阵恶心。
她直接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开,侧身走到走廊边上,拿出手机作势拨打举报电话。
“你们要是再敢为难我,就别怪我投诉了!”
她是顾客,男人是明宴清,谁敢作妖?!
几人面面相觑,没想到她居然不是软柿子,愤愤跺脚,“狂什么狂?!要不是明总有你在这撒野的份么!”
安知鱼冷笑,眼神迸出无数冷箭,个个闪着寒光。
“有意见?那就去找明宴清啊,跟我在这浪费时间干什么?”
“我倒是要看看,他会帮我这个妻子,还是你们这些杂碎!”
说完在几人愤懑不平的目光中,甩头离开。
公主们咬牙切齿,恨不得把她的后背盯出洞来, 却也只能愤愤回了包厢。
谁都没发现,墙边有个高大的身影,男人把玩着袖口的纽扣,将这一切收归眼中。
他勾了勾唇,嘴角抿出冰冷的弧度,“有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