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公主失踪了!
瑶华宫的宫人把整个皇宫掀了个底朝天,始终找不到公主的影子。
景帝震怒,吩咐所有御林军全面搜索,绝对不能让她跑了!
……
而此刻。
尊贵的七公主夏梵音,穿着最不起眼的小太监服饰,正叼着一根草悠哉的站在树上。
看着底下禁军们打着灯笼四处寻找她的踪迹,她轻哼一声。
别想找着她!
今晚,她就要出宫自由去了!
说起来,她曾一度以为当公主是件很爽的事,锦衣玉食,无忧无虑。
哪像她上辈子那么可怜,被死抠死抠的师父整日压榨!
可当她几天前真的变成一名公主以后……
啧,一言难尽。
底下的侍卫逐渐走远,四下无人,夏梵音正准备跳下去,耳畔空气中忽有诡谲的气流涌动。
她脸色一变,立刻回头。
身旁的树枝上,不知何时出现一道绛紫色的身影!
男人深邃的俊脸猝不及防的撞入眼帘。
他长发如墨、薄唇如削,深幽不见底的潋滟凤眸,气质冷邪如斯,无形之中还笼罩着浓浓的压迫感。
嗷嗷嗷,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男人?
夏梵音张了张嘴,“盛……盛世美颜啊!”
不过短暂的花痴过后,她立刻警惕起来。
这男人看着不像禁军侍卫。
“你谁啊?要是你来宫里办事儿的,那我们井水不犯河水。虽然是我先上的这棵树,不过勉强分你一半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权倾九眯眸,“办什么事?”
办什么事她怎么知道?
夏梵音沉默了一下,好心提醒,“比如偷东西,比如行刺皇帝。”
权倾九,“……”
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凉弧,他迈开长腿走向她,“如果都不是呢?”
夏梵音看他行走在树梢却能让树叶静止不晃动,就知道这男人的轻功比她还好。
于是声音明显弱下来,“不管你要干什么,我保证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!”
权倾九嘴角弧度更深,“当真?”
“嗯!”
“可惜,”男人目光一冷,“我不会当什么都没看见,什么都没听见。”
“……”
男人颀长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,冷笑,“一个小太监无缘无故站在树上,鬼鬼祟祟,居心叵测。”
夏梵音心里咯噔一下。
没等她开口解释,男人高大的身形已经来到她面前,夏梵音恍惚有种被他笼罩在怀的错觉。
她颊腮一热,下意识的想要后退。
可是身后已经没有退路,她又不能在人前使用轻功……
“你……”她脸蛋微红,“你过来干什么!”
“你不是把这棵树分我一半?”
“……”
混蛋,缺大德了!
权倾九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,勾了勾唇:“莫不是偷了哪宫娘娘的东西,所以大晚上想偷偷溜出宫?”
“我才没有偷东西!”
她怒的挺胸抬头,“不信你搜!”
权倾九往她的胸口扫了眼,嗤笑道:“就算没偷东西,宫中内侍妄想私逃出宫,也免不得挨顿板子。”
那笑声透着薄薄的危险,“长得这么细皮嫩肉,不知道几十个板子下去,会不会皮开肉绽?”
“……”
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挨板子,最多就是被皇帝弄去嫁人而已,可她还是腿软。
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,才会碰上这该死的男人!
“你到底是谁?”她怒道:“宫里的事关你什么事?”
男人眸色泛冷,“一个小太监,说话底气倒是很足?”
哼,她是公主殿下!
夏梵音咬了咬牙,脑海中刹那间掠过几百种应对方案。
最后毅然决然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。
“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?”
她娇声道,“大家在美好月色中相逢实乃缘分,俗话说得好,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踩树,你就当没看见我,友好的跟我挥手告别不行吗?”
千年修得……共踩树?
权倾九眉心猛地跳了一下。
恰在此时,底下又是两组搜查的禁军举着火把经过。
夏梵音呼吸一滞。
原本就已经高高悬起的心脏,在男人的手掌搭到她肩上的瞬间直接窜到了喉咙口。
而且他那力道,分明是要把她往下推!
“别……”夏梵音脸都白了。
“呵。”
那凉凉的低笑听得她头皮发麻,推她的力道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。
夏梵音一咬牙、一闭眼,蓦然转身抓住男人手臂,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。
权倾九的脸刷的黑了。
“滚下去!”
夏梵音吸了吸鼻子,硬是凄惨的挤出两滴眼泪,“官人。”
她扯掉自己的太监帽,墨色如瀑的长发刹那间垂下来披散在肩头,月色下娇艳瓷白的脸蛋宛若勾人的女妖。
权倾九眸色重重的暗下来。
官……人?
她又接着哭诉道:“其实奴婢不是什么小太监,而是德妃娘娘宫里最末等的小宫女。只因娘娘脾气暴躁整日殴打奴婢,奴婢实在不堪忍受才逃出宫去。您行行好,放奴婢一条生路吧?”
权倾九冷笑。
都说七公主表白失败上吊自尽,醒来就失去所有记忆。
所以,这女人现在是真不认识他了?